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抬眼看了看深长的夜空,转头对慕泽晏道:“把他全权交给我处理。”
“您知道他落在我手中的结果,是要保他一命?”慕泽晏不禁怀疑秋实与这个人之间的关系,紧蹙的眉头透着不悦,“您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和你爷爷不一样,我与他父亲有些渊源罢了,这个人未能照顾好,弥补几许愧疚罢了。”只一眼,秋实便明了了慕泽晏心中的想法,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不忘打笑几句,“你对安安可不能遗传了你爷爷的性子,若是让我知道了,会把人带走的,而且,我有法子,让你找不到她。”
“那个人就交给你了,我一直记得自己说过的话,给过的承诺,一旦认定了,就不会改变,唯安是我认定要携手相伴一辈子的人,这点您可以放心。”不是又一桩慕齐友的事,慕泽晏便宽了心,回房之前,不忘提醒一句,“您怎么处理,我不会过问,唯一一点,不能再对唯安造成任何伤害。”
“安安是我的外孙女,是凉凉留下的孩子,我自是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你有心了。”慕泽晏以郁唯安为重,这一点让秋实又放心不少,说实话,秋实在这儿住的日子并不多,日子过得好坏,终是没有亲眼所见来得清晰,再能为郁唯安撑腰,也撑不了一生一世,最重要的,还是郁唯安嫁的那个人。
或许是两人之间的默契,慕泽晏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郁唯安不论睡得怎样,都会循着熟悉的气息,窝进他的怀里;而慕泽晏不论人前的眼神有多犀利,在看到熟睡的脸庞时,眼睑下总透露出无尽的温柔与宠溺,总会找一个她最为舒适的姿势,相拥而眠,冷清的面庞,总会染上一层笑意。
如果以前的不幸是铺垫,那如今的幸运便是,在郁唯安的身后,有人会为她铺好去路,不仅是慕泽晏,还有年迈的秋实。
当秋实看到黑色鸭舌帽之下的人后,淡然的表情下,透露出一丝讶异,“你脸上的疤是怎么回事?”秋实眼中带着关心。
“原来做了亏心事,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来找我,怪不得你能混得风生水起,只是亏心事做多了,怕仇家找上门,换了个地方,知道低调生活了。”男人拿下鸭舌帽,放在桌上,左脸上长长的刀疤触目惊心,眼中带着浓烈的讽刺。
“秋凉的事情是你干的,你还想在安安身上重演一遍?”秋实相信慕泽晏所言,却还是希望自己能够亲自验证这件事情,希望从他口中听到狡辩,然而秋实失望了。
“没错,都是我做的,不过你女儿和你一样,仇人太多,已经疯了的付楠,是最想她死的,至于你外孙女,斩草除根更好些,而且报复不就是要加倍偿还的?”
“你在这些事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终是故人之子,秋实尚存些许期望。
“煽动者,也是和付楠一起执行的人,只是可惜我读书少,没脑子策划的周全,不然不会让付楠露了马脚,让慕泽晏顺藤摸瓜查到我,就差一步,我便可全身而退。”
“我到机场是为了堵你,没想到慕泽晏也在,还与他撞个正着,算我倒霉,落到了你们手上,要杀要剐一句痛快话,最受不得你们这样虚伪的人!”男人颇有几分愤世嫉俗之感,神色间更是透露着鄙夷,他无所畏惧将得到怎样的制裁,于他而言,在决定做这件事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今这个结局晚来了二十多年,已是他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