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大,你说什么我们就报什么。”暖暖甜甜的道。欢欢没理她,直接向心仪的社团走过去。
早就过了下班时间的秦言,刚开完会,正在办公室看文件资料,不小心却扫到了桌面的他跟秦欢欢的合照,那时候刚过完十七岁生日,秦欢欢非要拉着他自拍,说今天太值得纪念了,他就由着她来。
秦言看着两个人脸贴着脸的亲密模样,如今只剩他一个人还在原地了,能力强大如他,却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束手无策。
这样烦恼着,明冷的电话打了过来,“秦言,你能不能过来,我在汇豪。”明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劲,他挂掉电话,立马开车赶了过去。
到了汇豪,他到了两人的包厢门口,刚一开门,就感觉到异常的熟悉,才想起上次跟欢欢吵架,他也是这样的抑郁。
明冷看来也是为情所伤。是小雅?
“你最近和小雅怎么样了?”秦言其实有些不想问,他知道这种受伤的感觉是什么滋味,不过虽然这么想着,他还是忍不住关心,毕竟两个人都是他的好友。
“她说要跟程景瑞结婚,她说她不爱我了。”明冷看起来像是个被人抛弃的孩子,满是伤痛,让人心疼。“秦言,你说是不是,我当年真的做错了?这辈子是不是真的不会被原谅了?”
秦言喉头有些堵,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想起明冷刚从国外回来那一段时间,也是这样,像一个对所有人都充满愧疚,对自己却极度鄙夷的拾荒者,就这么静静缩在自己的角落,添祗自己的伤口,就这么消沉了大半年,每天都活在泡影里面,不敢看进现实里来。
“不会的,她还爱你的。”秦言想起梁知雅说起明冷时的眼神,明显还没有走出来。她只是太逞强,太骄傲,太难放下对过去的执念。
“她亲口说的,她看着我说的,她说早就不爱我了。”明冷知道是秦言安慰他,但是他不需要善意的谎言来安慰,他只是太难过,但不是傻。
“她在骗你,她还放不下你。”秦言一遍一遍的说着,忽然觉得两个人明明还相爱,但就是不在一起,中间的**,他们要想跨越,就必须两个人手牵着手同心协力才行,不然,像现在这样,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秦言。”明冷放下手中的酒瓶,摇摇晃晃的看着他的眼睛,“你不要再骗我了!”然后又泄气的低声说着,“我虽然很难过,但还不需要用谎言来骗我。”这样的话在平时那么吊儿郎当不怎么正经的人嘴里说出来,加倍的难过和心疼。
“没有,我没有骗你。”秦言低低地说道。“我又不是瞎子,我有眼睛,当然看得到。”她那么爱你。
“秦言,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颓废的靠在沙发上,“不要再给我希望了。”声音带着乞求,带着哽咽。
秦言别开了眼,不想看到好兄弟这种样子,太压抑。连胸腔都有些喘不过气。
他不再说话,拍了兄弟一把,开始打开另一瓶酒,大口喝着,默默地陪伴着。
此时的梁知雅也是一副低气压的看着车窗外,看不到什么看到什么,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思都在明冷身上,而不是身旁驾驶座的程景瑞。
程景瑞分神看了旁边的梁知雅一眼,只看到她沉静的侧脸,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程景瑞心里清楚,梁知雅心里绝对不是在想他。
“知雅?你在看什么呢?”他轻声问道,想引起梁知雅的注意力。
梁知雅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笑了笑,然后又回头,继续看着窗外。仿佛外面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景色。
“跟我结婚,你会开心吗?”程景瑞这是在问梁知雅,也是在问自己。
毕竟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每次跟他一起的时候她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虽然看得出来她已经在努力了,但就是做不到,把所有的心神注意力全都百分之百的放在他身上。
这让他倍感郁闷,为什么呢,是自己的魅力消失了吗?程景瑞从小就很受欢迎,特别是在女生圈里,他也知道自己长得不差,再加上事业上颇有所成,家世也不错。
可是就是入不了梁知雅的眼,她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再怎么掩饰,细心如他,自然也看的出来的。
所以一直都很疑惑,为什么,看起来什么都不缺的梁知雅,为什么会老是流露出一副遗憾伤痛的表情呢,直到今晚,碰到了明家大少明冷,他终于知道了原因。”梁知雅将头转正,直视着前方,看起来像是在催眠自己。不停地骗自己会开心,时间久了,自己也会相信的。
这种事,梁知雅做的太多了。她在家里是大姐,一直都被教导要知进退明得失,万事必须做到最好,因为后头有弟弟妹妹以及其他人无数双眼睛在后面直直的盯着。
她从小一直都是乖乖女,听话懂事,没有离家出走没有青春叛逆,她有时候都在想,她应该是个伪装最成功的机器人,永远都活在别人的眼里,活在父母的计划里。
知道遇见了明冷,她想着为什么会有人能够活得这么肆意张扬,仿佛与她生活在两个世界里,让她羡慕又着迷。
跟明冷在一起,她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是真的呼吸是真的,感觉自己像是终于活过来了一般,那个时候,她觉得世界终于从黑白平面变成了彩色立体的。世界还能如此有趣美好,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即便她的父亲威胁着说要断绝父女关系,她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在梁家她只是个乖乖听话的花瓶而已。
一切美好都戛然而止于她的生日。一切都被收回了。明冷不要她了。
她发现曾经见过整个夜空的她,没办法再次面对毫无星辰的夜晚。拥有后再失去,比没有用过,更加让人难以承受。
她失无可失。
这一路走来,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不断地催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