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四十分钟过去了,柳溪已经有了些醒来的迹象,她感觉自己怀中有一个温热的东西,以为是自己的抱枕,于是便更加用力的抱紧。还用脸蹭了蹭“它”,这不禁让盛凯杰十分满意,还是睡梦中的柳溪比较乖巧。
她缓缓的睁开眼,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当看着被自己缠成一团的盛凯杰时,柳溪的表情有了几分龟裂。
“呵呵……对不起啊……”她有些尴尬的把手抽出来,却是被盛凯杰压在了身下。柳溪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虽然这件事是她错了,但是他这样不让自己走是什么意思啊!
“你这样一直抱着我,差点让我迟到,你说,怎么办?”他的脸慢慢凑近,使她能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部位,以前还没觉得,现在,她才发现盛凯杰长得这么……迷人!
没错,就是迷人!
“我不管,你的力气比我大,为什么不强制让我放开?我饿了,要下去吃饭了。”她那股任性的语气又冒了上来,就像一个膨胀的气球,随时都会爆炸。
盛凯杰见状,只能挑了挑眉,起身。
他的衣服随之滑落下去,露出一片精整的身材,柳溪瞬间有种眼睛被晃瞎了的感觉,她连忙红着脸转了过去,道:“你……你把衣服穿上!”
盛凯杰有些意味的看向她,嘴角弯了弯,道:“溪儿,你帮我穿吧。”
柳溪一脸无语的捂着眼睛,迅速的下了床,她看着镜中红着脸的自己,连忙洗了个脸,这一整套动作十分连贯,看的盛凯杰直憋笑。
但是他可是冰山总裁,于是盛凯杰就这样露着大半个胸膛的走进了卫生间,一脸困意的道:“溪儿,你洗完了吗,我也要洗漱。”
柳溪连忙漱口,把牙杯放回原处,连话都没跟他说便匆匆走下了一楼。
盛凯杰现在怎么……这么坏啊!
楼下,柳父拿着一张日报坐在了椅子上,他喝着热腾腾的牛奶,等待着楼上一对儿女的到来,只觉得生活如此惬意。
女儿马上要嫁给年轻有为的养子了,而养子马上就要回京城去认祖归宗了,虽然他有些不舍,但不得不承认,盛凯杰能给柳溪更好的生活。
他一抬头便看着女儿红着脸跑了下来,随机会意的一笑,道:“溪儿啊,凯杰怎么没下来呢?”
果然,柳溪一听凯杰这两个字,眼神更加闪躲了,她有些支支吾吾的道:“不知道,应该还在洗漱吧。”
“行了,你可别逗我的溪儿了。”柳母有些心疼的摸摸她的头,生怕柳溪又被刺激到,柳父一脸无奈的看着这对母女的互动,只能摇摇头,继续读着报纸。
女仆们慢慢的把饭菜端上了桌子,柳溪有些诧异的问道:“妈,今天怎么感觉东西变多了?”
柳父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他看着明显多出好几盘的菜,不解的看着柳母。
“是这样的,溪儿,你已经要出嫁了,再能陪着妈。的时间也不多了,我就想着这些天都让厨房多做点菜,好好犒劳犒劳你。”
柳母的声音有了几分哭腔,她有些惊讶的看着柳父,虽然自己知道柳母十分疼爱她,但没想到竟然是用这种方法?
这些天来,她因为婚礼的事情多次惹父母生气,还对盛凯杰冷嘲热讽,实属不该。
想到这,柳溪有些愧疚的低了低头,随后又是一脸阳光,管它呢,车到山前必有路,自己的抑郁症又不严重,结婚的事也没个定论,她还是过好眼前的生活是最重要的。
这时,盛凯杰却是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收齐了在楼上那副诱惑的样子,却是穿上了一身正式的西服,柳溪不禁疑惑的道:“你不是不上班吗?”
“今天有个挺重要的宴会,必须要我去。”盛凯杰点了点头答道,看来她已经渐渐地把自己放在心上了。不然,这种问题可是她以前从来不会问的。
柳父母看着他们和谐的样子,不禁对视一笑。
这种场景,才是他们愿意见到的。
四口人和谐的吃了一顿饭之后,盛凯杰便离开了柳宅,柳溪十分无聊,便提出与柳母一起织毛衣。
她现在也有心想要治自己的抑郁症,当然要找一些事情来做。
“好,那你跟我来吧。”柳母笑着把她带到了一个小房间,这是她平时做绣品时专用的,柳溪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些精致的小物品,这都是柳母做的?
