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白雪的,你的侄女来看你了。”
白雪听见这句话,脸色猛地狰狞起来:“让她滚!让她滚啊!”
池一一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白雪那副狼狈狰狞的模样。
此时此刻的白雪,穿着一身囚服,朴素狼狈,头发有些凌乱了,如果不是她对于这张脸着实记忆深刻,否则根本就认不出来。
这个看上去极为落魄的囚犯,曾经竟然是名门望族的夫人。
周围的人,因为池一一的意思,已经离开了。
只有池一一跟白雪互相对视。
“你得意了吧?”白雪冷哼一声,“你终于让我从池夫人变成了囚犯,你满意了吗?”
池一一看着白雪的脸,勾了勾唇:“五年之前,你让我跪在雨夜里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
“呵,池一一,你的确比我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姐姐要高明得多。”白雪浮起一抹冷笑。
“可怜了我的若晚,你如此心狠手辣,不知道要怎么折磨她!”
池一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意凉凉:“白雪,我希望你看清楚。你没有赢过我,也没有赢过白云。你看看你现在,谁输谁赢,不是一目了然?”
白雪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起来。
池一一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是不是太相信池志鸿了?他能够为了池家的壮大舍弃白云,也能为了自己的名利地位而舍弃你。哦不,不仅是舍弃你,还有池若晚。”
“你别说了!”白雪尖叫了一声。
池一一看着她这幅惊弓之鸟的模样,神色却没有一份变化:“白雪,你跟着池志鸿也有二十多年了,当二十多年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三,就是为了这五年的贵妇生活?”
听见池一一的话,白雪努力压抑住再次尖叫出声的**,眼中满是怨毒:“池一一,你别在这里讽刺我!你以为你有多清高?有权有势之后,跟我也就一副样子。”
池一一轻笑一声,笑得很浅,但是其中的意思却很深。
“白雪,你是瞎了还是聋了?我是专门来气你的。”
“还记得吗,当年我母亲病入膏肓,想要求你们借我点儿钱,你当时怎么说的……哦,你说我丢人现眼。”
回想起来,池一一的声音中不由自觉带上几分苦涩:“当年的你有没有想过,今天也会像一只丧家之犬一样,待在监狱里面?”
池一一从来不屑于用那些委屈的日子,作为被人同情的筹码。
但是这不代表,她会忘记那段日子里,白雪、池若晚和池志鸿对她的落井下石。
白雪听见池一一的话,眼中怒火满烧。
突然的,白雪得意地笑了出来:“池一一,你无论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白云曾经被我从高高在上的名媛贵夫人的宝座上拉下来!她这辈子都输给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雪的脸极为扭曲,那尖细的笑声,充满了嘲意。
“池一一,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我煎熬吗?你放弃吧。我只会在监狱里一遍又一遍地诅咒你,诅咒白云!你们都不得好死!”
池一一的神色不变。
白雪的话,不痛不痒。
但是,接下来白雪说的……
“对,当年就是我去**白云的。是我自己摔下楼梯的。对,一切的一切,我都是故意的!我要让白云不得好死,她什么都比我好,就连我看上的男人她也要。哈哈哈哈……然后,我又狠心吃了绝育药,买通医生告诉池志鸿,我是因为流产而终生不育。
池志鸿真的相信了,五年以来,他都觉得对不起我,对不起若晚,对我百依百顺,万分体贴!而且啊,最关键的是,只要我因为白云而流产绝育,你池一一就完了,就完了,哈哈哈哈!”
白雪大笑着。
池一一微微垂下眸子。
她想起五年前。
白雪闹着离开池家,闹着自杀,一见到池一一就崩溃大哭不止。
原来,原来……
一切都是算好了的!
“打败了白云怎么够呢?我的若晚还没有**过富家小姐的生活。只要有你在,我的若晚怎么可能有父爱。所以……哈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让你留在池家!”
反正已经判刑三十年,没有更改刑罚的机会。
这一次,或许是她见池一一最后的机会了。
白雪干脆,说出了一切……
“所以,我跟若晚联手一起做了一出好戏,让你被池志鸿赶出了池家。其实,我早就知道池志鸿已经给你找好了亲家,那可是一个贵族的公子哥。我从小活得比白云差,但我不允许我的女儿活得比白云的女儿差!”
说到这里,白雪已经极怒了:“没想到,五年之后,你这么好命,竟然能嫁给萧景深,成了人人羡慕的总统夫人!池一一,不该是这样的!你现在应该是一个被男人玩烂了,受人耻笑的戏子!而不是以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跟池若晚争!”
池一一的脸上满是淡淡的笑意:“白雪,你无论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现在这个事实。你费劲心思把我母亲赶出了池家,又费尽心思想要坐稳池夫人这个位置。但是,你欠的,终归是得还回来!”
“如果你好自为之,警告池若晚不要耍小花招,说不定事到临头,我还会饶了池若晚一命。毕竟,我不是会牵连无辜的人。
你也怪不了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只能怪池若晚。是你们自不量力来挑衅我,我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白雪,无论你现在再怎么得意于你曾经打败过我母亲,但你别忘了,我接下来对池若晚动手,都是因为你!”
白雪强行压制住愤怒,冷下声音:“呵,池一一,你这么说,真的以为我会在乎吗?”
“你在不在乎,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来看望一下你,说不定,这是你这辈子我们最后的见面了。
三十年的牢狱之灾,你出狱后到底会成什么一副光景?我真的很期待啊。”
听着池一一轻飘飘的话,随意的,轻蔑的,似乎是直接无视掉了刚才白雪所有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