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二少于是对辛茗馨说:“看到没,家里唯一的这个女的,是傻的,所以不能正常对待。”
“胡说八道什么呢,家宴还没开始,你就喝多了?”辛茗馨忽然的斥责。
但是其他人却都笑了起来,包括庄董和庄大少。
辛茗馨奇怪说:“大家为什么笑呢,二少的话绝对不对,贝贝怎么可能是傻的呢?”
庄四少看出辛茗馨的较真,于是赶紧解释了一句:“以前家里,我们都是这样开玩笑的,没有人会生气在意,只是说笑。”
辛茗馨却说:“这不是很奇怪吗?为什么总要拿贝贝说笑?”
庄三少恶补了一句:“因为丫头她乐意呗,还能因为什么。”
庄贝贝也还在给三少的碟子里夹着满桌的菜,所以一会起身、一会坐下,忙碌的像蜜蜂。
庄董刚拿起筷子。
辛茗馨却似笑非笑说:“家宴不应该是这样的,主题都还没有说,贝贝,看来你三哥以前没怎么在意过用餐规矩。”
“什么规矩?”庄贝贝一脸愕然表情,手里的筷子和勺子一起上阵,也还是继续往三少的碟子里搬运美食。
庄三少听着辛茗馨还是有些针对他,但是笑着说了一句:“难得一家人都回来了,就不必讲究那么多了吧,大白,给庄老头先盛点汤,把酒杯也给撤了。”
庄大少听了,似乎是没有思考的,直接开始操作。
辛茗馨却忽然质问说:“三少,这究竟是我的家宴,还是你的家宴?”
庄四少赶紧解释说:“二嫂,三哥不让爸喝酒,是因为爸不喝酒,也习惯了饭前先喝汤润喉。”
庄二少也在桌子下面扽了扽辛茗馨的晚礼服,提醒她,得饶人处且饶人。
庄董已经喝上了汤,庄大少也已经撤掉了酒杯,才刚重新拿起筷子。
辛茗馨却忍不住又问说:“三少,自从我们搬回来,我发现之前家里,有很多做的不足的地方,比如清洁次数不够,还有家用也不对,每个月只做那么几次饭,但是家用却一点都没少。”
庄三少听着,忽然叹了一口气,但是没说什么,反而令整桌的人,更加紧张,因为这种时候,三少叹气又沉默,还不如说话,这表示三少可能开始生气了。
所以庄贝贝不解说:“辛茗馨,你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为什么总是说话刺激我三哥?”
庄贝贝虽然语气质问,但是问出了庄董和庄大少的心声,只不过庄二少和庄四少,还有寒冬宁,都心知肚明。
“我只是在说事实,”辛茗馨说:“既然现在三少不负责家里了,是不是也不用继续支出家用了?”
庄董却忽然略微皱眉,感觉问题好像被推到了自己这里,所以看着对面三少的脸色,越发难看,也不敢轻易表态。
庄大少忽然将筷子咬在了嘴里,问说:“还让不让吃饭了?不是说家宴吗?干脆取消吧,只要让我消停的吃一顿晚饭,就可以了。”
“大白说的对。”庄二少立刻附和道。
庄四少也赶紧给辛茗馨盛了一碗汤,说:“二嫂,这汤的味道非常的具备实力。”
寒冬宁也赶紧给辛茗馨又添了些酒,说:“茗馨,你的手艺哪天一定要教一教我,都说名师出高…”
“不敢。”辛茗馨忽然又针对上寒冬宁,说:“我提醒过你了,如果不会称谓,干脆就不要说话,一个助理出身的人,在庄氏指手画脚,不合适。”
“二嫂。”庄四少的脸色顿时难看,但是却被寒冬宁赶紧拦住了。
“是我说错话,叫茗馨习惯了,二嫂才显得亲切嘛。”寒冬宁虽然心里委屈,但是担心会影响气氛。
庄贝贝却忽然摔了勺子,质问说:“辛茗馨,你有完没完,为什么总要找安安的麻烦,她是一个助理怎么了,她现在可是我的四嫂,你居然这样跟她讲话,她是助理出身,你又是什么了不起的出身…”
“丫头。”庄三少的声音。
庄贝贝立刻重新捡起的勺子,安静落座,像是刚才根本不是她的激动质问。
庄董一直在使劲的冲三少使眼色,庄大少也郁闷了。
庄三少于是说了一句:“先吃饭,吃饱了之后,再说话,有人反对吗?”
