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自己扔掉她手机的冲动,盛凯杰往前凑了凑,但是柳溪仍然和余文森在说些什么。
已经被妒火烧了心肺的他并没有注意两人说话的内容,他上前夺过柳溪的手机,一把按掉了挂断,然后不满的道:“柳溪,你面前还有一个男人呢。”
柳溪愣愣的看着他,眼中途生了几分不耐。
若说她之前可能还对盛凯杰有过几分幻想,但是当他冰冷的眼神扫过自己时,她就已经完全醒悟了过来。
现在自己要做的事她最开始就一直向往的。
去追求自由的生活。
而想要这种生活,她必须有能力脱离盛凯杰的婚约,自己在外也不会被金钱问题打倒,还要争取到柳父母的同意。
有了这么多目标,她对盛凯杰的态度也就没有之前的那几分看重了。
若说不喜欢,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一个男人认真的撩你了这么长时间,她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动心?
但是醒悟过后,她是真正的放下了一切。
也可以说,这次盛凯杰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被柳溪从心中甩开了,最无辜的是,他只是因为少说了两句话。
如果盛凯杰直到这件事,肯定会在柳溪的耳边一直说:你就算害死了苏小月能怎样!
你和她本来就是一个人,他看着柳溪略微不满的眉眼,心中竟徒生了几分强势,这个女人是又想离开自己了吗?
不然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他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刚想说话,却被柳溪的话堵了回去:“你先回公司吧,我身体不舒服,想睡觉了。”
盛凯杰皱着眉头看着已经钻进了被子中的她,手微微的抬起,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离开了。
这个男人果然没有把她当一回事,只是闲暇时间的玩物罢了,如果她此时说出自己是苏小月,他肯定就不是这种态度了吧?
不得不说,女人有些时候必犯的病——矫情,开始发作了。
她本来就是苏小月,何必纠结于盛凯杰到底喜欢以前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呢?
可现在的柳溪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她追求自由的事业之中,连忙又打开手机与余文森谈论了起来之前投资的事。
她手中虽然有流动资金,但还是要迅速的转给余文森,自己还需要办一个账户,免得被柳父冻结账户之后无路可走。
但是目前最让她放心的银行,就是瑞士银行。
想到这,她有些懊恼的扶额,以她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去得了瑞士嘛。
算了,这些事先放一放。她掀起被子,想要下楼去逛一圈,却被盛凯杰留下的两个保镖拦住了。
他们都是退役军人,柳溪也没有办法反抗,只能皱着眉头回到了病房。
这个盛凯杰,是故意的吧。
表面上是要人保护她的安全,实际就是监视,怕她偷偷跑出去,毕竟二人的婚期将至,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柳氏的颜面可就毁了。
她无聊,无聊的人就想找事,而柳溪还是这方面的大家,于是她一个电话给便给盛凯杰打了过去,你不是不让我快活吗,我就也不让你好好工作!
“喂,盛凯杰,我无聊。”
“你床边的书架上有很多书,都是你平时喜欢看的。”
“我不想看书。”
“笔记本电脑在床柜里,已经装上了网卡。”
“我不想上网。”
公司中的盛凯杰放下笔,终于明白柳溪这是在没事找事,但想想她无缘无故躺在医院中的样子,他的心还是软了几分。
“那你想怎么样?”柳溪听着这比平时柔和了许多的声音,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容,门口的一个保镖随意瞄了一眼,眼睛就不动地方了。
怪不得盛总要他们两个最优秀的来保护柳小姐,未婚妻这么漂亮,换做他,也愿意双手奉上一切。
她拿起杯子,轻轻地抿了口水,语气有些魅惑的道:“我要你过来嘛。”
“好好说话。”盛凯杰关掉电脑,烦躁的扯了扯领带,这个女人稍一认真的话,就能让他心跳加速,神魂颠倒。
真是可恶。
他挂掉了电话,开着车迅速的朝这边赶了过来,脑子中浮现的是柳溪穿着病服坐在床上等他的场景。盛凯杰不禁有了几分期待。
“嘘,我只是去上个厕所,马上就回来。”柳溪散开头发,一副调皮的模样道,这下,那两个退役军人没有理由跟着她了吧。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两人竟然一直跟在她身后,守在了卫生间的门前,活脱脱两个门神。
“卧槽……”柳溪扶额,这也太执着了吧,怪不得是盛凯杰雇来的人。
知道自己没办法搞事情后,她只能乖乖的回了病房,反正这次车祸的伤也不严重,再过了两三天她就找借口出院。
到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谁还管的了她?
