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句歌词。
他知道的情歌还越来越多了,好像有点不务正业。
这样已经不是自己了,他不应该这个样子。
“根据调查,好像是宫先生将小姐介绍在了他老师的门下。”而且看起来好像他的老师觉得秦欢欢是个可塑之才,觉得宫先生发现了一块宝。
“是吗?”秦言的眼神拉远了,放在一边的落地窗上。
今天的天气看起来有点阴阴的,但是有一种很刺眼的光芒,让人觉得很难受,既讶异又觉得烦躁。
秦言却没有任何感觉的一直盯着,一直盯着,让关凌有点觉得落地窗外面的天空是不是有彩虹,有海市蜃楼,还是有秦欢欢小姐。
都没有。
秦言只是想放松,想要找一块地方来寄托自己的感情而已,他其实也不知道,落地窗那里有什么。
“对,小姐最近一直除了去画展那里做兼职,剩下的时间大多都是潜心画画。”看起来生活无比的规律,充实又单调。
“好的,我知道了。”等关凌意会过来之后转身刚要回到自己位子上的时候,又听到总裁说道,“以后多拍点照片吧。”声音有点小,不仔细听会以为总裁是给他自己说的,他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总裁,看起来毫无异样,只是头低了下来,关凌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有些仍旧紧紧的盯着照片上的人,动都未动。
好像时间从来都是这样,以无情和无辜著称。
伤心的人再怎么难过,日子还是要过的。
难过只是难而已,比起过不去好太多了。
秦欢欢刚下班,背着包正在回家的路上。
有很多这种时候,就像是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特别是天黑了之后,或者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当自己从床上醒来,或是下班回到了家里之后,扑面而来的孤独和寂静,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她不知道这日子究竟要怎么过下去,每一天都过成了煎熬,特别是刚开始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尝到一块超级好吃的蛋糕,叫了一声“秦言”,才发现身边并没有人,她要怔好一会儿,才会反应过来。
秦言已经不再自己身边了,也不应该这么说,正确的说,是自己偷偷逃开了,自己离开了秦言。
时间虽然在一天一天过去,所有的事情都在以不一样的速度往前走着,这个世界在极其光速的脚步日新月异着,但是秦欢欢自己知道,心里再清楚不过,她和秦言之间的问题依旧存在,虽然自己现在还没有找秦容渊问个清楚,但是她知道,就算问清楚,也还是不会有什么变化。
她在想什么呢?
秦欢欢甩了甩头,仿佛这样就能甩掉那些过分美好的想法。
刚回到家的时候,老师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老师?”秦欢欢对这位老师可是相当敬重的,虽然看起来年纪轻轻,但是艺术上的造诣还有为人处世都是自己应该学习的地方。
而且老师帮了自己那么多,对老师的感谢绝不只是一句简单地“谢谢老师”就能够报答的。
她要用行动才行。
“欢欢?你回家了?”宫格打算去画展接欢欢的,结果去了之后才发现欢欢已经下班回家了,自己扑了一个空,只好打电话确认。
“恩,我刚回到家。”秦欢欢有些不解,“老师,怎么了吗?”是有什么事情吗?听起来老师的声音有点凝重。
“你还没吃饭吧?”宫格看了看时间,现在还不太晚,“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吃顿饭,刚好跟你说件事情。”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可是一件大事情,当然要好好的慎重的面对面说才行。
“好的老师,那麻烦老师了。”秦欢欢应道,有点好奇老师会说什么事情。
“等我一下,我马上到。”挂了电话之后,宫格就开着车去了秦欢欢的住处。
秦欢欢现在的地方其实是宫格自己之前还是个小留学生的时候住的地方,所以不怎么大,也比较偏僻,但是宫格担心秦欢欢一个小女孩子住这里不太安全,但是秦欢欢觉得还好,只要回来早一点自己多注意一下就没有问题了。
其实主要是这里的租金比较便宜,而且环境安静,很适合作画和休息。
秦欢欢觉得还挺不错。
看到秦欢欢这么说,宫格也没有多的意见,平时多注意一些,也就不会有问题了。
而且从这里到画展中心,距离也比较近,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走得话,二十几分钟就到了,开车的话,不到十分钟。
秦欢欢刚下楼,老师的车就到了。
“上车吧。”宫格笑了一声,用下巴示意了一下。
秦欢欢自觉地上车,“老师晚上好。”礼貌的不得了。
“欢欢你也晚上好呀。”宫格看起来像是已经很习惯秦欢欢这样礼貌了,“晚上想吃什么?”女士的意见最重要,当然要先问问看。
“随便。我都可以。”秦欢欢有些恍惚,这样的语气和这样的场景还像是跟秦言在一起的那时候,什么都一样,一样的夜晚,一样的问话,一样的自己,不,自己已经不一样了,人也不一样了。
就好像是表面被刷了一层别的颜色的苹果,即使表面看起来还是一样的完整和新鲜,但是只有苹果自己本身才知道,自己的内里发生了多大的变化,早就已经不是内外如一的苹果了。
宫格片头看了秦欢欢一眼,看着她有些怀念但是哀伤的表情,没有说话。
知道她又是想起以前了,又是沉浸在回忆里面了。
“老师,你不是说有一件事要跟我说吗?”秦欢欢吃了一口,一直心心念念着,老师还没有说的事情。
“噢,对了。”宫格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喝了一口香槟,“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老师您说。”
“你当初选择来这里,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见你的未婚夫秦容渊对吧?”这件事宫格记得清清楚楚,当然,秦欢欢也记得清清楚楚。
“对的老师。”那时候迫于无奈想着向老师借一点钱过来这边,问清楚秦容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来了之后,为什么却提都没提过这件事情?”宫格有些好奇,不知道秦欢欢到底是指怎么想着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时机还不对。”其实来了之后,秦欢欢一点都不想去找秦容渊了。大概其实自己心里在明白不过,其实问清楚了跟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多大差别吧,她秦欢欢还是秦欢欢,秦言还是秦言,他还是自己的叔叔,两个人的**依旧存在。
再说了,好久没有见到秦容渊,突然跑到他面前说“我是你在京城的未婚妻你还记不记得我”这种让人尴尬癌都能犯的话,肯定会被对方以为是玩仙人跳的路人甲乙丙丁的吧?
