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怜儿软磨硬泡,缠着大公主,请她网开一面,放她去牢房见见花疆沢、渔坚,大公主在大是大非面前,表现得很稳重,坚决不允;美怜儿哭丧着脸,将攻克目标转移到了二公主身上,她紧紧的拽住二公主的胳臂,肩膀与她的身体摩擦,撒娇道:“二姐,您行行好,帮我跟大姐求个情!”
“九妹,休得胡闹,再惹恼了母亲,我和大姐可救不了你!”二公主斜睨了面色愠怒的大公主一眼,哪儿敢纵容美怜儿。
软磨硬泡达不到目的,美怜儿换了策略,一脸严肃的来回扫视两位姐姐,道:“大姐、二姐可知,那被关起来的人,来自哪里,是何身份?”
大公主沉默不语,二公主接话道:“听侍卫说,来自花谷岛,其中一人是花谷岛前任岛主!”
“对啊,问题就在这儿!花谷岛前任岛主前来海底宫,与母亲商议大事,却被囚禁起来,若是此事传到花谷岛去,引发两方战争,该当如何?”忧虑之色浮于美怜儿的脸上,大公主冷哼一声:“杞人忧天!此等事情,母亲自有主张,不劳九妹费心;再则说,海底宫戒备森严,消息怎会传得出去?”
“大姐,怜儿可不是杞人忧天!您想想,花疆沢、渔坚二人前来海底宫,花谷岛现任岛主,岂有不知之理?两个大活人有来无回,他又岂能坐视不理,更何况,其中一人,还是他的父亲!”美怜儿边说话,边察言观色,看到大公主、二公主面色异样,继续说道:“海底宫的牢房,岂是凡人能呆的地方?缺吃少喝,常年被海水浸泡,母亲把他们关在里边,是想腌制成人肉干么?”
“怜儿,休得胡言乱语!”大公主冷喝一声,身为长公主,岂能允许诋毁皇家威严的言辞。
“大姐,怜儿说错了么?如此下去,不出几日,那二人定死于非命,花谷岛若是来要人,又当如何?母亲不知何故,要这般对待花疆沢;母亲思量不周,我等作为母亲的孩儿,难道不该为她分忧?”美怜儿的话,引起了大公主、二公主的动摇。
大公主和二公主神色凝重,相视对望,美怜儿心中暗喜。
二公主道:“大姐,九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母亲的懿旨,我等自是不敢违抗,私下里去牢房看看,送些吃喝,也不为过!”
“大姐,就是啊,我又没说要救他们出来,只要保证他们平安的活着,不等于是帮了母亲么?”美怜儿不失时机补上几句,推波助澜。
大公主瞥了美怜儿一眼,凝眉沉思,好一会儿才抬头望着二公主,道:“二妹,你看着九妹,不得离开寝宫半步,我前去牢房,看看情形!”
“大姐,带我一起去嘛,我保证乖乖的跟在您身后,绝不乱来!”美怜儿苦苦央求。
“不可!”大公主斩钉截铁的回绝了美怜儿,板着脸:“你若不听话,我便不再管此事!母亲的脾性,我们都知晓,此事牵连的人越少越好,即便是母亲怪罪下来,我一人受罚,总好过大家一起受罚!”
“大姐……”明白了大公主独行之用意,美怜儿心生愧疚。
二公主揽美怜儿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怜儿,长姐如母,我们定当听从大姐的吩咐,你要乖乖的听话,不可惹乱子,牵连大姐遭罪!”
“嗯!”美怜儿不再吵着撵路,伸手拉着大公主的手,嘱咐道:“大姐万万小心,莫要被母亲发现!”
“放心吧!”大公主拍了拍美怜儿的手背,转身离去。
……
大公主特意从膳房取了糕点、淡水,拎在手中,小心谨慎的朝牢房走去,时不时警惕的四下张望。
咣当——
牢房门口,兵器相交,挡住了大公主的去路。
“大胆!本公主你们也敢阻拦?”大公主满脸愤怒之色,侍卫惶惑的回道:“回禀长公主,宫主有令,不经她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本公主奉母亲之命,瞧瞧那两个贼人,尔等阻拦、拖延,若是出了差池,尔等担待得起么?”长公主一脸威严,不可侵犯。
“这……这……”侍卫面面相觑,最终移开兵器,让出路,恭敬的道:“长公主请!”
大公主回头张望一番,这才走进牢房大门,在侍卫的引导下,朝牢房深处走去。
牢房大门外,不远处的珊瑚礁背后,一个身影冷哼一声,快速消失不见。
大公主紧皱眉头,捂鼻而行,侍卫道:“长公主小心!此等暗无天日、臭不可闻的地方,真不是长公主该来的地方!”
“身为长公主,岂有不为母亲分忧之理!瞧你还算机灵,日后,我定会在宫主面前替你美言!”长公主话一出口,侍卫喜笑颜开,慌忙道谢:“谢长公主!”
牢房里本阴森,加之安静无声,令大公主心生惧怕,她低声问道:“还有多远?”
“回禀长公主,前方便是!”大公主朝着侍卫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一间牢不可破的独立牢房内,紧贴石柱,站立着两人,他们均被捆绑在石柱之上,满脸倦怠之色,时不时动弹一下。
“你先出去!”大公主加快了脚步。
“是!大公主若是有事,吆喝一声,小的随叫随到!”侍卫听闻大公主的吩咐,弓着身子朝后退去。
“里面可是花疆沢岛主、渔坚二人?”大公主隔门喊话,花疆沢和渔坚同时抬起头来,疑惑的望着她。
大公主自报家门:“我乃海底宫大公主,九公主美怜儿的大姐,受九妹之托,前来探望二位!”
“花疆沢见过大公主,请大公主代花某感谢九公主惦记!敢问大公主,九公主眼下可好?”花疆沢心中感慨万千,深感美怜儿个性率真。
“花岛主莫忧心,怜儿犯了错误,母亲只是对她小小惩戒,并不会伤害与她!”大公主放下食盒,挥动衣袖,露出纤纤玉手,对着海水舞动,顿时寒光乍现,海水聚成一股,朝着她的手掌飞去,那手掌,仿若带着吸力的口袋,将牢房地面上的海水,吸食一空。
花疆沢和渔坚惊讶万分,顿感脚下舒爽了许多。
嘭——咣当——
随着闷响,花疆沢和渔坚身上的锁链崩裂,撞击石柱,发出声响。
大公主收起手掌,莞尔一笑:“花岛主,我送了一些糕点和水,您二人快吃了充饥、解渴!”
“谢大公主!只是,您这么做,宫主若是怪罪下来……”不等花疆沢说完话,大公主道:“花岛主不必多虑,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替母亲分忧!花岛主本该是海底宫的座上宾,却不知何故成了阶下囚,母亲如何作想,我也不知,请花岛主莫要介怀,因此伤了花谷岛、海底宫的和气!”
“大公主有心了!请大公主放心,花某不会将此事放于心上!宫主消了气,自然会放我二人出去!”花疆沢浅浅一笑,对美如玉调教女儿的本事,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