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最近出了特大的爆炸性新闻!
就在所有丫头们闺房夜谈的兴奋崇拜声中。
那就是——
顾府里来了个超级美男啊!!!
美到什么地步呢?用那些丫头的话来说,就是——
“啊!看见他我都觉得自己不配做女人!”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就算不能让他爱上我,做姐妹我也愿意啊!”
其实御莫刚进府里,就有丫头被惊艳得不要不要的了,但是最最惊艳,称得上惊为天人的一次,还是在那天——
“老夫人养的猫又爬树上了!快来人把它抱下来呀!”
猫爬到树上本来也没什么,反正它自己也能下来。可关键的是这猫爬的不是别的树,而是大小姐最要紧的桃子树!
顾家大小姐顾之影爱吃桃子,老爷还在世的时候就在家里种了棵桃子树,时节一到,小姐天天都要吃新鲜的又红又大的桃子。可是有一次,谁也没发现老夫人养的猫爬到树上了,把桃子挠的全都是爪痕,小姐知道后气得要把猫扔掉,可老夫人不肯,两人竟然因为这件事吵了起来,当时顾少不在府里,小姐跟老夫人冷战了好久,他们一群下人也兢兢业业地没好日子过。
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府里的人却再也不敢让这猫爬上桃树了,每天都有人注意着桃树的动静。
这天,虽说桃子还没有结出来,只是一树的桃花开得正盛,可府里的丫头家丁们警惕惯了,一看见猫爬到桃树上就急得直吼。
这时却见一抹颀长身影从天而降,凌空翻了好几个跟斗,最后稳当当落在墙头。而那桃树栽在墙边,绯红的桃花已经漫过墙外。
只见御莫气定神闲,带着他那与生俱来的王族矜贵,悠悠弯腰,一伸手,就把猫儿勾了回来。
要知道,那猫看着温顺,可却从来不肯让生人碰的,非得要在那人手上抓出几道血痕才肯罢休。
可如今这猫居然任由御莫把它抱住了?
果然美男是没有任何生物愿意拒绝的啊!
这么一来,全府的丫头自然都见着了这惊为天人的美男子,尤其是他从天而降的那一刻……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云静好。
因为那墙的另一面就是她洒扫的后廊,御莫下来的时候还带落了几多娇艳欲滴的桃花,于是就有了她看到的那惊鸿一瞥。
是夜。
难得的皎洁月色。
掏出小巧精致的玉笛,他随性吹奏起来。不过是街头买来的不起眼的小物什,到了他手里却显得非凡,轻灵婉约的玉笛声从指尖流转而出。
眼前浮现的是某人傻乎乎的园脑袋。
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穿过时空之门后,他们的衣服发饰也变成了那个朝代的样子,就只有她嫌自己身上衣服的太紧了,都把赘肉勒出来了;明明是一起跟着随身镜的指示走的,她却被街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馋的迈不动腿,无奈之下他只好典当了自己衣服上看起来还值钱的配饰,然后……不仅吃的给了她,连并典当来的那些钱,都被她恬不知耻地搜刮走了。
只是扫个地都能状况百出,除了她也真的是没谁了。
原本只是想吹些淡雅的曲子,符合此时的意境,可不知为何,奏着奏着,曲声就变得轻快起来。他可不是个轻易就会觉得开心的人,快乐于他,应该是形同陌路的。
“想不到,死神之子,还会这么闲情逸致?”
略略觑一眼,洋洋正在下面,抬头望着屋顶上的他。
稍一用力,她就飞上了屋顶,站在他旁边。看他这一身打扮,洋洋忍俊不禁,“你不该做家丁,你应该做个浪迹天涯的红尘侠客!”
“……”
“发现了吗?穿越时空,会让我们身上的异能发生改变。”
“嗯。”御莫淡淡应道,他的能力比在琉樱的时候更强。
“我的异能似乎变强了。”洋洋心下有些担心:这样是不是意味着易炎昭的能力也会随之增强?
可她此番内心又未免觉得可笑起来:学生会的每个人都“身怀绝技”,会长的功力则更青出于蓝。她还勉强会些拳脚功夫,可云静好呢?连点儿自卫的能力都不够的人居然还在校长面前许诺一定会把易炎昭抓回来,她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
轻快悠扬的曲声又变得低沉呜咽,似乎不太欢迎她的到来。
她也不介意,随意找个地方坐下来。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房顶下面,就是关着静好的那个柴房吧?
“有的时候,我挺羡慕静好的。”
夜风微凉,洋洋缩起来,一只手摩擦着另一只手的手臂。
“她老说羡慕我,成绩好性格好,谁也不得罪,还会柔道,晚上一个人出去逛夜市都不怕。可她不知道,我最羡慕她现在这样……哪怕睡着了也有人在一旁惦念着……”
眉头一皱,笛声戛然而止。
洋洋装着没察觉到般,仍自顾自说着:“……我只是很羡慕静好。这种羡慕不带任何嫉妒,只是单纯的羡慕。曾经,因为你是死神之子的身份,我劝过静好不要跟你走得太近……”
一个女孩儿,最可悲的是她太过坚强,坚强到身边不需要任何人。这样,她身边的人就真的以为她什么也不需要了。
“……可是后来,我发现有些事并不是眼见为实……”
声音到此戛然停止,御莫眉头微扬,进退得宜,是个聪明的女孩儿。
她盯着他放下来的玉笛,又说:“再吹会儿吧,静好晚上一个人不太敢睡觉。”
玉笛在御莫修长的手上反复掂了掂,又凑近嘴边。
“我了解云静好,我知道,她既然会在校长面前说出那样的话,她就一定要让自己做到,尽管她骨子里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她最厉害的不是可以把不开心的情绪像倒垃圾一样在三秒钟内倒掉,而是为了她在乎的人,她可以奋不顾身献出一切……”
御莫的表情一变。
“所以我不会嫉妒她,因为遇见她,也是我的幸运。”看上去是她保护着她,可实际上,她也反过来成为了她的依靠。她们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可是感情就是这样一天天平淡地滋养而出。
“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她么?”良久,御莫终于开口。
“是啊!”洋洋笑眯眯的,抬头装着漫不经心地对天空说话,“所以呀,她就是被赶出去,也会想法设法地再进来。就算她打不过易炎昭,她也希望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因为她觉得事情都是因她而起,什么都不做只会让她更有负罪感。”
“…她只会拉后腿……”
“……”
此时底下正在睡梦中的某人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
“你觉得易炎昭会变成谁?”
收了玉笛,他沉吟片刻,看向对面浣衣处的方向,他今天刚给云静好一堆衣服。然后,害得她又被管家好一顿训斥。
“听说,那流仙裙是顾之影自己撕的?她根本就不想要了你干嘛还要静好去洗啊?”
“……”
“你可真够狠的!”洋洋咽了咽口水。
……
第二天,天气晴朗!
云静好在柴房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笛子真好听,改天我也要去学学!”
自打被关进柴房里呀,她是整宿整宿睡不好觉呀!一个人睡觉没有安全感,而且还有老鼠!怎么能睡得着啊!
可是说来也奇怪,她就住进柴房的第一天失眠了,第二天晚上就听到幽美的笛子声,又轻又缓和,就跟催眠曲一样,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后来,就这么一天天的,她竟然每晚都听着笛子入睡,都快养成习惯了。
“府里哪个人这么有情调呀?”
小声嘟囔着,云静好蓬头垢面地打开柴房的门。
正看见御莫从门前经过。
“切!”云静好冷哼,“像这种人是不可能跟‘情调’沾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