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碧月剑’、‘花千羞月剑’异动,围着两套衣装不停的转圈,红、白光交织,搅得人眼花缭乱,花梓诺心中大惊,认为那衣装玄妙,定暗藏危险,不敢靠前。
此地不宜久留,走为上策,花梓诺双手举过头顶,掌心贴在石棺棺盖反面,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却是徒劳无功,棺盖纹丝未动。
他揉了揉酸软的手臂,自言自语:“看来,仅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打开棺盖,剑兄、剑嫂未阻止我进来,且随我而来,莫非,这石棺中藏有机关密道?”
灵光乍现,花梓诺的心踏实了些许,心想:不妨仔细找找,说不定会有新发现,这一路上过关斩将,次次死里逃生,也不差这一回!
心中有了主意,花梓诺上上下下,把石棺内部查看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何特别之处,目光停留在那新郎、新娘的衣装上。
不免心生歉意,他心想:我闯入这石棺,打扰两位前辈,已是无礼,此时若再要动他们这最宝贝的东西,岂不是大不敬?可,四处都找遍了,并未找到线索,我也只有厚着脸皮冒犯了!
花梓诺虔诚的跪在地上,道:“二位前辈,梓诺无礼叨扰,实属无奈,我身负重任,不可有丝毫懈怠,还望二位前辈能网开一面,饶恕我,放我一条生路,我定会感激不尽,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言毕,花梓诺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头顶传出轰隆一声巨响。他着忙抬头仰望,却见头顶的棺盖已然悬空,朝他的背后飞去。
“哇,难不成两位前辈动怒了,这是要驱逐我出去送死?”花梓诺面色煞白。
他心中忐忑:地面上看似铺着一层寒冰,谁又知晓下面到底暗藏着怎样的汹涌?我这一出去,可真就没有退路了!若是死乞白赖不出去,前辈动怒,棺盖牢牢的封住,我岂不是会活活被憋死?罢了,想必,前辈是不想让我这小毛贼打扰了他们的清梦,我又何必强人所难!
花梓诺怏怏的站起身,转身眺望,石棺太深,他踮着脚尖,勉强能看到外面,这才发现,洞壁上竟莫名的多出一扇敞开的门,石棺盖架在空中,形成了一座石桥。
欣喜之情无以言表,花梓诺惊呼:“啊哈哈……这不就是前辈给我指引的生路么?天不绝我、天不绝我啊!”
转瞬间,花梓诺就犯了难,冥思苦想:我轻功平平,从上往下跳,那是没问题,石棺壁如此光滑,我如何爬得出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可不能在这迟疑中耽误了生机!
花梓诺抬手抠住石棺边沿,费力的往上爬,怎奈脚下无处使力,根本就爬不上去,折腾来折腾去,只得踮着脚尖回到地面,急得抓耳挠腮。
“我也并非全然不会轻功,不如一试,说不定真能一跃而起,飞出这石棺!”花梓诺自言自语,尴尬的朝着衣冠一拜:“梓诺学艺不精,让前辈见笑了!”
花梓诺甩了两下手预热,纵身一跃,身体腾空,朝前移动了一些,又落在地上,脚步不稳,身体前倾,险些撞在石棺壁上。
他叹了一口气,羞愧的捶了自己一拳,恼怒的骂道:“花梓诺,你丢不丢人……真是饭桶!”
提到一个‘饭’字,饥饿感顿时袭来,刺激着大脑细胞,花梓诺痛苦的揉了揉胃部,暗自骂道:“连你不争气,关键时刻出来掉链子!”
花梓诺无地自容,羞愧的闭上眼睛,注意力集中在如何离开石棺,再次纵身一跃,身体竟轻飘飘的腾空而起,他睁开眼睛,惊喜的发现,已经离开石棺,身后两道剑影紧随而来。
“前辈,叨扰了,后会有期!不不不,后会无期,梓诺不会再打扰你们,会将你们永远刻在心里!”花梓诺在空中划步而行,摇身而下,落在石棺棺盖上。
花梓诺平衡力向来很差,又有些恐高,纵然是在宽敞的棺盖上,身体还是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身体,避免了栽倒至地面的厄运。
抬眼望着前方,花梓诺战战兢兢的往前迈步,双脚落到台阶上时,总算舒了一口气,他走上平台,转身跪地,冲着石棺方向拜了三拜,喊道:“多谢前辈指路,梓诺永世不忘!”
花梓诺尚未起身,棺盖回飞,轰隆一声落在石棺上,将石棺牢牢封住,他诚惶诚恐的伸手握住双剑,道:“剑兄、剑嫂,有劳一路相护,我们继续赶路!”
跨入石门之内,进入了另一个洞穴,花梓诺还未回过神来,石门自动关闭。
花梓诺在洞穴中走动,异常认真的研究里面陈设的物品和壁画,一知半解的明白了,壁画连贯起来,阐述了花谷岛某位岛主与火狐族公主之间,凄美动人的爱恨情仇。
故事迄今为止,已有数百年历史,花梓诺推算来推算去,也未能弄明白,故事中的男主角,到底是花谷岛第几任岛主。
但是,从壁画中,花梓诺明白,剑兄、剑嫂,乃两位前辈之物,当年,他们相知相爱、相守不离,时常避开花谷岛、火狐族耳目,在这禁地中幽会,角角落落都留下了他们幸福的足迹。
二人志同道合,行到哪儿,就在哪儿切磋武艺;久而久之,他们合创了‘双剑合璧’剑法,练得炉火纯青,默契异常,本以为一生一世都能痴守在一起,永不分离,却因花谷岛与火狐族突然引发的一场大战反目成仇。
火狐族公主伤心欲绝,将那位岛主亲自为她打造的‘花千羞月剑’还给他,就此与他恩断义绝。
那位岛主心灰意冷,隐居这洞中,孤苦无依,郁郁而终。
多年之后,火狐族公主查清楚了当年的真相,方知错怪了心爱的人,她风风火火寻至洞中,想要化解误会,再续前缘,岂料为时晚矣。
她伤心欲绝,对先她而去的爱人恨之入骨,怨他太狠心,竟没有等等她,抛下她独自魂飞魄散;愤怒攻心,她将他的尸身从石棺中取出,放入欢天喜地精心准备的喜服,留下了‘双葬衣冠冢’,抱他在怀中苦守三日,最终发功自刎,将二人的尸首震得灰飞烟灭。
看到最后,花梓诺唏嘘不已,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肝肠寸断!如若人世间的情,最终的结局都是无尽的痛苦,又何必要去追求?花梓诺,倘若有一天,你与心爱的人,不可避免的反目,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