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有方这样的智者,窥一叶而知全貌。看到下面的人群就明白这场战斗的背后有着另外一群人在操纵和推动。而且,是一批对秦晟轩很不善良的人。
当然,织田有方在大战之前和秦晟轩谈论这个话题,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的。
秦晟轩自然也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除了京城太子党,他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人来。没想到上次放了他们一马,没想到竟然还敢来!
秦晟轩微笑着说道:“不遭人妒是庸才。当然了,这样的烦恼你肯定是没有的,毕竟,东洋撑死了就巴掌大块地方,能出什么人才?”
对于他们这样的超级武者,狂风暴雨如闲庭信步,泰山崩于眼而面不改色。
但是,一根稻草也能够压倒一头骆驼----在放那根稻草之前,你必须要不停的往骆驼身上压石头。
织田有方故意说出那些人的来意,就是为了给秦晟轩制造心理压力,而秦晟轩故意说出这些话,也是为了乱织田有方的心境。
织田有方微微摇头,不予理会,道:“我以剑入道,一剑在手,天下我有。挡我剑者,斩其躯体,灭其精神。无论一人还是百人,都将是我剑下亡魂。没有人血喂剑,这剑该是如何的寂寞啊?青龙,可有一死的觉悟?”
秦晟轩淡然一笑:“尽管放马过来。”
只见织田有方右手中指竖起,双脚不见有任何动静,竟然凭空升起。
山风呼啸,将地上的野草和树叶吹的哗哗作响。诡异的是,织田有方的衣服和披散的长发竟然紧紧地贴在身上,完全不受风力的影响。
这是劲气罩,劲气外放,笼罩着全部的身体。秦晟轩知道,这个时候的织田有方风不能吹雨不能进蚊虫不能叮咬,以此人的一身深厚修为,怕是常人拿刀斧砍劈都不能动他分毫。
这就是高级武者的世界,也是普通人所不知道的江湖。
秦晟轩和织田有方却恰恰相反,他的双手手臂伸展开来,外面罩着的黑色长袍便被山风吹走。
风是柔软的娇娘,很是熟练的帮他脱掉累赘的衣服。
右脚脚尖点地,开始在身前画着一个半圆。
如果仔细勘察你会发现,秦晟轩的脚尖其实并没有着地,甚至都没有挨上地上的杂草和泥石,可是地上却有一道清晰的半圆出现。有杂草草叶被斩断,发出香甜的果汁味道。
秦晟轩一身白衣,仅仅一幅好皮囊便已让人觉得风流潇洒之极。
秦晟轩的身体微躬,太极步自然展开,双手也跟着身体有意识的舞动。
风在吹,他便随风吹。树在摇,他也跟树摇。
他便是风,便也成了树。
太极一入定,一切皆放下,都舍去,进入清净世界。似在艳阳下、乾坤间、花草里、摇晃晃、恍忽忽。
太极最讲究起势,起是太极的一,也是开始。静如千年松柏万年龟,动如江河绝堤风雷滚动星辰陨落星球撞击。
秦晟轩一动之下,竟然有风雷奔袭之势。
太极之势,风生水起!
织田有方犹如一剑自天上来,这一剑,仿佛破开了九天之河,仿佛飞流直下三千尺,从天空直射下来,朝着地上的秦晟轩急流而去!
在这一剑之下,天地间似乎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那强劲的气流,犹如实质一般,吹的在场的所有人的脸颊都一阵阵的脸颊生疼。在场的许多人都已经纷纷后退,即便是那些高手,都顶不住这样的剑气袭扰。
这些躲在暗处的高手都已经受不了这样的剑气,更何况是处在山顶中央首当其冲的秦晟轩!?
所有人,包括织田有方都相信,秦晟轩绝对抗不下这一剑!
“妈的,太不要脸了,仗着自己手里有剑,就来这里耍贱!”
“草泥马的,你丫的怎么不去死?那柄剑来欺负青龙手无寸铁?”
“我去,这个小东洋一上来出绝招,我感觉青龙要跪!”
“操,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没想到这个东洋鬼子的武功真的很牛逼这一剑要是对着我来,我肯定掉头就跑!”
“难道咱们的青龙真的要输给这个小东洋?”
“唉,真是不甘心啊!”
“虽然很嫉妒青龙年轻,但毕竟是华夏人,还是希望他能赢,但是现在看来,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青龙!要不先避一避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
“是啊,反正你比他年轻,大不了过几年咱们再去东洋挑战他们就是了,你之前不久干过一回吗?到时候再来一次就是了!”
“对啊对啊,不要白白牺牲了小命。”
全场唯有几个老者没有后退,其中一个是北方太极宗师陈有道,他的身体随着剑气的流转而随风摆动,就好像是一个不倒翁一样;另一个是一身白袍的年轻人,身体藏在白袍下,站在风中一动不动,甚至连男女都看不出来;还有一个和穿白袍的一样,只不过是一身黑袍,也一动不动,甚至连那件黑袍都没有被风吹动!还有一个身上披着的是一件看不出材质的黑白相间的长袍,依旧是纹丝不动!
这四人,想必是全场武功修为最高的存在了,可能不输于场上决斗的那两位!
秦晟轩听着那些躲在暗处的前辈们对自己的劝导,但是他一点也不为所动,因为他知道,要是自己这一退,肯定会影响自己的心境,从未败过的他到时候再也不可能保持着那种不败的态势睥睨天下。再说了,自己这一退,不仅仅是自己后退了,而是代表着整个华夏都退缩了!
所以,他秦晟轩,一步也不能退!
只见秦晟轩不仅没有后退,反而是双腿微曲,然后伸直,整个人如剑一般弹射出去,方向正对着织田有方的那柄剑!
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他们实在是不忍看见华夏青龙就这样惨死在东洋剑下。
就在大家都暗暗叹息的时候,他们却听见了不一样的声音,那不是长剑刺穿身体的声音,而是另外一种莫名其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