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时候,庄二少几个人打牌打饿了,所以暂停牌局,准备吃个宵夜。
方心心喝了一口啤酒,解解渴说:“会所有什么好吃的?都吃腻了,我们去外面夜宵吧?”
庄二少想了想,说:“是不是需要给三妈发个信息,问问这附近有什么夜宵,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方心心立刻忍不住笑起来,说:“这个笑话太冷了,大家都听不懂。”
朋友们果然呆若木鸡地看着庄二少和方心心,抗议说:“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呢?”
庄二少也笑说:“没关系,你听得懂就行了。”
几个人于是呼呼啦啦地穿外套,穿鞋,也都微醺的状态,然后先后挤出了房间。
方心心进电梯的时候,故意拿出手机来,说:“给三少发信息吗?”
庄二少兀自摇着头,笑道:“这个时间,三妈正睡得香,为了一顿夜宵把他吵醒,这顿夜宵的代价,得有多大?”
一伙人说笑着,出了电梯,走出会所大厦,往停车场走去。
“这是下雪,还是下雨了?”方心心看着夜空,会所的路灯下,有雪花茫茫地飘洒在空中。
“是下雪吧?”庄二少也仰头看去,只感觉一股刺骨的凉风,直接钻进了脖子里,他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还用开车吗?远吗?”朋友们问起。
庄二少说:“这话问的,就跟我知道夜宵所在地似得,我怎么知道远不远。”
方心心说:“还是走着去吧,盘腿在地板上,坐了好几个小时了,耍耍腿,活动活动,吃完夜宵还得继续战呢!”
“也好,有理,”朋友们笑道:“方大千金上了两天班,智商都不一样了,显著有提高啊。”
方心心和朋友们追逐打闹着,似乎又回到了以往的愉悦生活。
正嬉闹着,经过会所大门口的时候,有个朋友忽然惊叹了一句:“这不是二少夫人吗?”
忽然听见这句,庄二少和方心心都愣住了,往大门旁边看去,果然看见辛茗馨就站在那里。
旁边的茶园的车没熄火,像是开着暖气,司机却不敢坐在车里,所以也陪着站在冬夜里,手里虽然拿着一把伞,但是并没有给辛茗馨撑伞,所以为难地站在旁边,因为她正执拗地站在雪地里。
庄二少看着辛茗馨的脸色已经冻得透红,却没有立即上前去,而是目光落寞地停在了原地。
方心心也很惊讶,见到这种情况,赶紧对朋友们说:“你们先去,我们片刻就过去。”
朋友们识趣地赶紧先离开了,但是少不了又都拿出手机,给朋友圈发这条稀罕事。
方心心走到辛茗馨面前,说:“你这是在做什么?”
辛茗馨的全身已经冻僵的模样,但是依然目光灼灼,说:“我等我自己的老公回家,跟你有关系吗?”
方心心被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庄二少才走到司机面前,温和地说:“把车停会所吧,下雪了,夜里也别开车回去了,会所楼上是宾馆,提我的名,让经理安排个房间,你先去休息吧。”
司机很感激地看着庄二少,但是不敢应声,只是看了看辛茗馨。
“你是茶园的员工,还是庄氏的员工?”辛茗馨忽然对司机说了这句。
庄二少是个没脾气的人,听她这样怒气冲冲,他还是一副慢吞吞的样子,说:“你这是要干嘛呢?有事也明天再说吧,是跟我们一起去夜宵,还是先回会所休息?”
辛茗馨像是窝了一肚子的火,但忍住了没对方心心发脾气,只是冷言冷语,说:“我们夫妻的事,外人能不能回避一下,至少留给我们一个单独说话的机会吧?”
方心心听了,立刻点头说:“我的错,我先去宵夜。”
但是刚要走,却被二少拽住了袖子,二少说:“你一个人就别走夜路了,我看他们都走远了,你或者等我们一起,或者我们回会所宵夜。”
方心心尴尬了,所以立刻转身回去了会所。
庄二少也劝辛茗馨说:“进去再说吧,冻了一晚上了,你生病了,谁照顾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说着,上前拉她的手,想带她进会所。
辛茗馨却直接甩开了他的手,说:“我有没有说等你回家,你还打牌到半夜,以后你再打牌,我就继续站在这里等你,一直站到你再也不打牌了,你就不能过正常的生活吗,就不能去公司上班吗?你要这样吃喝玩乐到什么时候,你现在都多大了?”
