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出心中的话,幻子墨飞身而起,一阵黑烟快速移动,眨眼睛消失无踪,花梓诺在地面上奔跑,嘴里喊着:“子墨……子墨……”
“不必徒劳,你追不上他的,你以为你这半壶水的修为,能抵得过幻妖苑的妖术?”花疆沢捋着胡须,心中对幻子墨的印象有所改观。
花梓诺停下脚步,闷闷不乐,心中的怨恨自是不用言说,全然写在脸上。
珞娜并不赞同花疆沢赶走幻子墨,她觉得,这样一来,无形中会加重花梓诺对她的误会,他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此时此刻,珞娜的内心忐忑不安,矛盾重重,一方面,他希望幻子墨留下,守在花梓诺身边,成为左膀右臂,随时保护他;另一方面,她又不由得对幻子墨占据了花梓诺的心横生妒忌,心里很不是滋味,隐隐的又盼着他再也不要出现。
珞娜不知道自身这种矛盾心理是否正常,但她清楚,她容不得花梓诺跟旁人亲密,哪怕幻子墨只是一只雄性犬妖,她还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威胁。
她真心想要嫁给花梓诺为妻,并非因为贪图虚荣,为花谷岛第一夫人的头衔所诱惑,最重要的是,她爱上了他,时时刻刻、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他。
“珞娜,你想啥呢,傻愣愣的?”花喜鹊拽了珞娜一把,抬手指着远处:“你瞧瞧,岛主和老岛主都已经走远了!”
“啊?我们快走吧!”珞娜回过神来,着急忙慌拉着花喜鹊赶路。
花喜鹊嘻嘻笑着斜睨珞娜一眼:“吃醋了?”
“什么呀……别瞎说!”珞娜满面羞红,不禁加快了脚步。
“跑啥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可害羞的……我花谷岛不知有多少姑娘羡慕你呢,能嫁给我们岛主,那是何等荣耀、何等福分!”花喜鹊喋喋不休,掩饰不住羡慕之情。
珞娜不作声,心中却在想: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心里全是他,他心里却装着别人,没有我一席之地,这种滋味,唯有自己清楚,有什么好羡慕的?如若可以从头再来,我宁肯没有爱上他……
……
花梓诺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喊道:“爹,你听!”
厮杀声从远处传来,花疆沢怎会没听到,他紧皱眉头,道:“诺儿,你与珞娜、花喜鹊稍待片刻,待我去瞧个究竟!”
“爹,要去也是孩儿去,孩儿怎能让您去冒风险!”花梓诺欲阻止花疆沢,岂料还是迟了一步。
花梓诺望着花疆沢远去的背影,心急如焚的转身,冲着珞娜和花喜鹊喝道:“你们磨磨蹭蹭,怕踩死蚂蚁么?”
珞娜和花喜鹊吓了一跳,着忙拔腿狂奔,跑到花梓诺面前,气喘吁吁的望着他。
花梓诺沉下脸:“你二人先找地方避一避,前方不知何人在打仗,我得去保护我爹!”
“梓诺,让我们一起去吧?”珞娜话一出口,遭到花梓诺严词拒绝,他冷声道:“让你们去送死么?哼哼,帮不了忙,反而会成为累赘!”
花梓诺的嫌弃毫不掩饰,珞娜哑口无言,面色一阵红一阵白,花喜鹊扶住她,低声道:“不去就不去,有啥了不起!”
“花喜鹊,看好她,她若跑来添乱,我拿你是问!”花梓诺冷冷的丢下话,纵身一跃,竟然飞了起来,他头也不回的朝前方战场赶去。
花喜鹊扯着喉咙喊道:“岛主,您放心,喜鹊一定会帮您看好未来岛主夫人的!”
“哎呀,你瞎说八道什么!”珞娜睖了花喜鹊一眼,噘嘴生闷气。
她心想:没错,我的确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帮不上忙,反而是累赘,有什么资格嫁给梓诺,成为花谷岛的第一夫人!
“回禀夫人,小的有妙计献上!”花喜鹊嘻嘻笑着,珞娜只当她是在故意消遣她,脸色越发难看。
“岛主不让我们跟着,那就不跟着他好了,我们可以偷偷的去啊,躲在一旁观战,不露面不就得了?”珞娜深感花喜鹊的话有道理,道:“好啊好啊,喜鹊,你真聪明,我就想不到这样的好办法!”
“不是你笨,而是你太听岛主的话,他说往东,你不敢往西,又怎会去琢磨忤逆他的话的方法?”花喜鹊一针见血,戳中珞娜的要害,珞娜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狡辩道:“谁说的,我只是不想给梓诺添麻烦罢了!”
“梓诺、梓诺,喊得还真亲热,我很好奇,你啥时变得那么会笼络人心,居然博得了老岛主的欢心?”花喜鹊向来八卦,口无遮拦,这会儿也没多想,话就脱口而出。
珞娜瞬间沉下脸,声音冰冷:“花喜鹊,你是在嘲笑我得不到花梓诺的心么?你也是女人,何必说话如此恶毒!那花莫冷……”
珞娜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花喜鹊怔怔的望着她,目光震惊。
许久之后,珞娜才又说道:“罢了,想来你也是无心,再则,花梓诺瞧不上我,也是事实,我又何必怪你!”
“珞娜,老岛主替你和岛主指婚,我是真心实意为你高兴,我这人就是话多,许多时候,岛主都说要把我的嘴巴缝起来……”花喜鹊为自己的有口无心解释,珞娜拉着她的手,淡淡一笑:“不用解释,我明白,我们走吧,不看着他,心里不踏实;我虽然不能与他并肩作战杀敌,万一遇到紧急情况,我也可以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不让他受伤!”
“你对岛主还真是有心!”花喜鹊内心感动,紧紧的拉着珞娜的手,朝前走去,边走边说:“我打小伴在岛主身边长大,我的这条命是岛主的,珞娜,你放心,我会跟你一起保护岛主……真希望我们都能活着,我还想看着你们拜堂成亲,痛痛快快的喝喜酒,再看着你们的孩儿落地,长大……”
“喜鹊,你又开始胡言乱语……什么拜堂成亲、什么孩儿,听得人家面红耳赤,你还是个大姑娘,说话怎能这般没羞没臊!”听着花喜鹊的话,珞娜感觉心惊肉跳,着实很难适应。
花喜鹊扮了一个鬼脸,竟真的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扬着粉扑扑的脸,道:“我早就跟你说了我这人话多,又不经大脑嘛,不过,你得相信,我绝无坏心!”
珞娜哭笑不得:“如你这般,真不让你说话,恐怕比登天还难,你想说就尽管说,我就当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习惯了,就没事了!”
“哈哈,这倒是个好办法!”花喜鹊对珞娜大势夸赞,两人之间心的距离,无形中又拉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