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疆沢和幻子墨打得难分难解,花疆沢招招凶险,直指要害,幻子墨则处处留有余地,避让、自卫之余,并不主动攻击。
花疆沢心中差异,塞满了疑惑,心想:此贼既是来灭我花谷岛,为何又对我手下留情?他若是全力而发,想必,我也不一定能胜了他;他如此拖延下去,是何目的?不好,巫王镇已然成了这副凄惶的惨景,花谷居恐怕也遭到了袭击,我儿梓诺武艺平平,定不是这帮贼人的对手,我可不能中计,在此浪费时间……
“渔坚,速速回花谷居!”花疆沢朝着地面上望着空中出神的渔坚吼了一声,收鞭疾行,幻子墨心中一惊,追在其后喊道:“嗳……花谷居没人了!”
渔坚拔腿飞奔,当街穿过,突然从街旁的店铺里冲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将他扑倒在地上,他大喝道:“何方妖孽,胆敢在花谷岛横行!”
幻子墨闻声转身,动作奇快,只见一道火光飞出,那团黑东西瞬间化成黑水,他说道:“前辈切莫乱动,这僵尸有毒!我先送你回花谷居,再行想办法解毒!”
渔坚疑惑不解,心想:此人既是恶人,把我花谷岛百姓斩尽杀绝,又为何要救我?他出于何目的,难不成,他想挟持我,要挟岛主?不行,我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得逞!
渔坚抬起手臂,看到掌心乌黑一片,中毒无疑。他运力至手掌,劈向自己的太阳穴,只见一道五彩光闪过,他的手臂、身体,被飞来的五彩丝带牢牢缠住,整个人临空飞了起来。
“前辈,得罪了!晚辈幻子墨,乃花梓诺岛主的朋友,我与花谷岛,是友非敌,绝不会伤害你,我这就带你回花谷居!”幻子墨的一番话,令渔坚难辨真假,他心想:眼下,我已被他控制在手中,不得脱身,唯有走一步看一步,老岛主先行回了花谷居,已然做出防备,这贼人纵有三头六臂本事,到了花谷居内,终归是形单只影,独木难支,我就不信,他还能敌得过谷内纵英雄!
幻子墨见渔坚一脸狐疑,不做声,心知他不信任他,也不予多解释,加速朝花谷而去。
……
花疆沢在花谷居通道外,就感觉到了谷内气氛不对,一路未见侍卫,畅通无阻的入谷,眼前一片萧瑟之景象,他心中一紧,朝正院跑去,边跑边喊:“我儿梓诺,你在哪儿?爹回来了……”
里里外外、角角落落奔走了一圈,谷内空无一人,四处皆是打斗的痕迹,尤以刚入谷的那片院子最为明显,显然,那里是主战场。
花疆沢悲痛欲绝,仰天哀嚎:“谁干的?到底是谁与我花谷岛有如此深仇大恨……杀了人连尸首都不曾留下……我花疆沢在此发誓,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就会为我花谷岛千千万万百姓、为我儿梓诺报仇雪恨!”
花疆沢的嚎声悲天恸地,划破长空,不远处突然传来一纤细的声音:“花前辈切莫悲伤,花梓诺岛主还活着!”
花疆沢闻言大惊,即刻收起嚎声,抬起泪眼,瞪着缓缓而降的身影,待他看清楚方才与他打斗的人携了渔坚而来,顿时火冒三丈,抽鞭而出,紧握手中,怒吼道:“贼人,灭岛之恨,杀子之痛,不共戴天,花某这就砍下你的脑袋,给我儿、以及花谷岛的黎明百姓报仇雪恨,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幻子墨缓缓落地,松开丝带,渔坚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满脸泛着乌黑的光。花疆沢冲至他的面前,追问道:“渔坚,这妖人对你做了什么?”
“岛……岛主,他……他……”渔坚话未说完,昏厥过去。
花疆沢满眼喷着怒火,咬牙切齿,举鞭待发,幻子墨突然跪地行礼,朗声道:“幻子墨拜见花岛主!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前辈,还望前辈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幻子墨此举,搅得花疆沢不明所以,一时间,分不清是敌是友,他冷声质问:“你是何人?花谷岛内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说我儿梓诺尚活着,那他此刻身在何处?”
“回前辈,小的贱名幻子墨,有幸与花梓诺岛主结为朋友,梓诺与四大长老一起安全撤离,此时身在何处,小的并不知晓。”幻子墨侧脸看了躺在地上的渔坚一眼,道:“这位前辈中了僵尸身上的尸毒,我已给他服了丹药,封住七经八脉,不让毒渗入五脏六腑,眼下,最重要的是替他逼毒疗伤,晚了怕是来不及;中尸毒而亡之人,顷刻间会变成僵尸,继续祸害人间!”
“你此话当真?”花疆沢看了渔坚一眼,收回目光,冷冷的瞪着幻子墨。
幻子墨抬眼迎着花疆沢的目光,目光清澈:“绝无虚言!子墨有梓诺的玉佩为证!”
幻子墨从腰带里取出珍藏的玉佩,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上,花疆沢一眼认出这是花梓诺随身之物,不容追问细节,他冷声道:“花某姑且信你一回,你若是不把渔坚救活了,我一样会取你性命!”
“前辈放心,子墨定当尽力而为!还请前辈耐心等候!”幻子墨起身,轻轻挥手一抖,丝带飞出,将渔坚的身体缠绕、托了起来,飞速进了一间厢房,‘门’嘭一声关闭。
花疆沢跟至门口,正欲推门,屋里传来幻子墨的声音:“前辈请留步!既然允我给这位前辈疗伤,就该信任与我,常言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你自当尽力,我不打扰你便是!”花疆沢面红耳赤,狠狠的一甩衣袖,转身离去,心中对幻子墨的话将信将疑,但是,总比没有丝毫消息要强。
花疆沢心想:若真如这年轻人所言,我儿梓诺安然无恙,自然是皆大欢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活着,就有东山再起,重振花谷岛,报仇雪恨的那一天!只是,究竟是谁,与我花谷岛有如此之深的仇恨,痛下杀手,欲灭我全族?
花疆沢坐在凉亭石凳上,把几十年来的恩恩怨怨梳理了一遍,自认未曾结下什么深仇大恨,实在是想不明白,此恨此仇因何而起,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