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另一个方向挪了几步发现到边缘后不得不停下,余光瞥见男人随之压过来的身躯,她也跟着往后仰,像是一场追逐赛,看谁的腰力更好。
向清欢只觉得自己快要弯腰弯到极限再也没有办法继续的时候,一个声音拯救她于水火之中,“叮咚——”
二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不远处桌面上放着的一只手机,相视一眼之后,向清欢确定不是自己的,那只剩冷冽了,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敢把手机落在这里。
她很确定自己看见面前这个男人的嘴角上扬这么一个动作,即使它很快地就消失掉,但是刚刚绝对不是错觉,下一秒,她就瞥见男人的下巴朝着手机的方向轻抬了一下,仿佛在说“我是伤员,赶快把我的手机拿过来。”
向清欢脑海中的脑补让她打了一个冷颤,突然间发现自己的脑洞还挺大。
她从男人手臂下的缝隙中钻了出去,拿起桌面的手机递到他的面前,等候他接过。
可是,男人却迟迟没有动作,向清欢急了,她总不能一直这样拿着吧,手也会酸啊,所以,她做了一个很明智的决定,那就是替他点了‘接听’,再将手机放到男人的耳边,听筒传出来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注意听也能听清内容,毕竟他们两人的距离也不算很远。
一道急切地声音夹杂着些许担忧,“冷总,向氏集团的向总他……”
每一个人的声音都有着能够让人过耳铭记的特点,从听筒里传来的这个声音也一样,向清欢能够听出这是那晚找上门来的男人,她也知道那个男人听命于冷冽,而冷冽在她这里却是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从事何种职业,是否娶妻……
这些问题都在她听见‘向总’二字之后被打消得无影无踪,就连自己的呼吸也跟着紧张起来,安静地等候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她想要知道哥哥究竟如何。
可,冷冽没有随了她的愿,一把夺过手机就站起身来,一米八九的身高让向清欢即使踮起脚尖都没有办法抢到他手中的手机,只好乖乖地等着他打完电话之后再问。
目光一直都停留在男人的那张脸上,身边的男人几乎都长得很完美,比如向泊铭、冷冽以及向驰,就算是已经年老的向振天都还带有当年的威风。
但是此刻在她身边的是冷冽,这一个男人每次都能让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还给她安心感,她好奇,也很想知道自己和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冷冽的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看上去就知道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并没有那么好,是不是向泊铭出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向清欢按耐不住自己担忧的心,站了起来准备走过去听一听,却没料到在她站起身的一刹那,男人挂断了电话,手中紧握着手机朝她走过来。
“欢欢……”面色沉重,似乎不想要告诉她事情,越是这样,向清欢就越担心。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准备开口却听见自己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一个不大熟悉的电话号码却有些很模糊的印象,接听之后,一道充满怨气和责怪的女声传了过来,嘶吼着:“向清欢,你就是一个扫把星!如果不是你,泊铭哥也不会……”话还没有说完,但对方却先一步挂断了通话。
向清欢紧紧攥着手机,想要打回去却没有勇气,她在犹豫,最终她还是点开了电话号码,她知道,这是向语婷的电话号码准没错,即使不记得数字,她的那个声音也能让人难以忘记。
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完却没有人接,向清欢的手骨节开始泛白,额头上也出现薄薄的一层细汗,她甚至在心里呐喊着,赶快接电话啊!为什么不接电话?!刚才不是很有气势地来骂自己吗?现在人又去哪了?
不记得铃声究竟响了多久,在一遍遍相同结果之下,向清欢才放弃,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突然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她迈出腿朝着门那边跑去。
没有特意加固门锁所以向清欢才能轻而易举地打开并且离开这里,要是冷冽不想让她走早有防备的话,她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这里的。
她如此突然地反应让冷冽一惊,但是只是那么一瞬间,马上跟着她出去的冷冽并不放心她一个人,虽然知道她不会去做傻事,但是难免会有心怀不轨的人乘此机会下手。
向清欢跑到酒店大门口焦急地来回走动等待出租车的出现,但是等了很久,出租车没有来,一辆宾利倒是停在了她的前面,窗户被降下,男人的一张俊脸出现,向清欢整个人平静了许多,她吸了一口气,上前去打开车门。
既然冷冽会出现在这里,那么一定是要带她去看向泊铭的,这一点,向清欢确定。
宾利在道路上行驶,她恨不得这是一架飞机而不是一辆汽车,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马上出现在医院,她开始懊悔,为什么当初不作任何动作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枪朝自己射击。
她的心里有多么的悔恨就有多么的难受,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哥哥竟然为了保护自己而命悬一线,想到这里,鼻头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流出。
不敢出声,更不敢让男人发现自己哭,向清欢偏过头故意作出观看窗外景色的动作,任由眼泪一滴又一滴地落下,没有任何声音。
……
“为什么没有除掉她?!”一个年纪与向清欢一般的女人嘶吼,她的恼怒全部写在脸上,而她对面站着的是一个低着头的男人,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怨气。
“放心吧,没有人会抢走属于你的位置。”另一名男人手里握着玻璃杯不时地摇晃着漫步走进来,他的脸上还带有笑容,阴暗的笑容,仿佛终年无法被阳光照耀而产生的阴暗。
“可是!”女人想到什么还想要继续反驳,却在看见男人走进来时的表情变化不敢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