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子墨使出八成功力,方将渔坚体内的尸毒逼出来,此刻,他盘坐于床榻上,自我调息理气,片刻之后,他收掌而起,步履蹒跚的走出厢房。
阳光照在幻子墨的脸上,显得面色越发苍白。花疆沢听闻开门声,从凉亭腾空而来,立于幻子墨面前,冷声道:“怎样?”
“回前辈……那位前辈已无大碍,只需静养数日,便可康复!”幻子墨说话有气无力,花疆沢有些于心不忍,道:“你元气大伤,好生休息!”
“前辈,小的命贱,不足挂齿!花梓诺岛主身份尊贵,身兼大任,小的牵挂着他的安危,必须即刻出发,去寻找他的下落!小的斗胆,请前辈照料那位前辈……”幻子墨强打起精神,一口气说了一串话,花疆沢闻言,心中大受震撼,心想:我儿梓诺不学无术,竟能交如此重情重义的朋友,此乃三生有幸!既然他有情,我花疆沢也不能无义,定要助他一臂之力!
花疆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掌袭向幻子墨,掌风苍劲有力,令身子虚弱的幻子墨无以抵挡,他本能的抬掌抵抗,惊诧的瞪着他,惊呼道:“前辈,您这是?”
“别说话,花某还不至于恩将仇报,乘虚而入伤你性命!”二人掌心紧贴,掌风交错,一股劲力传入幻子墨的体内,他顿感沉重的身体轻盈了许多。
与此同时,花疆沢皱起了眉头,心中孤疑:此人年纪轻轻,武功修为已至一定境界,属实难得,只不过,他体内的气流怪异,不像是名门正派的内功,他到底师出何处,接近我儿梓诺,究竟有何目的?梓诺若是沾上了邪门邪派,引狼入室,那可太危险了!
花疆沢心神一转,快速收掌,幻子墨的身体猛一震颤,一股鲜血涌上口中,喷了出来,他伸手扶住门框,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花疆沢威风凛凛的瞪着幻子墨,冷声喝道:“你是何门何派,师出何处?来我花谷居,接近我儿花梓诺,究竟有何目的?你胆敢有半句虚言,花某此刻便送你上西天,绝不手软!”
“前辈,小的只是一个无家可归,四处流浪之人,并无何门派,请您相信,小的对花梓诺岛主的忠心,苍天可鉴,日月可证,小的留在花梓诺岛主身边,是为了报他的救命、收留之恩,助他一臂之力,斩妖除魔!”幻子墨目光清澈,一脸真诚,见花疆沢一脸疑云,他噗通一声跪于地上,举手立誓:“小的对天发誓,绝无害花梓诺岛主,以及花谷岛百姓之心!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花疆沢冷哼一声,目光老辣:“那我问你,是何门何派何人袭击我花谷岛,残害我黎明百姓,将我儿逼得背井离乡,下落不明?”
“这……这个……”幻子墨缓缓的垂下头,低声道:“请恕小的孤陋寡闻,不曾认出是何门何派所为!小的只知在此战之前,花谷岛镇守边境的黑头领,与花梓诺岛主一言不合,企图谋反,岛主仁慈,放他一条生路,派人送他离开花谷居,一盏茶功夫,黑头领杀将回来,歹人也随之而来!”
“你是说黑慕冰造反?”花疆沢目光凌冽,快如利剑,幻子墨突感身体冰凉,未敢抬头,回道:“回前辈话,正是黑慕冰!”
哼……花疆沢冷哼一声,暴喝道:“一派胡言,黑慕冰乃我花谷岛忠臣,驻守边境二十余年,忠心耿耿,怎可能叛变谋反?定是你这贼人信口开河,有意栽赃!”
“前辈,小的所言非虚,待找到花梓诺岛主,一切真相大白,若真是小的无端造谣生事,前辈随时可取小的性命,小的绝无怨言!”幻子墨一番话,再次扰乱了花疆沢的思维,他心想:看样子,这小子所言非虚,但也绝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定是有所隐瞒!
想到这儿,花疆沢抽鞭在手,扬在空中,噼啪作响,目光如炬,逼视着幻子墨,沉声道:“就算你所言属实,但你也有所隐瞒,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又是何人与我花谷岛为敌,竟要灭我全族?愚钝小儿,别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诳我!为何巫王镇死的死、逃的逃,花谷居内也是人去屋空,独独留下你一人?定是你串通奸人,里应外合……”
“前辈,此时,无凭无据,我无法证实自己的清白,您也不应该就此给我安上罪名!至少,我幻子墨没有伤害你们,并且出手救了那位前辈,我若是歹人,又怎会耗尽元气,任您宰割?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花梓诺岛主,他身在外,有吃无吃,两说,若是遇到仇家,即便是有四大长老在旁,也难说可否保他周全……”幻子墨的话提醒了花疆沢,他的心中燃起了丝丝缕缕的牵挂,心想:着实,眼下,我儿梓诺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哼哼,我儿梓诺的安危,我自会担忧,不用你这来路不明的外人操心!”花疆沢收起鞭子,握于手中,冷面道:“念在你救了渔坚一命,你走吧,从今往后,莫要让我再看到你!我警告你,离我儿梓诺远一点儿,你若胆敢再接近他,住怪我翻脸无情!”
“前辈!请让我留在谷中……我保证把梓诺找回来……”幻子墨苦苦央求,花疆沢气愤至极:“我儿梓诺的大名,也是你这奴才能直呼其名的?滚……不要再多费唇舌,说什么,花某都不会留你在花谷居,充当贼人的细作!”
“前辈,谷内有一人可证明子墨与花梓诺岛主是友非敌!”幻子墨脱口而出,花疆沢疑惑的望着他:“你是说,此刻,谷内还有他人?”
“对,谷内还有一女子,她叫珞娜,是岛主好心从巫王镇集市上救回来的,不知何故,被关在牢房里,大战之后,我阴差阳错,将她救了出来。我去巫王镇清除残余僵尸时,谷内一片狼藉,此刻却清扫干净,想必,定是珞娜所为,只要找到她,便能证实我非贼人……”听罢幻子墨的话,花疆沢哈哈大笑:“同样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又何以替你作证?保不齐,你们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我儿梓诺心性善良,定是被尔等蒙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