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身边几个重要的人都换成自己的人或身世清白的人,涂笙夕颜管起皇宫来已是得心应手。
花园深处,两个年轻的丫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太子妃可谓独宠东宫,自入夏以来,太子殿下除了偶尔来太子妃养心殿里,就再也未去过其他娘娘那里了吧?以前都说太子殿下没见宠爱她人啊,如今恐怕连那些娘娘长什么样都忘了。”
“那可说不定,若说太子殿下宠太子妃,那为何都白日去,只在太子妃房里喝喝茶,看看书呢?若真宠爱,太子殿下就应该夜夜宿在太子妃那里,夜夜恩爱呢。”
“你的意思是说……”
“这么久了,太子爷都未曾和太子妃同床过!我听说,直到今日。”
“怎……怎么会这样?”
“我听人说啊,是因为太子爷心有所属,早就有心上人了。太子爷征战沙场,是在战场上认识那姑娘的,后来那姑娘战死沙场,太子殿下便成这般心性凉薄了,太子殿下对太子殿下好,是因为太子妃长得像太子爷因上人!”
“咯吱”一声,身后的树枝被踩烂了,两个小丫鬟连忙回头,便看到一人一脸狰狞地看着她。
两个丫鬟吓得三魂去了七魄,连忙跪了下来,朝着那人道:“莲花姑姑,奴婢错了,不该嚼舌根的,请姑姑饶命!”
两个丫鬟争相磕头求饶。莲花的脸上并没有好看一些。
她的脑海中一直回绕着刚刚那两个丫鬟的话。其他的事她并不确定,但是作为太子妃的贴身侍女,有一件事是确定的,那就是太子殿下确实和太子妃一起出征过!太子妃生得何等漂亮,身姿窈窕,这般模样不知道能迷倒多少男子,而太子殿下竟然能收复,她甚至有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太子殿下是不是天生造反的心态……
莲花的脑袋转了转,然后问道:“刚刚那些话是从何处传出来的?”
那两个丫鬟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道:“是之前伺候太子殿下的人,说太子殿下本来是心上人的,几年前就是为心上人出战的。”
那平定匈奴和光城是接连发生的事,至今一直还在大战,未曾有什么异常情况。
莲花心中也有些恍惚了,她一直觉得太子妃和太子殿下是男才女貌,也只有太子殿下这般举世无双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家举世无双的太子妃。若是太子爷真的另有所想……
莲花狠狠地瞪了那两个丫鬟一眼:“一人十个巴掌,自己乖乖去领罚,要是有下次,不只是打嘴巴这样简单了!”
莲花警告了那两个丫鬟,便漫步地回了养心殿。
涂笙夕颜刚看完了下人名册,记下了其中哪些是她的人,哪些是安闲买来的清白寻常人,刚抬起头,便看到莲花一脸迷茫地走了进来。
“莲花,发生了何事?”涂笙夕颜皱着眉问道。
莲花像是突然回神一般,连忙摇头道:“太子妃,没有事,只是太阳晒得头晕。”
涂笙夕颜知道莲花心中藏着事,但是无论她怎么问,莲花都是一字不说。涂笙夕颜实在无奈,只能由着她了。
莲花一下午都在炖汤,炖的还是补汤,用盅装好,明显不是给她喝的。
涂笙夕颜疑惑地看着那盅汤。
“娘娘,这是清热的汤,太子爷今日未来,娘娘不如送过去吧。”莲花道。
这便是让她去体谅萧逸朗了。
涂笙夕颜道:“好。”
她并非真得要去送汤,而是想看看他。这一次皇宫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萧逸朗一直隔岸观火,涂笙夕颜便要体谅他的心情。
涂笙夕颜提着汤朝外走去,莲花像是松了一口气,连忙跟在她身边。
她们去了御书房却被告知太子殿下并不在房中,涂笙夕颜只将汤留下便离开了。
路过一处转角的时候,莲花的脚步不由得慢了,像是有些好奇,状似无意地问道:“娘娘,这路紧挨着太子殿下的寝宫,可是有什么讲究的吗?”
那路紧挨着东宫建的,和东宫殿比起来精致小巧许多。这两个殿是独立的,却又相依相伴在一起。
“这有点像一把剑,又像鲜血淋漓的大厅。”涂笙夕颜道。
昔日梁武帝建血路,将为心胸的雄图藏在其中。萧逸朗建这个院子的意图便未知了。
莲花听过不少说书的说顺血路和剑房的故事,听到涂笙夕颜的话后,她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
难道说太子爷真的有自己的想法?想建个剑屋将自己的心藏起来?这个剑屋此时就空了下来?
那自家娘娘算什么,难道还抵不过那所谓的想法吗?
莲花的心中绕过了几个弯,便对涂笙夕颜道:“娘娘,这里面藏着什么东西啊?奴婢真想看看有什么稀奇的事。”
莲花明显不是好奇心这么简单,她的心中藏着心事,那心事极有可能和这剑屋有关。
涂笙夕颜便由着她,脚步一转就进了这个院子。
说来也奇怪,这一路下来,并无什么人拦着她。
这房子叫剑房,不大,但是却很精致。说是红色,里面却有一股武将的气息,不像是给贵族住的,倒像是给征战沙场的将士住的。
渐渐的,涂笙夕颜便察觉到些许熟悉感。因为这个院子竟十分像她以前在漠北的闺阁。她是女子,但也是将军,所以她的闺阁是柔和了女性和武将的气息的。
“吱呀”一声。
涂笙夕颜扭头,便看到莲花正推开了一扇门。
莲花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脸色已经苍白的毫无血色了。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她们都在胡说八道,王爷心中……只有娘娘才对。”
涂笙夕颜走了过去:“莲花,你在说什么?”
莲花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连忙要去关上房门,涂笙夕颜已经走到她身边,一手抵着门。
涂笙夕颜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也愣住了,只因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画。
画中人一身铠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散发着凛然的气势,但是不可忽略的是,画中人是女子,她的五官柔媚,眉毛英挺,眼睛水润。至刚与至柔糅合在一起,揉成了一股独特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