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是否还能活着?”
司栾背负着双手,一双眼睛漠然看着前方那被光芒照亮的天空,淡淡说道:“杀我弟子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
待得烟尘散尽,刺眼光芒渐渐黯淡下来,天空中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司徒老祖!”
忽然一道通天彻地声音,恍若爆炸一般,传彻整片天地。
丁晨衣衫褴褛,头发都变得混乱不堪,血肉模糊的伤口,遍布了丁晨浑身上下。
而无论丁晨伤势多重,都无法改变,丁晨到现在还活着的事实。
丁晨目光悲恸,眼睛正朝着前方看着。
顺着丁晨的目光,司栾见到便在丁晨身前地面之上,赫然躺着一具尸体。
因为遭到强烈的冲击,尸体已经面目全非,然而从其皮肤可以看出来,尸体主人应当是一名老者。
“难道说,是这个老头,挡了这一下?”
司栾有些吃惊,却并未生气:“真是愚蠢,挡了这一次的攻击,又当如何?莫非你以为,这是我所能发动的最后一次攻击了吗?”
丁晨呆呆地看着地面,双眼仿若被针扎着一般,出奇的难受,仿若在下一刻,泪水便会不由自主地从眼眶之中涌出来一般。
赶忙用袖子,将自己的眼睛擦拭了一下,丁晨的手,用力地揪住了胸膛那已经显得破烂的衣服了。
“我没想到,你为了我,竟会豁出性命。”
司徒老祖与整个司徒家,与丁晨来往都没有多久。
为救老师,丁晨直接得罪了金乌城巨头,然而司徒家却仍旧收留了丁晨,甚至为了丁晨,直接与司栾结怨。
在这唯利是图的金乌城,司徒家的存在,显然是特别的,他们的心中,都有着一腔甚至丁晨都没有的热情。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危机关头,便连丁晨自己甚至都没有看清,司徒老祖究竟是如何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冲到丁晨面前,为自己挡下这一劫的。
“甚至到了现在,我连你的名字都不曾知道。”
丁晨无奈苦笑,悲苦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
“你说你能捕捉气运,不知道你是否知道自己的气运呢?”
双眸木然盯住下方那渐渐被司徒家的子孙围在一起的尸首,丁晨呢喃开口:“还是你一直都知道这个结局,才会如此的义无反顾?”
“丁晨小兄弟,老祖早有交代,说他命中有此一劫,并知会我们,待他死后,定要护你周全,让你平安离去!”
地面上,司徒星海抬头看着丁晨,脸上的悲痛难以抑制,却又带着几分决然:“小兄弟,莫要自责,老祖吩咐,是你将他从沉睡中救醒,这便注定了老祖要为你做点什么,这是宿命。”
“是你给了我司徒家希望,所以,今日我们司徒家会为了小兄弟你,拼尽全力,助你突围。”
“老祖还说,只要你能够活着,日后定然能够帮助我司徒家重新崛起!”
司徒星海语气决绝,显然已经准备豁出性命,帮助丁晨突围。
早在司栾到来的前几天,司徒家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将家族有潜力与天赋,以及老弱病残全部转移。
今日看来,怕是就是为了给司徒家留下希望吧!
“小兄弟,快走,我们为你争取时间。”
司徒星海缓缓挺直了腰身,而后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决然看向了司栾。
而在他的四周,全部都是司徒家的家族成员,他们并未表露出半分对丁晨的责怪,而是同样愤恨看着司栾,坚定的眸子里面写满了杀气。
“你们,想要造反?”
目光一扫下方的司徒家族人,司栾眼眸之中冷意闪烁:“你们以为,就凭你们,就能阻拦我?”
“我们没想过要将你留下,只求拖住你一时半刻,给丁晨逃出生天的希望。”
言罢,司徒星海率先握紧手中长剑,朝着司栾疯狂冲了过去。
“不要啊!”
丁晨不愿用这么的性命,换取他一人活命的机会,见司徒星海直接冲上前去,大吼一声,上前阻止。
到了这个时候,丁晨的身体忽然不听丁晨的使唤,竟不能前进分毫。
直到此刻,丁晨终于想起,原来,他身上的伤,早已经沉重到,不能做出任何反应的地步了。
之前,丁晨被司栾的攻击打中,便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
第二次出手,司栾明显是奔着丁晨的性命去的,攻击的力度更强。
若非司徒老祖用自己的性命掩护,丁晨早已经死了。
而就算是这样,这攻击的余波,同样是不容小觑,虽说保住了性命,却同样几乎将丁晨的身体给摧毁了。
别说是上前阻止,便是抬一抬手,丁晨也做不到。
“你们这是在找死!”
面前忽然之间出现这些人,司栾自然会很不爽。
即便这些人在司栾的眼中,不过是一些根本无法构成威胁的蝼蚁,忽然被他们围了起来,司栾都会感觉是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侵犯,无法容忍。
“挡我者,死!”
司栾浑身气息忽然暴涨,袖袍朝前一甩,强横的气息随之爆裂开来。
“噗噗噗……”
“司徒家主!”
丁晨声嘶力竭,浑身忍不住一阵抽痛,在他前方不远处,司栾立身之处,飘起了猩红色的血雾,浓烈的血腥味,传到了丁晨的鼻中。
随着司徒星海一起上前的司徒家族人,在瞬间被司栾悉数斩杀,便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唯独这在空气之中绽放开来的血雾,成为他们曾经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我要你死!”
丁晨眼睛通红,想要上前与司栾拼命。
然而,沉重的伤势,却让丁晨无论如何都无法挪动分毫。
“噗!”
气急攻心,一口鲜血,从丁晨的口中喷出,丁晨身体摇摇晃晃,朝下方跌倒。
“怎么?你很生气?”
司栾眉头一挑,一下子斩杀司徒家数十人,将他本性之中的嗜血完全激发了出来,当年那个将杀死自己弟子的凶手九族诛灭的司栾,又回来了。
“既然如此,便让你再生气一会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