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剑门的五名弟子先后冲入了剑阁，四周所有人的心里立即有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和期待。
一名内院弟子深吸口气，说道：“我爷爷曾经止步于第二层，出来之后就丧失了原有的锐气和勇气！他告诫过我父亲和叔伯等人，说即便考入了炎黄学院也不许他们踏足剑阁半步！”
在他身边，一名女弟子轻声问道：“真有这么可怕？”
点一点头，那名内院弟子肯定道：“剑阁会叫人的剑心消亡，会叫人的道念丧失！”
距离他们不远处，一名教员面色沉重，说道：“当年……我止步第一层！”
闻言，他的一名弟子顿时震惊，不解道：“怎么会这样？”
“剑阁考验的不仅仅是武者的剑术神通，临场战技，或者是身法速度！”这名教员说着，仿佛回忆到了当初的一幕幕：“更是考验武者的道心，无论是剑道或者其他的道！”
“您是说……”
“道心不坚，光是第一层就会毁了你的未来！给你留下永远无法消除的心魔孽障，足以叫你无法再走太远！所以……为师当时只能提早离开了第一层！”
……
“掌教，会不会太早了些！”
剑心就在王羽的身侧，问道：“特别是小蝶，她似乎……”
他是这里最知道剑阁玄妙的人，自然最清楚剑阁内的凶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他刚才还来不及担忧的一切，现在被他忽然就担忧了起来。
不过就在这时候，王羽微笑着还来不及回答什么，人群里就爆发出了一阵阵巨浪般的声响。
嗡……嗡嗡嗡嗡……
就在这一刻，剑阁的第一层已经爆发出了一圈圈金色的光幕，涟漪一般，五圈几乎同时暴起，相互叠加着向着四面八方散开。
画面一时绚烂无比，瑰丽绝美！
“天哪……有人闯过第一层了！”
“不……”
“不仅仅是一个人……”
“是五道金光！五个人都闯过了……几乎是同时……”
望着稍有点先后顺序的五道光圈最终成为了一片绚烂的光晕，无数双眼睛都睁圆了，内里是或者呆滞或者激动或者震惊或者羡慕的光泽。
那名内院的弟子上前了半步，失声道：“怎么可能这么快？”
那名教员双拳握紧，惊呼道：“怎么会如此简单？”
对！
一切发生得太快！
从剑门五子闯入剑阁的时候算起，到现在不过是过去了三息左右的时间而已。
三息时间，就算想要说几句话似乎都要节奏快一点才能办到，但是那五子，居然已经闯过了第一层。
面对这一切，剑心灵魂深处的波澜更加巨大了：当年的他也做不到以如此速度闯过第一层。
也是到了这时候，王羽才回答了刚才剑心问的那个问题：“会不会太早？应该不算太早！”
这就是王羽的自信，以及他对于那五名剑门弟子的信任！
……
第三峰上，稻谷尊者离开了自己的道场，缓步来到了一处陡峭的崖壁边缘。
在所有武者甚至是大秦很多百姓的眼睛里，稻谷尊者都是一名和蔼可亲的老人，如同至亲长辈一般，他对谁永远都是一副慈祥悲悯的容颜。
他不喜欢纷争，不在意权势轻重，甚至于身为武者的他，根本不喜欢战斗！
他喜欢山水，喜欢江河湖泊，更喜欢万物兴盛。
所以他的身影会出现在江河堤坝的修筑现场，会出现在江南水乡的稻田当中，也会出现在塞外荒凉的草甸和戈壁上，之后他总会给那些地方留下彻头彻尾的改变。
这样的改变就是堤坝的牢固和渔业的丰产，是粮食的增收以及各种新物种的试种成功，还有就是将荒凉化作绿洲的神奇！
现在他佝偻的身躯出现在了崖壁之上，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欣赏的微笑：“到时候……能不能跟王羽借一两个好孩子呢？”
他微笑着，期待着！
然后他那因为沧桑而稍稍有了些浑浊的眼睛里，忽然又亮起了一片金色的光芒。
剑阁又有人破了一层！
……
“天哪……是谁这么快？”
“不可思议！”
“那是第二层，第二层的金光！”
广场上，三座山峰上，无数的惊呼爆竹般响了起来，因为有人在这一刻闯过了剑阁第二层，叫剑阁第二层爆出了一圈涟漪般的光晕。
面对这一切，蓝灵儿深吸口气却难以叫自己平静下来，她的胸口开始越来越快地起伏着，双眼则是望向了王羽：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啊王羽……
她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望着王羽的时候，眼神里的崇拜之色已经毫不掩饰。
和蓝灵儿一样，包括罗良在内的许多教员以及弟子，都已经将目光望向了王羽。
他们都知道那些剑门弟子不管创造了何等惊世骇俗的好成绩，其实都是王羽的杰作，都应该算是对王羽实力的一种证明！
而王羽似乎对这样的速度很不满意。
此刻他转身望着剑心尊者，认真问道：“第二层是什么样的考核，为什么只有小蝶能够如此快速地通过？”
闻言，剑心张大了嘴，好一阵吃惊之后问道：“你确定是小蝶？”
“当然！”
得到了王羽的肯定，剑心深吸口气，说道：“第二层的考核是……是……肉身锻铸，说白了就是考验肉身对痛苦的忍耐力和承受度！想不到小蝶小小年纪，居然可以这么……”
似乎不太敢相信第一个闯过的会是小蝶，剑心这句话终究没有说完。
而圣丹尊者开口了：“第二层肉身锻铸，等于是对于毅力和勇气的考核！你越挣扎越抵抗，所要承受的痛苦就会来得越猛烈和恐怖！所以一般弟子都会选择慢慢地承受，好叫自己能够拥有逐渐适应无尽痛苦的机会！”
“是啊，如果承受不住，那便是九死无生！”焚天尊者也开口了，沉声道：“自古以来，剑阁九层当中，死在第二层的弟子最多！”
什么？
剑阁考核还会死人？
听到这句话王羽稍稍感到了几分意外，但很快还是释怀了。
因为就在这一刻，第二声“嗡”的声音如雷响起。
不久之后又是第三声，第四声……
每一声都会伴随着一圈金色的光晕暴起，每一声都代表着一名剑门弟子已经闯过了剑阁的第二层。
至于第五声，没有响起。
一直没有响起。
会是谁停滞在第二层了？
王羽看似面色依旧平静如水，但心里已然有了浓浓的担忧之情：难道……有人在昨夜的战斗中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