更何况自己还真是人家的路人,还真就是甲乙丙丁,真是搞笑。
感觉像是满是狗血满是套路的宣传电影一样,看完恨不得自己短暂失忆,不看又觉得可惜。
“应该是好久没见了,有点类似近乡情怯的感觉在吧。”秦欢欢想了想,自己也不确定的回答道。
“你知道吗,秦容渊现在已经出来了。”自己当时知道的时候也很讶异。“他由之前的服刑三个月到现在的十五天刑满释放。”这一切不是加拿大政府良心发现的结果。
也不是秦容渊的服刑表现太好的结果。
这一切的背后都是因为一个人,他在背后默默做着的事情,瞒着所有人,但是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真的?”为什么忽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秦欢欢觉得非常奇怪。
“当然是真的,所以我才会问你有没有去找秦容渊。”宫格解释道,能够理解秦欢欢的诧异,自己当初也是一样的心情。
“那,”秦欢欢不知道要怎么问出口,“为什么忽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动呢?老师你知道吗?”老师肯定知道一些什么吧,不然也不会表情看起来如此笃定了。
“这也是我今天想要重点说的。”感觉话说得多了,自己老师口渴想喝。宫格喝了一大口香槟,“算了一会回去你来开车吧。”这么给欢欢说道。毕竟自己现在已经喝了酒了,还是让欢欢来开吧。
“你怎么知道我有驾照?”秦欢欢惊奇的看着老师。自己的驾照还是上大学的时候抽空去考的,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实战经验,自己都没胆子开。
“这个我当然知道,再说了,我像你这个年纪,早就是开车年龄已经五六年的老司机了。”怎么还可能没有驾照。
“老师,你还没说为什么秦容渊会被忽然放出来呢?”
“这个,当然是秦言的杰作。”一句话算是说完了整件事情,宫格看起来有一点“我就说道这里,你应该也不难明白”的感觉。但是秦欢欢就是不明白。
“秦言跟我说,主家那边让他不要插手管这件事情的。”说是不管是坐牢还是怎样,秦言都不要管这件事情。
秦言这样做,是自己的意思还是主家的意思?秦欢欢不知道。
也不敢妄加揣测。
“反正我所了解到的是,秦言自作主张,默默在后面做了这件事。”而且没有打算让任何人知道的意思。
秦欢欢有些微怔,听老师的意思,秦言这么做,并不是主家的意思?
那他为什么要做?秦言和秦容渊的感情本来就不是很好,为什么还要自己偷偷为帮秦容渊到这种地步?
其实欢欢她心里清楚,秦言这么做的背后原因,但是她还是不敢细想,不允许自己有任何超出界限的想法。
“欢欢,你找个时间,去和秦容渊说清楚吧。”宫格只能做到这里了,他也是实在看不下去,自己的徒弟整天拼了命的逼自己,每次看到她这样子,看到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说的话越来越少,身体也越来越瘦,都不忍心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继续下去。
这样子下去迟早欢欢会透支会崩溃会倒下,他不想看到那一天。
“恩,我知道了。”秦欢欢深吸了一口气,下了决定,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尽快解决吧,不能再拖下去了,当鸵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免得夜长梦多,对彼此都不是什么好事。
“得,终于说完这件事情了。”宫格有些放松了下来,比之前正经的样子多了一点随性,“最近画画怎么样?”吃了一口牛排,然后问道。
“比以前能好一点了,”秦欢欢笑了笑说,“还真是多亏老师呢,要不是老师,自己可能还在原地踏步。”的确是这样。
自己的瓶颈是真实存在的,苦恼的时候遇到了老师,不仅在艺术上面为自己指点了方向,在生活上也算是自己的好老师。
有什么忙能帮的上就会主动帮自己一把,也从来没说过想要回报什么的,一直都是自己人生的好老师。
怎么会,她这一路过来,总是遇到好人呢。
是自己前世拯救了银河系吗?
“有进步就好,不要老是拿当我是大恩人的眼神来看我,我消受不起。”其实自己总的来说,也算是自私的吧。宫格心里清楚自己。
要是欢欢以后成名,那也挂的是他宫格的名字,就算比自己的造诣告,那也只会说是名师出高徒,到时候还是自己的名号最响亮,看起来自己现在是在做一些无用的事情,但其实这就叫投资。
他敢打赌,欢欢以后一定会比他的名气还大。
要是真出了意外,那不是还有秦言嘛,他就让秦言负责。秦言一定会二话不说扛下来的。而这些,对面坐着用一脸感激看着他的秦欢欢,根本都不知道,不会知道也不能知道。
内心其实还是有点不太自在的,毕竟自己的心思这么卑劣,欢欢却毫不知情,好的坏的都不知道,还一个劲的谢着他感激着他,他没看到这种目光或是听到欢欢说类似的话,都是浑身难受的,感觉自己的良心像是再被蚂蚁咬一样,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