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秦凌翔的双眼里都是狂热的崇拜光泽，望着王羽，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就是他的掌控力，哈哈哈……这就是他的掌控力！”
邱华同样震惊着，持续地震惊着。
直到现在为止，他才真正地明白了为什么王羽的怒火会在中间停歇了两次！
那时候王羽刚刚从祖妖圣墟归来，得知孙家的卑鄙无耻之后，他一怒之下如魔般灭了孙家九族，以及孙家的所有心腹。
这样的怒火看似已然滔天，已然无边！
按照当时的情形来看，王羽绝对没有理由突然间停止了自己的复仇之战。
特别是狂燎汗国早已作恶多端，而歃血盟更是以卑鄙的手段，直接导致了圣丹尊者、天器尊者、焚天尊者和五百灵秀弟子的重伤以及中毒。
在这样的情形下，照之前的情况来看，王羽本不该停手，本该继续复仇才对！
但那时候，他真的第一次停手了！
“铲除孙家族人之后，王掌教之所以没有继续，正是因为当时的他投鼠忌器！”百里破回忆着，说道：“于是他停止了战斗，直到一剑十万红，并且将那辆牛车送走之后！”
“嗯！”
点一点头，虎长老敬佩地说道：“第二次，是因为他之前已经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力，其实已经失去了抗衡霸苍的实力……”
“是啊，如果霸苍察觉到了这一点，危险的就是掌教了！”百里破深吸口气，继续说道：“但掌教的强势和霸气，帮助他彻底震慑了霸苍！”
强势和霸气……
例如两条雷龙轻描淡写的灭杀！
又例如，王羽身后盘旋着的那条更加巨大和强大的龙傀！
“霸苍确实错过了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邱华望着战场的画面，说道：“他陪着掌教看了三个多时辰的光壁，现在的他，也就彻底地输了！因为掌教的精神力和实力，已经彻底地恢复了！”
霸苍……
输了！
……
“没有你，多好！”
霸苍真的输了！
依旧是书生的模样，他的本源蛟龙已经崩溃，所以他的伤势很是严重。
凌乱的发，惨白的脸，肿着的一只眼睛，以及瞎了的另外一只眼睛……
他望着王羽，嘴角是不甘的苦涩笑容：“这不公平！”
“世界上本就有着很多不公平的事情，强求不得！”
同样平静地望着霸苍，王羽认真说道：“每个人都会遇上不公平的事情，而后，每个人都应该将遇上的不公平，当作自己的动力才对！”
这是他的经验，前世的阅历和经验！
他知道自己在前世遇上过多少不公平的事情。
多少次，他被比自己强大了一两个境界甚至更多境界的强者追杀，公平吗？
多少次，他被比自己势力更大的组织欺骗，被胁迫，被威逼，最终好几次险些死于浩劫当中，这一切又公平吗？
都不公平！
当每一次王羽都不曾抱怨天道的不公。
他把一切的不公平，都当作了自己的动力——你不是比我的实力更强大吗？你不是仰仗你强大的势力吗？
那好，我就以更加疯狂的努力和速度，去获得足以叫你绝望的实力以及势力……
这便是前世王羽的武道一途！
不断变强，于不公中杀破一切的不公！
“或许吧……”
惨笑着，霸苍的嘴角和身上不断有幽蓝色的鲜血流出，那是他的本源之血，是属于魔族这一代魔君的帝皇之血。
“算起来，我曾经拥有两次杀你的机会……这样看，倒也曾经公平过！”
说到这里，只见他缓缓地展开了双手，并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如果还有来生，我希望和你自幼相逢，再战一次！嘿嘿嘿……”
惨笑如故，身躯却已经开始飘零……
霸苍，亡了！
他的本源之躯已经崩溃，魂魄更是受到了巨大的重创，即便是本尊肉身也蕴含着王羽赐给他的苍宇玄雷之力，他无法承受的巨大毁灭力量！
在这些力量的作用下，他的肉身由内向外逐渐分崩离析……
有风吹过，一代魔君化作了漫天的晶莹碎屑，最终无影无踪！
……
当霸苍来临之后，当狂燎汗国和歃血盟的大军来临之后，特别是当剑心尊者被离阳殇暗算之后，所有人都相信妖族和大秦完了！
这是一场决战！
妖族、人族和魔族之间的决战！
决战地点，就在离宗之外！
决战的结果，本该是霸苍获得完美的大胜！
但是现在呢？
决战结束，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在惊天动地之后又无比平静地结束了！
离宗外都是狼藉之地，一条条深不见底的沟壑触目惊心，无数血腥味甚至是鲜血无法散去，使得沟壑和大地都换了颜色。
离宗内没有欢呼……
受伤的人真的太多太多！
特别是孙家的覆灭，十几万孙家弟子和心腹的死亡，这一切还如同梦魇一般缭绕在所有离宗弟子的心里。
王羽走了！
抱着奶奶王老夫人的尸体，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所有人都知道他还会回来，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剩下的一切，只能暂时由百里破和暮歌来主持。
例如安排剑心尊者、圣丹尊者等人的疗伤。
又例如组织护山大阵，继续严阵以待，提防歃血盟和狂燎汗国是不是还有余孽。
当然了，秦凌翔也走了。
他率领着大军，带着紫月舞、狼九一等人，去了东方。
东方还有数千狂燎汗国的将士，最精锐的将士，在保护着张金雨拼命地奔逃着。
秦凌翔不会给张金雨逃走的机会，所以他还请动了习风这样的强者，帮助他一路追击张金雨。
赵金水没有去疗伤，也没有跟随秦凌翔去追击张金雨。
他留在了战场边缘，那里还有已经被王羽从祖妖圣墟召唤回来的离阳殇……
王守国的夫人月影在离开这里前去疗伤之前，告诉所有人，不许对离阳殇下手。
她的理由是离阳殇在关键时刻一直不愿意对她们下手，说离阳殇只是年少无知，一时被魔君欺骗，蒙蔽了双眼。
她决定，应该给离阳殇机会！
“应该给你机会吗？”
赵金水哭泣着，这是在他九族被灭之后，第一次流泪。
“小伤，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吗？”
距离很近，赵金水望着近在咫尺的颤抖着的离阳殇，说道：“王家府邸里的三百九十七人……双江城的五千四百位守卫！还有剑心尊者他们的受伤……小伤，你做了什么？”
螓首一直低垂着，离阳殇没有言语。
“你冷吗？”
望着楚楚的离阳殇，赵金水上前一步，轻柔地抱住了自己本来已经打算会照顾她一辈子的女孩！
“小伤，你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
苦涩地微笑着，赵金水把一枚丹药送入了自己的嘴里。
他紧紧地抱着离阳殇，第二次问道：“你还记得吗？”
这一次，离阳殇以哭泣和颤抖的声音，回答道：“诛尽帝国叛逆，铲除天下奸妄……”
得到了答案，赵金水笑了：“那我们就完成自己的誓言吧，我陪着你，诛杀最后一名大秦帝国的叛逆……”
话语落，轰隆的巨响顿时暴起！
“不要啊……”
远处，叶品珊突然察觉了异常，却已然无法挽回！
勿伤更是冲出了一段距离，只可惜她也来不及拯救了。
赵金水服下了瞬爆丹，三息之后……
他和离阳殇，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