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外,已经全身湿透的姚琴蹲了下来抱着自己嚎啕大哭着,这么多年累积的悲伤在这一刻爆发,哭泣的声音当然也有传到莫恒耳中,即使有雨声的遮掩也还是能够听清。
莫恒心疼地看着哭泣的姚琴,摇了摇头走过去将她拥入怀中,“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别再这样对待自己了。”
姚琴感受到怀抱的温度后挣扎着,她怎么能在着自己的姐姐面前任由害死她的参与者这样做呢,“你放开我,放手!”
“我不放,姚欣也不愿意看见你这个样子的,跟我回去,莫肖会担心。”莫恒希望用自己的儿子去刺激怀中的女人,可不提莫肖还好,一提他姚琴的反应更大了。
“莫肖,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他我一定会时时刻刻守在姚欣身边,她也不会因为拖延时间太久而离世!”有那么一刻莫恒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原来这么多年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在责怪。
莫恒松开紧紧禁锢住姚琴的手,他用颤抖的声音说着:“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怨自己的亲生儿子,莫肖他有什么错,那个时候他还那么小!”莫恒的情绪越说越激动,他半弯腰摇晃着姚琴的身体大喊着:“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怪一个当年这么小的孩子,你怪我,有什么火你冲我来!”
莫肖不放心快速赶来冷氏墓园,却将父母的这一番话尽数听见耳内,他本要走过去的脚步停了下来,手中握着的雨伞也掉落在地,发出声音才让莫恒发现他的存在。
莫恒瞪大眼睛,心想着莫肖怎么会来了,不是告诉过他不用来的吗,这下还不知道是不是把自己刚才的话听进去了。
“妈……”莫肖很难得才会喊这个称呼,这声“妈”一出来,姚琴抬起头发现自己儿子的不正常,才开始慌乱。
“莫肖,你听妈说,妈没有怪你,只是刚才太激动了……”越是说下去,姚琴的声音逐渐变小变得无力。
莫恒再也顾不上去管姚琴,快步走到莫肖的跟前,眼神中无比悔恨,“莫肖,这是我们上一辈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先回去吧,啊,你妈这里有我,别多想。”
以前的莫肖总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见到母亲的次数这么少,为什么母亲一见到自己就会第一个询问冷冽的近况,就在今天他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母亲不仅仅在责怪父亲,更是在责怪自己,愧疚感让她第一个关心的永远是冷冽,罪恶感让她不断逃离这与当年有关的一切人和事。
莫肖的脚上感觉很重移动不了,他的眼神有些呆滞,他希望能够听见母亲说话,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能够让一个做母亲的人离开家庭离开自己的儿子出国二十多年不闻不问。
“是,妈承认,这么多年在你和冷冽之间我更待见冷冽,因为他的母亲是因为我们的大意而没有的,说起错,他更是无辜。”姚琴回头,目光停留在亲生姐姐的照片之上,此时的她眼眶满是泪水。
“哈哈哈哈哈…”莫肖发出不正常的笑声,是的,他在苦笑着,他盼望母亲回来却是这么一个结果,这么多年以来母亲竟然怨恨自己,这多么讽刺和可笑啊。
他开始不愿意在这里待下去,毫不犹豫地转身奔跑,即使身上的衣服已经浸湿也完全没有办法顾及。
姚琴看见跑走的莫肖,心里着急,对莫恒说:“你去追他吧,我有点不放心他。”
莫恒也将自己儿子的背影收进眼底,可他摇了摇头,说:“终究要面对的事情是逃避不了的,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也好。”
姚琴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去追他,只好作罢,将所有悲伤的情绪压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是开口,“我们先回去吧,等莫肖回来好好和他谈谈。”
莫恒见姚琴恢复得还算快,点点头,掺扶着她准备离开,在刚刚迈出脚步时,姚琴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么多年以来,我始终不能原谅的还有我自己。”
不仅仅是他们爷俩在受煎熬,自己更甚。
天色暗淡下来,莫肖在酒吧里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不少女人想尽办法去靠近她,惹得他更是厌烦。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莫少吗?怎么这么巧,偶遇啊?”莫肖的身边传来一个女声,乍一听无比熟悉,等他转过头去查看时,果然,罗田欣。
莫肖在看清来人之后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怎么?来这里找对象?可惜了,这里没有对象只有一夜情。”刚刚经历打击的莫肖没有好话。
可是罗田欣哪里知道他的心情,自顾地开着玩笑:“呵,这不是有一个吗?全场能够比得上莫少的应该没有吧?”
昏暗的灯光,嘈杂无比的环境,莫肖没有心情继续打趣罗田欣,起身就想要离开,平日里可以说酒量特别好的他在今天感觉到头晕,他开始在思考,这里是不是卖假酒。
可另一个声音将他的思考打破,一只肥胖的手搭在罗田欣腰间,因为她今天穿的是贴身镂空的黑色皮衣而将曼妙的身材曲线显露了出来,勾得不少人遐想。
在这里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已经勾搭上的一对儿不会有人再去插一脚,这不是看见罗田欣没有成功,咸猪手的主人才决定下手,这人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公司老总,罗田欣哪里会认识他,语气很强势:“滚!”
“哟,还没有我张总得不到的女人,着娘儿们够呛,我喜欢。”张总色眯眯的眼神已经在罗田欣身上打量着,罗田欣身上的包臀裙更让他联想偏偏。
罗田欣见好玩儿的上门了,眼珠子一转,一记邪恶涌上心头,这莫大少不是不想管自己吗,那好办,她倒是要看看最好兄弟的妹妹被欺负这个男人会不会出手。
罗田欣挣扎着腰身想要离开肥胖的手掌,可女人的力气哪里比得上一个男人的力气这么大,她越是挣扎,咸猪手握得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