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看了眼小菊,对玉才人行了一礼,“多谢玉才人提醒,奴才还有事情向皇上禀报,请容奴才告退。”说完,让身后的太监留下了小菊,自己转身走回了景央宫。
玉才人这下更是不解了,看着被押走的几个奴才以及被留下的小菊,转头看向叶贤嫔,“姐姐你看这是?”
叶贤嫔看着玉才人满脸的不解,笑着摇头:“玉才人,我也不明白呢。”
这厢两人还没走出几步,就见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说是皇上要召见两人。
玉才人与叶贤嫔一进景央宫偏殿,就见屋内坐着好些人,小菊跪在屋中央,一身的狼狈。
“拜见皇上,皇后娘娘,”玉才人愣愣的行礼,见自己的姐姐李淑容也在,而且脸色很是难看,不解的看着对方,可惜对方并不看她,她只好无奈的收回视线。
“玉才人,你方才说小菊与李淑容身边的大宫女是老乡,可是真的?”嫣贵妃灼灼看着玉才人。
“回娘娘,他们两人是认识的,原本妾也不知,刚巧去年听到姐姐身边大宫女抱怨自己老乡偷了自己镯子,妾当时心气儿大,便让人赏了小菊二十个板子。妾还记得当时姐姐还责备妾小题大做来着,说那事只是个误会,后来妾便不曾过问了,怎么……”玉才人似乎意识到萧逸朗与嫣贵妃在查什么,脸色一变,便再不开口。
嫣贵妃看了眼萧逸朗,见他并不开口,便道:“来人,到李淑容宫里把穆月带来。”说完这句后,嫣贵妃见小菊面色变了变,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涂笙夕颜撑着一脸病容看着眼前这出戏,她倒是没有想到,李家姐妹关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她可不相信玉才人真这么没脑子,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说完了,才察觉眼前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玉才人为什么会这般对自己亲姐姐,这种事于她有什么好处?
不到一炷香时间,穆月被带到了偏殿,见到跪在地上的穆月以及面色苍白的主子,穆月面色不变的跪下。
“好一个奴才,你不问问小菊为什么跪在这,皇上与本宫为什么叫你来?”要贵妃冷眼看向李淑容,“李淑容,这是你身边的宫女,不如你让她老实交代。”嫣贵妃也没有料到这事会与李淑容有关,李淑容这些年一直不受宠,即使位居淑容之位仍旧默默无闻,就连前几月孩子掉了也没引起后宫多大重视,她又怎么插手这种事?
李淑容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最后只是看了玉才人一眼。
穆月磕了一个头:“皇上,贵妃娘娘,奴婢认罪。这一切都是奴婢对皇后娘娘心怀愤恨,才让老乡小菊帮忙,与我家主子全无干系。”
“你与皇后娘娘有何愁怨,让你做出这等残忍之事?”嫣贵妃追问。
涂笙夕颜眉头动了动,嫣贵妃这是要挖自己黑历史了?她看了眼穆月,记忆力对这个宫女并无多大印象。别说这个宫女,就连李淑容她也没多大印象,怎么也想不到李淑容想要对付她。
“几个月前奴婢因为偶然冲撞了皇后娘娘,被皇后娘娘掌嘴了半个时辰,还跪了三个时辰。那日是两年一次宫人们到宫门探亲的日子,就因为皇后娘娘轻易的不高兴,奴婢便见不了亲人,奴婢怎么能不恨。”穆月狠狠的瞪了涂笙夕颜一眼,“就因为奴婢身份卑微,便任人践踏吗?”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奴才冲撞了主子本就该罚,就算皇后娘娘罚得重了些,你也不该残害皇嗣!”嫣贵妃厉声道,“难道你就不怕皇上与本宫诛你九族。”
“奴婢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前些日子已经去了,奴婢孤身一人,还有什么顾忌。”穆月说完,突然朝李淑容的方向叩首,嫣贵妃察觉不好,还未来得及阻止,就见穆月口角流出与耳孔流出乌红的血,身子软软倒了下去。
几个太监忙上前拖走她的尸体,又有宫女擦拭地板,不过眨眼的事情,一条生命便被清理干净。
李淑容身子摇了摇,瘫软在椅子上,面上再找不出一丝血色。
满屋子霎时死一般寂静,诸位妃嫔皆低着头,不敢去看穆月躺过的地板。
“罢了,既然事已至此,便这样吧。”萧逸朗站起身,面无表情的开口,“李淑容驭下无能,撤其淑容封号,降位为七品贵人,迁至静秋阁偏殿。皇后娘娘孕育有功,又受奸人陷害小产,由东宫皇后晋为后宫太后。”
说完这些话后,萧逸朗又看向嫣贵妃,“如今后宫事务颇多,朕忧心皇后身体疲累,淑贵妃、宁妃、贤妃便协助皇后管理后宫事务吧。”说完,也不看嫣贵妃的脸色,“时辰不早,朕也该去处理政事了。”
“恭送皇上。”
“恭送皇上。”
送走萧逸朗后,嫣贵妃面上还维持着威严,但是眉眼间仍旧多了一份黯然。
“本宫也累了,都退下吧。”
诸位妃嫔识趣的告退,嫣贵妃心情不好,她们不会傻着这个时候去犯嫣贵妃忌讳。
就在行礼的时候,涂笙夕颜似乎看到玉才人对李淑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但是仔细看时,却只看到玉才人懵懂焦虑的脸。
涂笙夕颜收回视线,果然这后宫中,就没有不会演戏的人。
这次萧逸朗虽说没有明着把这事算在李淑容身上,但是由从二品淑容降为七品贵人,已经足以证明萧逸朗心里对此事的看法。
李淑容降位对玉才人又没有好处,她为何这么做?
静阁位置偏远,终年给人一种阴森之感,到了冬日更是阴冷,所以对于后宫妃嫔来说,这是名副其实的冷宫。
李淑容降为贵人后的当日,便被迁至此处,她站在布满灰尘的窗边,即使萧容华站在她的面前,她面上也没有多少表情。卸去珠钗玉环的她比平日反而多了几分清新之美,只可惜再无人去欣赏她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