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命,从来都不是我的,主上若是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去。”
其实,九天本可以刻意讨好一下无情公子,或许,九天的目的就可能达到了,可九天偏偏不想那样,“哦?这样说,你连这个月的解药,都不想要了?”
九天早在入了无情阁,服下了无情阁的蛊,发作之时,仿佛大火嫣然烧起,锥心之痛,犹如将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撕下那般,这种痛,九天体会过,若是可以,九天不想在体会第二次。
“主上若是给,自然会给。”
事情那里容得自己可以,自己的命,早已经在无情公子的手里,而自己,又想着,从无情公子手里救出别人,不得点应该的付出,怎么能得到回报?
“既然如此,那么, 便回去吧,什么时候后悔了,就来找我。”
无情公子眼下之意,自然是这一次的解药,不给了,九天随即起身,没有在说出几句话,离开了无情公子的屋子。
这一晚还好说,可到了第二天,眼睛睁开,望着升起的太阳,若是,寻常日子,也算是好的,可就在昨晚,全身肌肉都已经隐隐作痛,到了今天早上,九天已经是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
翻来覆去,浑身犹如刀割般的,就连被单都被抓破了,也浑然不知,蛊太过猛烈,时而如身临火山,时而如身临冰山,想起身喝点水,屋子里却没有一个人,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无情阁的人送来的饭菜,也是冰凉的,到了晚上,更甚的是竟然是发霉的。
就这样一连着三日,到了第四日,九天依旧是滴水未沾,饭菜依旧是馊了的,在玉楼,九天的待遇,连无情阁最基本的杀手都不如,第四天了,今天晚上,恐怕自己再不服解药,就真的再也不用服解药了。
就在九天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无情公子在这个时候推开了无情公子的门,这也是无情公子第一次进入九天的房间,一个不能在破的小木桌子,一把几乎快破碎的椅子,一张不堪的小床,上面的被子也是单薄的可怜。
再看床上的人,更加的可怜,浑身的汗水几乎就没有干过,双唇干裂惨白,无情公子不是不曾心疼过这个女人,而是九天自愿为了慕尘欢而这样,二人双方都下不来台,僵持着。
“看来,若是我不过来,你是打算死在这里了?”无情公子虽然语气是怒话,却还是暗暗地把真气传给九天,让九天不至于那样难受。
“主上若是想要了这条命,随时都可以拿去。”本就是生在气头上,说话自然是不中听的,“饭也不吃?别忘记,你若是饿死了,你家的祖坟,恐怕就不保了。”
九天当初是为了葬她九天的家人才卖身进了无情阁,现下,无情公子这样说,九天又是不会服软的人,也是觉得有了力气,挣扎着起了身,就爬着到了桌子旁,拿起已经发了霉的饭食就往嘴里吃。
无情公子又不是没看见,九天这样就想吃下不干净的东西,无情公子是又气又怒,一巴掌把九天手里的吃食打翻在地,“等着,眼看着早饭要开始了,等着再送来。”
九天微微一笑,“送不送来,都一个样,都是吃紧肚子里而已。”
无情公子不懂得九天的话中含义,可不一会,无情公子就懂了,送饭的人,甚至连屋子都没有进,只是把饭菜放在了外面,就走了。
无情公子看着九天不方便,就自己去端,这一端,就发了雷霆大火,那饭菜,那里是人能吃的?难不成,九天平时就吃这些?无情公子鲜少大发雷霆,今日却以发火,将九天所住院子里的两颗大树都给打倒,然后再也没进去就离开了。
无情公子发火,在无情阁,这可是大事,立刻就会有无情阁的圣母的人前来,既然是在九天这里发火,那么,九天就该受罚,被带走前去无情阁的刑房受罚的时候,九天是没有怨言,有的,也只有那一抹辛酸。
无情公子不是去了别的地方,而是先去自己的房间取了解药,然后命人把负责九天吃食的人全部处理了,这又折了回来,来来回回也不过就一个时辰,再回到九天的住处,人就不见了。
招来了人一问,这才知道,九天前去领罚,先是怒气,后来,就是心疼,无情公子只知道,九天不容易,自己脾气也不是那样的好,时而的发火,却不知道,九天不在自己身边,是这样生活的。
等到无情公子赶到刑房的时候,也已经晚了,九天被吊在刑架子上,被打的浑身都是伤,无情公子一掌就当场打死了对九天行刑的人,另一个下的当场跪下,不敢起身,瑟瑟发抖。
“主上,九天为了报恩,呆在主**边八年,这八年,受尽辛酸,忠心无二,对待主上,更加是绝无二心。”九天被放下的时候,是跌倒在地上的,无情公子有心去扶,却也怕无情阁的圣母的人看见,只能站在远处。
“我,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平日的生活,抱歉。”此刻,无情公子能说一句抱歉,不能说什么,可九天却突然挣扎着起身。
“八年的时间,八年的卖命,够了,主上的规矩,九天铭记于心,想要救人,一命换一命,只求主上,能应了九天的请求。”九天突然抽下了身边之人所配的金刀,便想就此抹了脖子,了解此生。
金刀一抹,却未见颈上疼痛,睁开眼睛,却见无情公子的手,正在那锋利的金刀之上,鲜血流出就不必说了,九天都不知道无情公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就见无情公子那有些惊讶的眼睛,带着的愤怒,足矣烧了整个的刑房。
九天是想的很多,可九天的蛊虫发作,让九天来不及想的那样多,只能留下一句问着无情公子的,“为何要救我,让我死了,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