庄董立刻抢先应和:“这样才对嘛,先吃饭。”
庄大少哼道:“装什么深沉,你早出来说一句,饭早吃完了。”说着,终于开始大快朵颐。
庄二少不禁看了看辛茗馨,也冲她眨着眼,示意先吃饭。
只不过辛茗馨已经完全没有了胃口,而庄四少和寒冬宁也是味同嚼蜡。
十分钟不到,庄董忽然说:“我想起来还有个应酬,而且饭也吃的差不多了。”
辛茗馨却阻拦说:“爸,今天可是家宴,而且爸并没有吃多少。”
庄董于是又再看向了对面的三少。
庄三少只好放下筷子,说:“庄老头年纪大了,晚餐原本就只应该喝碗汤就得了。”
“三少,我正在跟爸说话,怎么,庄氏的家规,嫂子说话的时候,弟弟也是可以插嘴的吗?”辛茗馨故意问道,且哼笑了一下。
庄三少坐在椅子里,有叉腰的动作,而且又再的叹气。
庄贝贝眉头紧锁,感觉不妙。
庄四少则在桌下,悄悄的在安安的手心里写字。
安安感觉着,像是:‘三哥生气了’这几个字,当然寒冬宁在公司里也领教过三少的脾气,所以不敢小觑。
庄二少则使劲的在桌子下面扽辛茗馨的晚礼服。
辛茗馨却更为反感,说:“二少,就是因为你们都这样惯着三少,才让三少在家里变得没大没小的。”
辛茗馨话音未落的时候,庄大少的筷子应声掉落在桌面上,因为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在庄氏有人敢挑战庄三少的权威了。
庄董已经不顾一切的起身了,说:“我听着,是不是晨助理过来接我了。”
庄三少于是问辛茗馨:“庄老头可以离开了吗?他再坐下去,心脏都快超负荷了。”
辛茗馨则立刻对庄董说:“爸,三少怎么可以口口声声叫您庄老头呢?”
“这个问题…这个…这个…”庄董只是碎碎念着,似乎在思考答案。
庄二少算是最了解辛茗馨的,感觉她今晚一定会说寒冬静的事,所以开口说道:“庄爸爸,我也听见晨助理打来电话了,在书房座机。”
庄董立刻往书房走去,终于突围成功了似得。
庄大少也看了看庄三少,说:“我也还有个约会,看起来、听起来,家宴好像都和我没什么关系。”
庄三少于是又问辛茗馨说:“大白可以离开了吗?看他的样子,已经吃饱了也喝足了。”
辛茗馨又对庄大少说:“大哥,你才是庄氏的长子,怎么可以被三少叫做大白,大哥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庄大少正在用餐巾擦嘴,比起庄董的仓惶逃离,他算是淡定,边起身边说:“三妈的解释是‘爱称’,你且这么理解着吧,因为庄氏已经这般理解了这么多年,也没出什么问题。”
看着庄董和庄大少先后离开了餐厅,而且片刻,晨助理真的来接庄董了,然后庄大少也跟车,一起匆匆外出了。
庄三少才终于说了一句:“我也是故意要支走庄老头和大白,因为我觉得家丑不可外扬,现在剩下的人,才是我的家人,”但是又看了看身边猫着的庄贝贝,说:“今天我心情好,你算是家人的赠品吧。”
庄贝贝却偷乐在旁的样子,像是不小心中了头奖。
辛茗馨刚想又对庄贝贝说什么。
庄三少先拦下了,说:“茗馨,你就不要再找庄丫头的刺激了。”
又对二少、四少和寒冬宁说:“现在餐厅里的都是家人,所以茗馨说完话之前,你们都只听着就可以了。”
辛茗馨却哼道:“三少你好大的家规,为什么你的哥哥和弟弟,你说听着就只听着,难道他们都没有主见的吗?”
“茗馨,你也别跟我啰嗦这些没用的,我只问你,到底是什么事?”庄三少又看向了其他几个人,故意说道:“最近你们几个都怪怪的,所以你们一起在瞒着的,究竟是什么事?”
“三少你想多了吧。”辛茗馨却揶揄了一句。
庄三少又说:“茗馨,在我看来你是知书达理的,所以你不可能毫无理由,就去公寓找安安麻烦,但是我也只给你这一个解释的机会,以后你再这么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庄氏真正的家规。”
辛茗馨更是冷笑了两声,才说:“不就是拒绝了寒冬静入园办公吗?不是她婉拒,是我拒绝的。”
庄三少听了,其实也早就猜到了几分,但是说:“这事无可厚非,因为辛氏茶园,你是主人,你有权这么做。所以,然后呢?”
“然后他们几个就都瞒来瞒去,”辛茗馨委屈说:“这事是我的错吗?为什么我要背负这么多的误会和委屈,所以也不要怪我终止了茶园的工程。”
庄二少听着,只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却是无可奈何的叹气。
辛茗馨却因为庄二少的这声叹气,又再的发怒:“我感觉我的婚姻太失败了!”
庄三少却拦着辛茗馨的发火,说:“二帅就这样,你先别着急搭理他,我问你,就算是茶园停工又如何,值得你这样针对我?”
“因为他们都把你惯的不成样子,都听你的,凭什么!”辛茗馨的口不择言。
庄三少却略寻思,然后拿起了手机,拨通电话,只说了一句:“寒冬静,你现在就给我过来。”
寒冬宁听着三少的语气,突然有些晕眩,能跟寒冬静这样说话的人,好像除了爸妈,也就只有三少了。
辛茗馨也忽然的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三少的语气,听起来,真的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