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建筑掩映在棵棵绿树里,像水晶与翡翠交相辉映,看起来是那样美好。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座无虚席,人皆翘首以盼,等待着那一刻快点到来。今天,在这大厅里,将有一位回到过过去的人,同时也是毁掉这次计划的人,进行发言。
这将是全国瞩目的时刻,国内所有人几乎都在关注这间大厅,各个媒体得到消息后早已一轰而至。
这个夜晚如同白昼,这个夜晚注定无人睡眠。
老铁作为此次会议的重要组织者,在万众期待中闪亮登场。只可惜人们好像并不怎么买他的账,老铁的发言稿早已倒背如流,他全程保持微笑,慷慨激昂地进行他的演讲,底下的人全程冷漠脸。
好在老铁也是个识趣的人,知道人们都在期待着由付一笑的重头戏,便稍稍加快了发言速度,然后退到台下,和众人一样期待着付一笑的登场。
之前付一笑一直和队长单线联络,所有情报都是向队长汇报,所以老铁也不清楚付一笑在那边究竟经历了什么。现在他的心也像广大群众那般急切。
付一笑终于走了出来,他面无表情,每一步都走得很重。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有些人在议论,有人在欢呼。
付一笑的出场方式和他们想得似乎不太一样,他们想象中付一笑肯定是盛装出席,万众瞩目。
付一笑穿着很平常的服饰,脸上的表情远没有大家想象中高兴。但即使是这样,付一笑身上仍散发着一种气质,看上去令人很舒服,很少有人会讨厌。
付一笑缓缓走上前台,衣领上的麦克像一枚细小的银针,别在他白色的领口。
“谢谢大家能够前来,如果你们今天是怀着某种目的而来的话,那我想你们恐怕要失望了。因为,我今天只是要和你们讲一个故事”
底下的人炸开了锅,很难理解付一笑口中所说的“故事”,人们议论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然后迎接着付一笑讲出故事。
付一笑轻轻笑了笑,道:“如果大家准备好了,我开始讲我的故事了。”
“有一个孩子,他的爸爸为人类作了很大贡献,活着是英雄,死了更成了了不起的英雄。孩子和他母亲生活的时间比较多,但后来他的母亲死于一场病患,那个孩子就只有自己了。那个孩子闷闷不乐了好多年,在那些年里他活得像一块冰,除了少数几个人,他根本不和别人说话,也不和人交流。后来他长大,到了三十二岁那年仍然是一个人。他父亲的一位朋友,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告诉他说他们有一个实验,也许能让人回到过去,体验过去。他欣然答应了,可能他从骨子里也希望自己能改变改变吧,他希望他能通过这次时空之旅收货到一些东西。
他回到了五十多年前,他初次落脚的地方是在一个女生宿舍,而且他还惊讶地发现自己年轻了十岁,是的,他的身体状态完全是十年前的自己。他想这会不会是老天对他青春岁月的补偿,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他只有白天才是十年前的自己,而到了晚上,他又变成了那个三十二岁的冷冰冰的人。
他认识了在那个时空的第一个朋友,也就是那个女生宿舍的女孩子。他很羡慕几十年前的学生,他们上课会在一个地方,每个同学都能认识好多同学,不像他生活的时空,学生的学习仅仅在家里依靠计算机就能完成。
后来他又结识了两个警察,通过他们他见识到了一件可怕的案件。那是他在那个时空第一次发现人性的黑暗,在那个案件里,很多女大学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遇难,而凶手也是各式各样的人。”
付一笑手一划,墙上出现了一大段文字,那正是在大学校园案件里的凶手袁进翰的独白。
“我是袁进翰,大学教授和杀人凶手。我已经记不起是什么时候萌发出干坏事的念头了,也许是和妻子离婚后,也许是儿子到国外留学只剩我一个人住的时候,又或者是从当上大学教授那一刻起。总之,做坏事,一旦开始就收不住手。单调漫长的生活真的需要刺激。我和他们不同,我不是为了金钱才做那些事,我单纯是为了寻求刺激。另一方面,我瞧不上那些女大学生,她们爱慕虚荣,贪图享乐,完全没把学习放在心上。也许是我天性就这样吧,我完全不会觉得自己愧疚。我唯一耿耿于怀的就是错手杀了丁小莺,她实在是很果断很坚决的女生,为了能和我在一起,居然直接退学,这一点我很欣赏,不过她还是太傻了,而且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 大学生最是让他们这些犯罪分子有机可乘。”
付一笑又接着说第二个故事。
“这个故事与我所提到的那个朋友有关,她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她天生有一种特殊体质,这个我后面会提。那一次,她的祖奶奶去世了,她祖奶奶活了很大年纪,她无意间发现了她祖奶奶的日记本,她也因此进入了一个幻境。那个幻境里的年代是更久远的,是她祖奶奶少年时候的年代。在那个叫梨山的地方,一个叫翠翠的女人上演了她爱恨情仇的一生。故事的结局翠翠死了,与翠翠两情相悦却因各种阴差阳错而不能和翠翠在一起的那个男子孤独地守着翠翠的坟墓。”
台下的人已经完全沉浸在了付一笑所讲的故事里,虽然有好多地方都听得不明不白,但单单是付一笑营造的一种氛围,就已足以将它们吸引进去。
“下面是第三个故事,这个故事是我那个警察朋友后来说给我听的,那是一件悬案,至今有没有了结我仍不知道。
在那一起案件中每一个犯罪的人都是曾经受过伤害的人,他们受到了太多的不公,他们被人欺凌到一种忍无可忍的时候,便爆发了。他们当中年龄参差不齐,身份也各不相同,有社会的最底层,也有各界的精英人士。但他们全都聚集在了一起,互帮互助着去完成他们的目标,由仇恨或欲望组成的目标。他们聚在一起的地方叫常青藤,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夜行侠。后来他们解散了,组织他们的头目也不知去向。
我想起我曾经偶遇到的一个女孩子,她十四五岁的模样,眼神里尽是与她年龄不符的哀愁。那天是个下雪天,我在的哪个城市极少下雪,我和那个女孩子在江边,我们共同看到了一架纸飞机,那是夜行侠所打的广告。我不敢去想那个女孩子有没有加入夜行侠,也许她加入了吧,但我相信她是不会做坏事的。”
底下有人提问道:“请问第一个故事里的那个男孩是不是你?”
付一笑没有说话,接着道:“下面我们开始第四个故事。第四个故事的起因是参与实验的另一位成员,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在另一个时空里遇到了危险,需要人营救。队长派我去了,与我同去的还有我那个朋友,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我前面提到过,她有特殊体质,所以她能和我一起穿越时空。”
突然有人大声问道:“请问你和那个女孩子后来是不是在一起了?”
出乎意料地,这一次付一笑没有忽视提问人的这一问题,他微微点头,“是的,后来她成了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