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也是闲着。”秦欢欢其实是想让自己忙起来,人一忙,心就不会胡思乱想了。要不然人闲了,心就会忙得不亦乐乎。
“那你也要注意身体嘛。”明暖暖有些心疼,真不知道没有自己在身边,心爱的欢欢到底是怎么在照顾着自己。
秦欢欢的内心的心思自然只有自己知道。
她想着趁着现在做兼职多赚一些钱,到时候就直接去加拿大,不要再带着京城了,不是不想呆在这里,而是不能了。
她必须早点远离这里,一刻也不能多呆。她到自己做出让自己一辈子也原谅不了的事情。
心有千千结,全都不能解。
她有些一意孤行的执拗,又有着千千万万个相同经历的正常人类的正常三观,不得不做的被逼迫感。
“我会的,你放心吧。”秦言稳了明暖暖的心。“等你周末回啦我们在好好聊。”
明暖暖应了声。
“是欢欢?”一旁正在看资料的江瀚问道。
“对。”明暖暖答道,“可是我觉得,欢欢心里有事。”最近很欢欢聊天,总是会有这种挥之不去的感觉。
江瀚也是比较了解秦欢欢的,毕竟大家都是同一起相处了蛮长一段时间的,“按她那种性格,就算你再问再问,要是她不想说,那肯定什么都问不出来的。”再问,也只是白费力气而已。
不像是明暖暖,就算心里面有事,就算不想告诉别人自己苦苦憋着,只要别人稍微关心一点慰问一下,她就会崩塌,整个防线就会彻底决堤。
就算你不问,时间久了她也会自己憋不住想要告诉给别人的。
更别说问了。
明暖暖自己当然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其实比欢欢有什么事憋在心里不说好太多了。
明暖暖就像是高级轿车,只要按时定期保养,只要主人稍微用心去经营,就会一直这样子将美好保持下去,但是秦欢欢不一样,她就像是不知从哪个国家产出来的限量版的名牌轿车,就算你想关心,就算你忍不住想要弄清楚每个零件的具体情况,都无从得知,即便定期保养,即便用心经营,照样会出很多问题。
照样还是会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问题。
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解决。
只能僵在那里,一点办法都没有。
“周末你们要聚?”江瀚又问,其实觉得聚聚也好,感情都是相互之间的互动交流才能够升温或者保持的。
不可能很久一段时间不联系突然联系了发现竟然还跟以前一样。世间的事大抵如此,有和好,但不会如初。
“对,我们俩好久都没来个姐妹之间的聚会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明暖暖回想的时候发现自己忽然记不起来,好像是上个世纪发生的事情那么久远。
太需要来一场姐妹之间的小秘密交流活动会了。
“那你就到时候去吧。”随即又想起两人刚刚说的,“那个‘本来’,是什么?”江瀚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我表哥开的一家稍稍有点名气的艺术画展。”明暖暖自己也忘了自己竟然没跟江瀚说过这件事情,她真的以为自己说过。
“欢欢就是在那里实习的?”这么一说江瀚倒是想起来了。“不就是靠西边的那个艺术馆那里嘛对不对?”看起来完全很熟悉的样子。
惹得明暖暖特别好奇,“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江瀚总是会知道很多让自己完全没想到的东西。
江瀚一脸得意的说道,“我当然知道呀,因为我是超人。”好像这年头大家伙都喜欢上天,把自己比作天上的人物,女的自比小仙女,男的自比小超人。
不,大超人。
“切。”明暖暖特别想吐槽,但还是忍住了。“爱说不说。”要真是超人了,那她就诊成仙女了。
江瀚有些好笑的看着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明暖暖,嘴角的笑全都是**溺和无奈。
“我说,我当然说。”能让江瀚连试不都试的人,就只有明暖暖一个。“因为我忽然想到,你说的那个‘本来’如果就是那个‘本来’的话,那就是跟我爸爸公司有合作关系的类画展了。”
他以前在实习的时候,是从基层开始的,刚开始做的就是公关部,就相当于他大学时候所接触的外联部。
“所以?”明暖暖不知道江瀚为什么忽然说这个,还是一脸茫然不解的表情。
“所以,所以我以后可能也会经常去‘本来’那里,顺便可能还能见到欢欢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啊?”江瀚也没想到这么巧。
巧合是个强大的力量,除了大自然,除了命运,其他人都没有资格去与巧合站在水平的角度去理解和分析,因为这种事情,人类真的太难理解了。
“真的吗?”明暖暖也觉得很有巧合。
“你说你的明冷表哥,为什么要将好好的艺术馆,取名叫做‘本来’呢?”听起来像是很有格调的咖啡馆一样,其实并不是,它只是一个很有格调的艺术馆。
就相当于博物馆一样,但是比博物馆好很多了。
“大概是觉得,艺术馆里面的那些画,都是它自己本来的真实模样吧。”不像人类,还戴着相当多的面具,在不同的人面前换上不同的面具,看起来与每个人都相处的很好,但是却与谁都不太好的人。
是个性格温和,但是跟任何人都不太合的人一样。很另类的美,直接从名字就可以体现出来。
明暖暖还想着,下次一定要好好问问,明冷表哥这个“本来”到底有什么含义在里面。
因为本来的意思真的有很多,我本来很天真。是不是现在已经不天真了?
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本来即真实,既带着一点残忍,又带着相当信任的感情,从这句坦白开始。
我们本来可以在一起的,还爱的人还放不开,不爱的人却早已经走远了,本来可以在一起,是因为还有机会,但是溜了,机会早就没有了,只剩下空空的期冀和荒凉的执念者。“你陷得太深了。”
只有已经上到岸上的人,才会清晰又直接的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