庄二少拿了一支烟出来,叼在嘴上,却找不到打火机,因为和方心心说好了戒烟。
“进去再说,外面多冷啊,夜里现在可是零下的度数,你也没穿多厚吧,我可是穿得单薄,所以我们快进去吧,进了会所,暖和过来,你想怎么数落我,就怎么数落,行了吧。”
“我为什么要进这种地方,只有你和你的狐朋狗友,才喜欢混这种地方,每天只知道大手大脚地花钱,你还会什么!”辛茗馨冲二少吼道,因为夜里安静,所以惊动了会所的经理,带着好几个保安,以为是庄二少遇到了麻烦。
“二少没事吧?”经理呼呼地跑了过来,问道。
又看了看辛茗馨,他倒是也认识,虽然她只来过一次,但是以前经常上娱乐杂志的头版头条,所以向来眼熟。
“原来是二少夫人,是家事,不如进会所再说吧,外面天寒地冻的…”经理热切地邀请着。
“免了吧,听说会所的会费,让人咋舌,我怕被吓到。”辛茗馨冷哼道,并不领情。
又说:“这个方心心可真有意思,难道我是会骂你,还是会打你,居然通知了会所的经理带着保安来救你?”
经理听了,立刻解释说:“不是方小姐,是保安在监控室看见了大门的异常动静,所以通知了我,我才赶紧出来看看,误会,误会了。”
庄二少对经理说:“没事,你们先回去吧,我这说两句也走了。”
“好的,二少和夫人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会所经理说完,带着保安又原路返回了。
辛茗馨又哼道:“不交会费,他们能这样巴结着你,怕是你冻死在外面,也没人搭理。”
庄二少裹了裹皮夹克,他是真的要风度没要温度,所以越站越冷,不明白辛茗馨是怎么站了这么久的,所以问她:“你不进去会所,想去哪里,不然还是回茶园?”
“你冷,还不赶紧上车,我们回茶园。”辛茗馨的语气软了下来。
庄二少却一脸惊讶,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回茶园了,我的牌局还没散呢,我走了,少一家,你让他们怎么继续玩?”
辛茗馨原本已经有些下降的火气,顿时又重燃了起来,质问说:“你不愿意离开会所,是因为打牌,还是因为女人?”
“什么女人?”庄二少一愣。
“方心心算一个吧,弄不好庄贝贝也能算一个。”辛茗馨讥讽说:“这是我能叫得上名字的,还有那些阿猫阿狗,连名字都懒得知道的。”
庄二少却忽然笑说:“在你眼里,这不是会所,这是动物园,一会儿狐朋狗友,一会儿阿猫阿狗,总之就是被你看不起,只不过我也是这动物园里的一员,你怎么就嫁了呢?”
“你这是在后悔跟我结婚吗?”辛茗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只是随口一说。”庄二少不知道是喝酒头疼,还是此刻被冻得头疼,连打喷嚏的力气都没了。
此时,方心心从会所又跑回来了,手里拿了一件加绒的外套,直奔二少而来,然后给二少披在身上,停也没停,转身又跑回去了。
庄二少如果没留心,都以为只看到了一个飞影闪过呢,他即刻穿起来外套,感觉终于可以正常呼吸了,否则再站一会儿,都要变成冰雕了。
看着方心心滑稽地送衣场面,辛茗馨不禁冷哼笑道:“幼稚吧,公然地给别人的老公送外套,你还说跟她没什么?上次你受伤,不是在宾馆的房间里吗?庄贝贝为什么会跟方心心打起来,我一直忘了问原因了,你倒是回忆回忆,当时是怎样的一个前因后果,如果庄贝贝看见的场面不是足够刺激了她,她能和方心心打到你流了那么多血?”
庄二少打着哆嗦,劝道:“这些话,找个暖和的地方,也照样说,她刚才不给你老公我送来外套,这会儿你怕是已经没老公了,我都快冻死了,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聊,你想怎么聊,聊多久都可以。”
“好啊,”辛茗馨忽然说:“那就去方家继续聊吧,而且方家也有我的房间,也算娘家,不回茶园,我们回娘家,总可以了吧。”说着辛茗馨已经上了车。
庄二少反应过来的时候,司机已经发动了引擎,然后真的调转方向,往方宅去了。
方心心远远地站在会所的大厅里,看着门口的情况,看见辛茗馨走了,才又重新跑了回来。
庄二少正哆嗦着翻找电话,又打着喷嚏给辛茗馨拨电话,但是她始终不接。
“她回茶园了,还是去哪里了?”方心心跑回来,问道,“下了雪,又是后半夜,回茶园安全吗,嘱咐司机开慢一点了吗?”
“她说去方家,说是回娘家。”庄二少还在继续拨打电话。
“什么?”方心心惊叫说:“去我家了吗?为什么去我家?不是,去我家也行,也比回茶园靠谱,但是现在这个时间…”
方心心立刻打电话回家,着急打给了舅妈。
小方董夫人正睡觉,忽然听见了手机响,因为方心心晚上说不回来了,所以她赶紧起来,拿着手机,去了客厅接电话。
开了灯,看见来电,果然是方心心。
“怎么了,心心,有什么事吗,这个时间来电话?”小方董夫人接起电话,担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