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出，老者的面色瞬息微变，如果不是凝神细看，没有人会察觉到他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阴毒之色，就在刚刚的一刹那中。
例如紫月舞，她就不曾注意到。
王羽不同，他已经看到了那一丝阴毒之色，所以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某个猜测，以及对于假想敌的设定。
“你不说吗？”
望着老者，王羽直接说道：“没错的话，你就是炎黄学院剑门的第一代门主，也是学院的第一任掌教！对吗？”
“什么？”闻言，紫月舞失声道：“难道……难道他是炎黄？”
炎黄，姓炎名黄，近万年前响彻天地的一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老者的灵体依旧飘渺玄幻，面上却第一次有了真人一般的冷峻之色。
望着他，王羽微微一笑：“原来前辈的名字如此霸气，真正好名字！”
“小子，你是如何知道的？”
沉默了许久，老者还是开口了，话语冰寒至极，使得整个空间内的气温也骤然下降，如雪后旷野。
……
半个多月前，黄田带领着不少教员和弟子开始了苦谨，他们要求剑心收回成命，收回王羽的掌教印以及小蝶的惊神剑。
又或者，他们需要王羽证明自己拥有足够的实力和潜力，证明自己配得上掌教这个身份，才配得起未来掌教的头衔。
于是他们提出了他们的要求——要王羽去闯剑阁，以此作为王羽证明自己的方式。
对此，王羽真的不屑一顾，但他还是通过王老爷子或多或少地了解了一些关于剑阁的事情。
那时候起，王羽知道了剑阁就是剑门择弟以及考核掌教传承人选的道场。
按照学院的规矩，只有那些闯过了剑阁第三层的弟子，才能成为剑门弟子；也只有能够闯过第四关的弟子，才拥有成为下一代掌教的资格。
如果上一任掌教即将陨落或者遭遇不测而陨落了的时候，还没有弟子能够闯过剑阁第四层，则新掌教将会从其他八门尊者当中挑选。
这就是学院的规矩，最无上的规矩之一！
他还知道这些规矩是第二代剑门门主定下的，同时，第二代剑门门主也是炎黄学院的第二任掌教。
王无锋没有进入过炎黄学院，而且是一名将大半生的精力都交给了战场的老将军，所以他对于炎黄学院的认识不多，对于剑阁的了解只有这么多。
老爷子不知道剑阁每一层的考核具体会是什么样子，不知道第三层和第四层的考核里绝不能两个人处在相同的一个空间里，甚至于他也不知道剑阁第五层是不能踏足的禁地……
但他告诉王羽的那些东西，已经足够了。
……
此刻既然炎黄已经开口询问，王羽自然会作出解答：“你真的想知道？”
炎黄点头，面色阴沉。
看着他，王羽嘴角轻轻上挑，露出了一丝冷傲笑容：“好吧，终究给你个安心吧！只是这一切说来话长，你静静听着便是！”
原来，王羽之所以能够推测出剑灵的真正身份，其实真的不算太难。
首先是剑阁外面有人想要王羽死，想要害他，而那人选择除掉王羽的方式就是叫不知情的王羽来闯第五层！
那人自然就是黄田！
这就说明黄田一定知道闯入第五层的后果，一定知道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就没有人能够在进入第五层之后还能生离剑阁……
就好似将掌教印传给王羽的剑心尊者，当初他也只是闯过了第四层而已！
也正是黄田的歹意，帮助王羽确定了很多东西，确定了闯入第五层之后的凶险必定难以想象！
只可惜他太不了解剑阁，而且剑心等人也来不及告知他一些事情，所以他终究还是闯入了第五层并且来到了这里。
第二，从第五层开始就没有了所谓的考核，一切变得那么简单，或者可以说完全就是在送造化给学院的弟子们。
他们可以在第五六七层获取任何他们想要得到的神通卷轴，参悟他们想要得到的任何典籍，除此之外，他们还能在第八层得到对他们而言绝对是大礼的丹药，这些都是天大的造化！
然后呢？
然后他们都死了！
如果他们当中有人没死并且曾经离开过剑阁，相信黄田也不会叫王羽来闯第五层了。
于是，这就简单了——有人在用五六七八层‘养猪’，养肥了，最后在第九层屠宰！
再想想剑门择弟和对掌教的考核是什么样的？
闯过三层者可入剑门，闯过四层者便可以获得传承掌教之位的机会和资格——这一切是第二任掌教定下的！
这又说明了另外一件事：在第二任掌教定下这些规矩之前，已经发生过学院的弟子在闯入第五层之后再也没有出来的事情。
既然如此，可以确定在剑阁里做了手脚的强者，必定是比第二任掌教还要出现得更早的强者。
“你觉得我分析得对吗？”
此刻看似简单却严谨地分析完这一切，王羽笑问道：“近万年前，除了二代掌教之外，谁可以在剑阁内做下如此多的布置，谁可以轻易地进入第九层？只有你，炎黄！”
炎黄一直沉着脸，直到这时更是闭上了双眼，似在沉思，或者是在回忆着什么。
等到他睁开双眼的时候，嘴角已经有了毫不掩饰杀意的微笑：“你确实配得上掌教印，只可惜，你还是来到了这里！”
你还是来到了这里，所以你还是要死！
这就是炎黄的意思。
但这却不是王羽的意思。
望着炎黄，王羽说道：“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在下面多逗留一段时间，直到自己拥有足以轻易干掉你的实力再上来！但是我现在就上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稍显疑惑，接着冷笑着，炎黄问道：“难道你不需要再变强一些，就自信可以对付老夫了吗？”
“确实有点困难！”
想了想，王羽正色道：“但我还是想现在就试试，试试能不能现在就杀死你！”
……
与此同时，剑阁第五层内忽然有了上千晶莹剔透的流萤闪动了起来，一道道流萤闪动着，勾勒出了一道道笔直的轨迹。
是小蝶！
小蝶已经擦干了眼泪，娇小的身躯就站在了那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下方。
在她的手里，惊神剑闪烁着刺目的光芒，清冷而充满了暴戾之气：“你们这些该死的木架子，居然想把我困在这里？哼……我知道怎么对付你们了！”
她……
似乎找到破局的办法了：神挡杀神，魔挡杀魔，木架子挡……斩碎！
“破架子，烂架子，全部给小蝶让路吧！”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