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经被清场,与里面人噤若寒蝉相比,谢凌脱口而出,“你们俩变态呢,这是女厕所,男士对面!”谢凌的反射弧,在某些时候是相当长的。
“谁被打了?”慕泽晏冷冷的声音,被打的女子倒是想上前诉委屈,可也只敢往前挪了挪步子,捂着脸不敢出声。
这种发言的机会自然落在了谢凌头上,谢凌采用最简洁的方式叙述了一遍经过:“捂脸女的骂安安,还要还手打安安,幸好安安眼疾手快才没被她碰到。”
听谢凌讲的起因结果,何昊嘴角抽了抽,完全忽略了郁唯安打人的事实,不过慕泽晏这个小气鬼,是不会在乎这点的。
与何昊带着丝丝笑意不同,慕泽晏周身的气息又冷了几度,看向有点发虚了的郁唯安,“哪只手打的她?”
“泽晏,我……”慕泽晏故意释放的寒气,令郁唯安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低头看鞋尖,刚才的霸气瞬间消失,谁知慕泽晏瞥了一眼捂脸的女子,拎起郁唯安的右手,“这只?”
看到郁唯安点头,还想张口解释的时候,已经把话截下,“谁让你打她的?”慕泽晏整个人都能结冰了。
被打的女子忽然觉得自己有戏,“慕……”才说出一个字,就被慕泽晏的举动堵在了喉间。
“自己的手打疼了怎么办,这种小事交给别人办就行了,真不让我省心!”听着是责怪的话,可分明是宠溺啊,而且是没有原则的宠溺,被害人还在眼前呢,跟让人觉得亮瞎眼的是,下一秒慕泽晏就给郁唯安揉起了手,“还疼不疼?”
“泽晏,我又给你惹麻烦了。”郁唯安真觉得自己是个事儿精,或者与这些酒会有仇,一来一准出事。
“你没事就好,礼服怎么湿了?”慕泽晏搂了搂郁唯安的腰,才发现手上是湿的,该死的,这笨蛋又被欺负了,眉头微蹙,这会儿已经充满了杀气,“在场的人带到接待室!”
慕泽晏牵着郁唯安走在前面,何昊与谢凌垫后,这可是献殷勤的绝佳机会,何昊立马有样学样,“谢凌,你有没有受欺负,我帮你出气。”
“还不是因为你!你少缠着我,我就阿弥陀佛了,兴许还能多活几年,何大善人,您行行好,放过我成吗?”真想把那些人拎回来,让她们好好看看,到底是谁贴谁,谢凌的鬼主意就这么出来了,“何贱人,你等会当着她们的面,把话说清楚,从你对我死缠烂打开始,好好讲一遍,我就原谅你,不然,哪凉快呆哪去!”
“小凌凌,只要你高兴,我给媒体发个通稿都没问题,当然你要是能答应做我女朋友,剧情随便你编。”何昊已经把没皮没脸这招练成精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谢凌一记无力的冷眼;伸手不打笑脸人,何昊这种撒泼打滚的方式,谢凌真拿他无可奈何。
接待室,慕泽晏冷到冰点的目光,一个个地仔细扫了一圈,“还有谁动过她?”
为了避祸,另一个人自然被招了出来,对于招出来的人,慕泽晏显然不知道是谁,郁唯安好心地在慕泽晏耳边低语一句,“说是石总未来的太太。”
慕泽晏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因子,脱下了身上的西装,系在郁唯安腰间,“在这儿休息休息,我让人再去拿套礼服。”
“晏,不用麻烦了,就湿了一点点,你恰好碰到而已。”这真的是巧合,慕泽晏碰到的,是郁唯安靠着洗手台边缘时沾上的,虽然郁唯安是摔倒了,可地上是干的,除了有一点痛,礼服是完好无恙的。
而慕泽晏脱下西装几十万的西装,只是为了保护郁唯安,甚至可以让她叠着坐的举动,让人咋舌的同时,无疑证明了郁唯安在慕泽晏心底的分量,有人庆幸没有掺和进去招惹,有人更粉慕泽晏,也有人担心会倒大霉。
“真没事,你的脚呢?”她才好了多久,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慕泽晏对于还站在身边的人视若无睹,满眼的担忧全集中在郁唯安身上,天知道,在他听到那记耳光声时,以为是郁唯安,恨不得把那人的手给剁了,传出里面的声音时,才放心了一些。
才见郁唯安摇头,何昊就向谢凌堆着笑脸,磨磨蹭蹭地进来了,这种摊子,慕泽晏当然甩给了何昊,自己接过郁唯安从腰上解下的西装,确定她的礼服真的没问题,扔下一句“我的女人欺负谁我会担着,让我的女人受委屈就要能承担我的火气,何昊,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牵着郁唯安就离开了。
“唯安,你看你一离开我的视线就出事,看来你这辈子只能与我绑在一起了。”慕泽晏听到郁唯安那句霸气的“我男人”时,心底满满的自豪感,从来都是自己向别人展示自己的霸道,难得听到郁唯安宣示主权。
苏简带着蓝心转悠一圈后,蓝心累得在一旁休息,仔细寻找时,未在人群中看到慕泽晏与郁唯安的身影,不禁纳闷,轻问苏简二人去向,“泽晏又提前走了?”
“卫生间那边有动静,泽晏与何昊,一个去护妻,一个去刷存在感了。”苏简眼中,谢凌是个不会吃亏的主,何昊对于谢凌来讲,更像一个受,至于慕泽晏,估计是没人比他更具攻性。
“护妻狂魔来了。”蓝心指了指走过来的两人,刚要上去就被人截胡了,“得,我们还是继续休息一会儿。”
崔淇淇与崔寻一空下来就在找郁唯安,可惜转了好几圈也没见人影,最后连慕泽晏也消失了,这会儿见到两人,自然立马走了上去。
“泽晏,谢谢你把那副画留给我爸爸,先干为敬。”崔淇淇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呡了一口。
“唯安让我做的,我哪敢不从。”
“唯安,我就这么叫你了,我看你也喜欢那副画,怎么就愿意让给我了?”崔寻知道以慕泽晏的财力,他要真想要,自己断然不会不顾一切去与他争,毕竟一个爱好,还不值得赌上身家,崔寻也知道,慕泽晏拥有的不仅仅是慕氏,还有他自己的产业,两者加起来,资产远在自己之上。
“崔董,我看您的眼神是真喜欢,而且您是懂画之人,我拿来收藏增值不如让人开心来得值当,我想,一幅画也是需要有识它的伯乐,才值得它所散发的光芒,况且我们什么都没出,不用谢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