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梓诺了无兴致的退到一旁,继续走走看看,‘花千碧月剑’插在地上,用寒如月光的光芒,照亮洞内空间,‘花千羞月剑’握在他的手中,时不时闪一下,散发出浅浅的红光,似乎在与它的情郎交相呼应。
珞娜心中不服,心想:你不相信我,哼哼,我偏要找出这凹槽的不同之处,让你口服心服!
珞娜将指尖放进凹槽,轻轻一推,那凹槽竟缩进去了一些,槽口更深了,她吸取方才的教训,并未吱声,将力气汇集于指尖,猛然一推,轰隆一声巨响,一块巨石坠下,封住了洞口。
花梓诺大吃一惊,猛然回头喝道:“珞娜,你又做了什么?”
“我、我……这个凹槽……”珞娜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花容失色,她怔怔的望着花梓诺,一只手指着凹槽,另一只手伸在那凹槽中,只露出半截胳臂。
“你疯啦?”花梓诺奔跑过去,蹲下身子,一只手托住珞娜那只伸在凹槽中的手臂,焦急万分:“快把手收回来!”
珞娜惊恐万状,试着缩手,却发现手臂像是被吸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她惶惑的抬眼望着花梓诺,咧嘴哇哇大哭:“动……动不了了……呜呜呜,怎么办、怎么办啊?”
花梓诺心中无计可施,被珞娜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吼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不让你乱动,你偏要乱动,这下好了吧,我看你这条胳臂是保不住了!”
”呜呜呜……我不能没有胳臂,没有了胳臂,多丑啊,你肯定不会娶我了!”珞娜的哭闹惹得花梓诺哭笑不得,真不知道世上怎会有像她这样,命悬一线,还净想着嫁人的女子。
花梓诺冷言道:“方才是谁说断了一条胳臂,还有另一条胳臂,那条胳臂也断了,还有两条腿?这才多一会儿工夫,就变卦了?你说的是人话,还是放屁糊弄自个儿?”
“我、我……此时非彼时,情况大不相同嘛!”珞娜赖账,花梓诺冷笑:“还大不相同?被这大不相同害得马上要断胳臂了,还死性不改!”
“谁让你不相信我?”珞娜嘟着嘴,腮帮子气鼓鼓:“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只好找出不同之处,让你口服心服喽!”
“嘿嘿,心怀不轨,难怪害人终害己,你自个儿种下的苦果自己咽,手臂是你的,我这当师父的也无能为力!”花梓诺冷着脸起身,佯装走了两步,珞娜惊呼道:“师父,救命啊……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擅自乱动!”
花梓诺转身瞪着珞娜,吊儿郎当的问道:“心服不服?”
“服,我服!”珞娜慌忙答话;花梓诺又问道:“口服不服?”
“服服服,我口服心服……师父说的话我都相信,往后再也不敢违背师命了!”珞娜可怜兮兮的唤道:“师父,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救救我嘛!我不能没有胳臂,更不能死在这里,我若是死了,你就没办法兑现你的诺言了……你若是失信于我,岂不是会被天下苍生耻笑?”
花梓诺刚想迈步去救珞娜,又被她喋喋不休的话激怒,面色铁青,冷喝道:“珞娜,你这是在威胁我么?我警告你,不要动不动,就搬出我说过娶你的那番话来牵制我,我既说得出口,也收得回来!哼哼,你处心积虑接近我,就是想嫁给我,做花谷岛的第一夫人吧?”
“我……我没有!”珞娜不知自己错在何处,竟惹得花梓诺如此火冒三丈,她凄凄楚楚的望着他:“我真的没有那样想!”
“哼哼,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要抵赖么?珞娜,我承认对你做出了不耻之事,可我的心里根本没有你,我一再说服自己对你负起责任,试着去接受你……可你、你让我忍无可忍,我明确的告诉你,我越来越讨厌你!”花梓诺的话,犹如万千芒刺扎在珞娜的心上,她哭喊道:“别说了……你别说了!”
花梓诺毫不动容,心中堵着话,不吐不快,继续道:“当初在巫王镇,是因为可怜你,我才从那商贩手中救下你;如今带你同行,也是因为可怜你,你竟痴心妄想,以为区区一次越轨,我就会全心全意倾心于你?”
“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珞娜感觉颜面无存,悲伤欲绝的痛哭流涕。
花梓诺越说越生气,近乎咆哮:“你看似柔弱可怜,实则心机颇深,你除了哭哭啼啼扰乱我的心思,还有何用?哼,我花梓诺不需要你这样的女人在身旁!如果,非要用我的一生,去弥补冲动犯下的一个错误,我宁可现在就死在这里!”
“梓诺,你……”珞娜泪水盈盈,心都碎了,她紧咬着嘴唇,注视着愤怒至极的花梓诺,眼里透着绝望的目光,用力一扯,手臂竟从凹槽中拔了出来。
凹槽所在之处的洞壁裂开,珞娜猝不及防,身子一歪,滚了进去,花梓诺大惊,喊道:“珞娜……珞娜……”
“花梓诺,我珞娜着实无用,可也绝非你说的那种居心叵测、心怀心机之人……既然,你话说得如此决绝,我也不会再死乞白赖缠着你,从今往后,你我之间,恩断义绝!”珞娜的话幽幽传来,轰隆一声,那裂缝合拢,未留丝毫痕迹,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珞娜……珞娜……”花梓诺跑到珞娜消失的位置,低头看去,洞壁上的凹槽已消失不见,他惊恐的瞪着大眼睛,在封闭的洞中转圈圈,呐喊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珞娜身上有伤,又不会武功,她独自跌进不知情形的洞中,肯定没命了!”
花梓诺浑身无力的跌倒在地上,静寂无声的环境,无形中滋生了恐惧,他不知道除了那凹槽,这里面是否还有别的机关打开通道;更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从这里走出去,重见天日。
花梓诺并非有意伤珞娜,只是被她惹毛了,犟驴脾气上来,不计后果的乱发一通牢骚,并未想过说话的语气是否妥当,份量是不是过重。
此刻,花梓诺满心愧疚,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撇下珞娜,让她独自去送命;他是一个从小我行我素,被宠坏了的大孩子,想骂谁就骂谁,什么狠话都能骂得出口,每次只管大发脾气,所骂之言,并非心中所想,他身边的奴才都不会跟他计较,他自己更不会知道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