这样想着,柳溪的心情瞬间好了大半,这几天,盛凯杰别想认真工作!
回到病房后,他果然黑着脸在椅子上等着她了。盛凯杰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红灯,才迅速的到达,可一过来迎接他的便是空房,这让他不禁沉下了脸。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变本加厉了。
“呀,你来了,我刚才去卫生间了,你的两个保镖非要跟着我,我也没办法。”她一副谈笑风生的模样,那气色根本不像一个病人。
盛凯杰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听着她把好端端的一句话硬是说成了另外的意思,道:“你不是无聊非要我过来吗,现在我到了,你还想怎么样?”
怎么样?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有考虑过,柳溪转了转眼珠,道:“这样吧,我们打麻将,我们俩加上他们,正好凑四个人。”
“门外的两位,你们俩会打麻将吗?”她歪着脑袋问道,嘴角却是笃定的笑意,这群当兵的不会打麻将,打死她都不信。
果然,这两个单纯的男人对视着点了点头。
这都是当年在军营中的兵痞,谁知道出来之后会被盛凯杰调教的这么听话,她无语的招了招手,示意二人进来。
“你哪来的麻将。”盛凯杰看着她娴熟的从柜子底下拖出一包麻将,不禁皱了皱眉问道,他记得自己没有准备这种东西。
而柳溪则是神秘的摇了摇手指,比了个唏声的手势,什么也没说。
她怎么可能告诉他,这是自己上次就遗留在这的东西?
那时候每天住院特别无聊,也没有几个人去看她,于是她就在自己的专属病房凑桌打麻将,反正也不会有人听见。
于是,柳溪便和一个全程冷脸,两个不知所措的男人打起了麻将。
“自摸。”她一摊牌,看着两个男人有些楞的眼神,不禁微微一笑,这方面她也是有过研究的,谁叫大学四年的时光太难熬,她只能找些乐子做做。
其实柳溪,也不像表面上那么纯真。
她只不过是有那股气质而已,而盛凯杰若只是看上了一个有气质的女人,他也不会是江海的商业大佬了。
看着柳溪小计谋得逞的样子,他宠溺的一笑,第二把的时候,却是一摊牌,道:“自摸。”
她惊愕的抬起头,仔细的看着他的牌,的确是自摸,但这不对劲啊……
难道这个男人也精通其道?她有些狐疑的计算着,这次比上次还要精密,可抓出的牌也只能说是还算可以,却没有答道直接放牌的地步。
最可怜的是那两个保镖,虽然盛凯杰说过输的钱他会报销,但是看着自己的人民币大把大把的流,他们的心也是很痛的。
两个人就这样明里暗里的掐了起来,柳溪有些怒了,她伸出那双白玉般的手,把一张牌一敲,瞬间便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吃。”
“……”柳溪看着盛凯杰一点一点的拿走了她的牌,眸中不禁烧出了几分怒火,从她开始学会打麻将的时候就基本没遇见对手。
盛凯杰,你逼我的。
她把头发扎了起来,有了几分认真的颜色,而盛凯杰则是没有什么表情,继续的打着麻将,可怜的两个保镖,一直都是处于拿钱状态。
偶尔好运气,能收到几张票子,却还是迅速的被柳溪或者盛凯杰赢走,两人对视一眼,皆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欲哭无泪。
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一个大小姐和一位公司总裁竟然会打麻将,而且这么厉害?
殊不知,这两人都是曾经训练过脑力的,但盛凯杰训练的时间更长,方法也更系统,所以柳溪是没办法能比过他的。
但偏偏她还是个不服输的性子,以前在学校中,她就是样样拔尖,虽然有许多女同学不喜欢她,但是她还是最厉害的。
现在,她竟然被一个男人压了过去。
想到这,柳溪便是一阵的不甘心,她又使出了刚开始玩的那一招,试图出老千来赢得这一局,不然,她就要输了。
反正她也没有什么职业道德,柳溪耸了耸肩,刚想从桌下拿出那张牌的时候,手竟然被抓住了。
盛凯杰故意勾了勾她的手指,面上不动声色,却是让她有些羞恼。
出老千被抓到,可是不能再丢人了,她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是被盛凯杰一直握在手中,她瞪了男人一眼,道:“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