“你觉得我能有什么事呢?”何依依有些好笑地反问她,将人给问得睁大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何依依像是被人的嘲笑给逗到一般,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可是夏妤知道,人就算是在笑着,心里也是不高兴的,只是不知道她这样强颜欢笑,到底是想要给谁看。
夏妤看着人那生无可恋的脸,有些无奈地开口:“依依,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该多问的,可是你现在这样,我真的怕自己再不问点什么,以后会后悔,”
何依依原本看着窗外的脑袋忽然转了过来,看向她,眸子才终于有了焦距,她没有说最近发生的事,而是问了一句藏在自己心底里很久的话。
“阿妤你觉得我哪里很好吗?”人的声音淡淡的,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夏妤神经有些紧绷,听到人的这话,没有深度多想。
只沉默地看了她几眼,然后道:“我觉得你很多地方都好,比如人热情洋溢,心态向来乐观无谓,而且运气有时候也是没话说的让人嫉妒,更加有魅力。”
她所说的有魅力,应该是指的顾白。
何依依勾了勾唇,不知道是对这个话有什么想法,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道:“我有些累了。”
她累得不想要再多说其他什么话,只想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里面没有尔虞我诈,也没有所谓的不公平或者小三。
夏妤给人掖了掖被角:“那你睡一会吧。”
她已经削好的苹果放在一旁,也无心再吃,眸色暗了暗,她是应该好好找那个什么都不愿意多说的男人问几句了。
不愿意从何依依这里问话,就是不想要给她更多的心里压力,人已经很难过了,再让她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实在太过可恶了。
“我先出去给你打瓶热水。”
将被子给直接盖在了脑袋上的女人没有回话,夏妤看了那藏着瘦弱的人的小山丘一般的被子,提着热水壶就出了病房。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在走廊外面看见了夜桀澈,男人脸色沉如墨汁地站在顾白面前,不知道在询问人什么话,说到最后两个人的脸色都尤其难看。
夏妤提着热水壶,顿时间有点想要拔腿跑回病房,然后再把病房门给反锁的冲动,脚却背叛了脑袋里英勇的想法,完全像生了根一般,无法动弹。
被主人给唾弃了一声怂,还是没有办法动弹。
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她其实是离家出走了,在接到顾白电话之前正在火车站想着该去什么地方躲一顿时间,但人电一来,她就直接放弃了往外面跑的冲动。
可是也完全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夜桀澈,难不成是顾白给叫过来的,让他过来……
夏妤绞尽脑汁都想不到,顾白把这个人给叫过来能够帮到什么忙的,所以还是下意识的感觉,这人就是过来找自己的。
像是为了证明,她的想法没有错误一般,夜桀澈忽然转身,目光直直地看向她,那墨色的眸子里似乎夹杂着小李飞刀,一下一刀,差点把她给扎成靶子。
此时不逃跑,等以后更加难以逃脱!但是现在逃跑,如果不自量力被抓回来,将要面对的惩罚说不准得加倍。
左右衡量了一下,也是估算了一下自己逃跑的几率能有多大以后,夏妤决定往前主动走了几步。
提着热水壶,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脑袋的男人,眨巴着会说话的月牙眼道:“你怎么来了啊?”
无辜地眨动着眼睛,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给他发送的一条信息,很好,简直就是装傻界的鼻祖。
夜桀澈也不急着揭穿她,只皮笑肉不笑道:“我来这里是想要把某个偷偷跑出来的人给带回去的。”
人那模样,看得夏妤差点没把手里的热水壶给扔了,她平了平情绪,抬手让人看见自己手里的东西,笑着道:“我现在还有事。”
绝口不提自己做的事。
夜桀澈盯着她笑,将人后背盯得几乎起了鸡皮疙瘩,才缓缓轻声道:“我陪你一起。”
呸呸呸,她才不要和这个人一起去打热水!
人纠结着怎样才能甩掉夜桀澈的时候,男人也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似乎是想要从人脸上盯出一朵花来。
夏妤脸皮终究是个薄的,对于人的这种灼热目光,最终只能红着脸蛋凶巴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
不待人落下话尾,他就抢先着道:“没见过。”
也不知道没见过什么。
夏妤脸蛋轰的一声直接爆红。
她低头轻啐一声,随后咬牙切齿着离开,而一旁的男人,却是真的跟着她离开,那步伐控制得刚刚好,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让夏妤如何都逃脱不得。
本来站在一旁和男人说话的顾白翻了个白眼,无缘无故被这两人给塞了一嘴的狗粮,他心情有些郁闷,偏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病房,被口罩给遮挡住的大半张脸,让表情都有些无法表达出来。
只是隐约知晓,他不怎么高兴。
现在所处的医院病房有些紧缺,没办法再给何依依调出一间贵宾房,所以就让人挤在普通房间里,而何依依也没有任何的拒绝。
完全还没有把自己给当做公众人物的思想觉悟,直到她微微坐起来,忽然有个小姑娘拿着一张海报过来,婴儿肥的脸蛋上还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震惊与欣喜。
“姐姐你是不是何依依啊?就是那个在云泥之别里的二夫人啊!”小姑娘眼里都带着崇拜,拿着签字笔和印有她剧照的海报道:“姐姐我喜欢你好久了,从你去年刚开始演戏就喜欢上了,真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遇见你啊!”
小姑娘说话声音不算小,也没有觉得何依依的身份有什么说不出口,所以连带着旁边病床的人都偷偷拿眼瞄了过来。
各人眼里都有着不可思议,不过片刻也有些释怀,想必夜不会是多红的人,不然怎么可能愿意和他们委身在这种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