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萌萌哒分界线……
“尊主,你,你真的回来了,尊主,属下,属下就知道,尊主您一定会回来的。”那男人哭的哽咽,看见我似乎一时激动的有些喜不自胜,只是他半张脸毁了容,剩下的半张脸又被灰白的头发遮了大半,我实在是看不出他是谁来。
“尊主能回来,实在是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他手里拿着扫帚,抬着衣袖擦自己脸上的泪痕。我微微凝眉,往前走了几步:“你是?”
“我?”他擦眼泪的手猛地一顿,愣怔着看着我,似乎受到了什么震惊似得。
半晌,他的目光终是从我脸上移开去,慌乱的拿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有些慌张无措道:“我,我我只是尊主门下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哪里能指望尊主能够记得我的。”说着,又艰难的扯出一个笑意来看我:“如今尊主好不容易回来魔宫,我这就去禀告魔君。”
我心中疑惑,看着打扫的一尘不忍的魔宫,对着正匆匆离开的他开了口:“这重月宫数十万年来,都是你打扫的?”
他闻言脚步顿在原地,干笑了两声,却是没有回答。
我抬脚走上前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沉声道:“当初本尊被众仙合力绞杀啊,魔族因此溃败。说来这数万年来,应该不会有人还留在这重月宫,你……为何还留在这里。”
他低着头,似乎有些不敢看我。又似乎是害怕我看到他那被毁了容的侧脸,便故意将脸别过去,哽咽着道:“当初尊主被众神合力绞杀,大多魔族将领也因此丧命,昔日众人朝拜的重月宫便荒废了下来。后来魔君梵炎掌管魔族,另辟了宫殿。但属下一直觉得尊主总会回来的。所以就想着尊主若是回来看见荒废的宫殿定是会不高兴,所以就日日将他打扫的干干净净,免得尊主回来会不高兴。”
不知道是不是长留的帝姬做的太久的缘故,我竟是连心肠都软了几分。此时看着他这番模样,就是有些心口抽痛。
这着实不该是一个魔族始祖该有的反应。
于是,我对他道:“本尊看你脸似乎是受了伤,你暂且将头发撩起来,叫本尊看看,说不定本尊可以帮你恢复容貌。”
“不,不用了。”我才刚一伸手,他便伸手捂着脸,神情很是慌乱。握着扫帚的那只手都明显的抖起来,“尊主今天这才刚回来,我去给尊主准备些吃的。”
说着,他便匆匆跑了出去。
我看着他消瘦如刀削般的背影,眉头皱的厉害。总觉得这背影好生熟悉,却是想不起什么来。
虽然我从父神那里醒来之时,已经记起了一些事情,可到底我沉睡了太多年,很多事情都还没想起来。
在他离开后,我将花颜和闲庭安置妥当后,又将玥颐绑牢固了,这才信步走出内殿。
站在悬崖边上往下看的时候,一眼望去,千里冰封,万里白雪,就连云端之上,都似乎是被覆盖了一层皑皑白雪似得,世界俨然隐于一片雪白之中,我皱了皱眉,心头说不出的惆怅,却又找不出惆怅的原由。
蓦然,风起。
冷风吹在脸上,竟然是有几分冷意。我垂了眸,忽然想起,我做凤陌的时候,似乎也梦到过这样的场景。
只是,那凤陌的身体里只有我原本的一丝元神,梦里想起来的东西,终究是做不得数的。一觉醒来,便都忘记了。
衣袖一挥,我转身离开。
再度回到大殿,我才想到刚刚那男人已经离开了半个时辰,如今竟还没有回来。这饭做得着实久了点。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我信步往厨房走去。
却在途中听到礁石后打斗的响声,以及被打者压抑的闷哼。
我拧了拧眉,我素来不大爱管闲事,可如今听着这压抑的闷哼声却是觉得无比的刺耳,于是鬼使神差的便穿过礁石走了过去。
“打!打死他!”
几个穿着黑色衣裳,披着黑色披风,带着面具的魔兵,此时此刻正在殴打一个男子,而那男子就只是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待我看清了那男人的长相后,心中的怒火拔天而起,立刻抬手一劈,那些人被我的掌风振开,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嚎吐血。
我连忙上前将那被打的男子扶起,他看见我却是避之不及。
“你不是说要给本尊做饭?怎么做到了这里?莫不是你要给本尊做一顿人肉沙包反?”
他似乎听出我声音里的怒气,越发侧过脸去不敢看我。
“你是谁?竟然敢打伤我们?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身后的魔兵不知死活的在叫嚣。我回头,冷笑一声,那些人瞬间化作一团黑雾消失。
我身后的人此时才踉跄的站起身来,声音低哑的问我说:“尊主将他们变去哪里了?”
“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我话落,信步离去。
他跟着我一路走回大殿,待我坐在大殿上的魔尊之位时,他低着头站在大殿内。
“你现在总该告诉本尊缘由了吧?”
我看着他问,他却像是在纠结什么。
“你若是还不说,日后就不用留在我身边了。”
许是我这句话触及到他什么了,他立刻跪在地上,惊恐而慌乱的抬头看我:“尊主,不要啊,属下,属下不想离开尊主啊!”
“不想离开就好好告诉本尊你是谁。”
“我……”他话语一噎,脸没由来的一红。
“你怎么?”我挑眉,眸光越来迷惑。
“我……”他又是一番吞吞吐吐。
“怎么?不肯说吗?”我微微凝眉,脸色有些发冷。想来是我刚刚醒来,沉寂太多年,脾气都不好了了,很是不喜欢这般拖拖拉拉讲话的风格。
“我,我说,我说。”他紧张的抬头看我。见我正垂眸看他,立刻脸一红,忙垂下美。
“不知尊主可还记得……可还记得当年那个叫谷雨的少年?”
“谷雨?”我低声呢喃,脑海之中瞬间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一般不断的翻涌上来。
我身子微微颤了颤,忙牢牢的抓住了椅子的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