“妈,这都是你做的吗?”柳溪疑惑的问道,她一直知道柳母会绣东西,但是却不知道,她的技术竟然这样高超。
怪不得柳母十分喜欢自己那件苏绣的婚服,拿回家后直接抱走,说是帮她保管一下。
估计是拿去研究衣服上的针法了吧?
柳母得意的笑了笑,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跟你外婆学这些东西了,我们柳家是书香门第,所以琴棋书画都要沾点边,虽然破落了,但底蕴还是有的。”
可惜以前的柳溪根本没有耐心随着柳母学这些东西,柳母叹了口气,突然双眼发亮的看着她,道:“溪儿,要不以后你每天都来我这一会吧?”
柳溪却没想那么多,想着自己可能嫁给盛凯杰的事,能陪柳母的时间的确不多了。
而这些东西是需要集中注意力的,自己专注于学习绣东西,也会对治疗抑郁症有帮助的吧?
想到这,她便点了点头。
但柳母却是笑得十分开心,她一直想教给女儿许多东西,可惜小时候的柳溪并不喜欢,所以也只能搁浅,而今天,虽然她已经二十几岁,可是学这些还不算晚。
绣房中便出现了这样温馨的一幕,柳溪为柳母递着针线团,柳母一点点的为她讲解技巧与要点,柳父走进来的时候,有了几分呆泄。
这还是他那个不学无术的女儿吗?
他们很早就已经放弃培养柳溪的想法,只期望她能嫁一个好人家,现在女儿的归处有了,她也懂事了。想着,柳父的内心竟是有了几分欣慰。
他悄悄的关上门,离开了绣房,只因不想打扰这对母女的温馨气氛。
两个小时很快便过去了,柳溪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看来学绣艺也不是很简单的事,她小声的道:“妈,我休息一会,行吗?”
柳母点了点头,女儿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努力,做出来的东西也很不错,所以她十分开心,也就应允了女儿的要求。
但是她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便也放下了绣品,与柳溪一同到了沙发上坐下。
“溪儿,你说实话,你对凯杰这孩子,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柳母的声音十分温柔,问题确实一针见血,让柳溪有些难以回答。
她从来不撒谎,所以对于这个问题,她竟然少见的语塞了。
柳溪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说没有的话,就是欺骗,但是有,也不至于到那种程度。
于是便理了理思绪,轻声道:“妈,我这样说吧,面对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想要不动心是很难的,但是我绝对没有喜欢上他,所以一直抗拒着这场婚礼。”
柳母点了点头,一下子便懂得了柳溪的意思。
“溪儿,你是我的女儿,你的动作代表了什么意思我都是知道的。当年你爸追求我的时候,我就曾经陷入过这种情况之中,但是后来,两个家庭迅速的联姻也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听着柳母回忆当年与柳父在一起的故事,她连忙摆出认真的表情。
而事实上,她对这段故事也是十分感兴趣的。
“幸好你爸爸成功让我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在一次商战中,你爸输了,我没有像那些世家女一样瞧不起人,而是陪着他东山再起,当时我就决定,要陪这个男人一辈子。”
“而不是时不时的就在想着离婚的事。”
听到这,她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柳母这样看起来温柔可人的女人,竟然曾经想着过离婚?
她把事情代入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果现在两人在一起,盛凯杰被人击倒,她会选择陪在他身边吗?
答案只有她自己知晓。
柳溪的眼神微变,点了点头,道:“妈,其实我一直以来抗拒的不是与盛凯杰结婚,而是被束缚的生活,结婚注定要失去很多东西……”
就在她诉说着自己的想法时,柳母却是不厚道的一笑,她轻轻地开口道:“溪儿,你忘记了吗,就算你结婚了,也可以去旅行,也可以随时随地去买衣服,也可以开着车到处乱走。”
她像被什么东西突然击中一样,有些呆泄。
对啊,的确可以。
“凯杰肯定会一直陪着你,你就不需要独自面对许多东西了,像之前的那个程晟,不就是凯杰一手解决的吗?”
柳母看着她有些松动的模样,连忙继续添着火。柳溪听着她的语言,竟一时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程晟的事情的确是盛凯杰一手解决,她只是提供了一份录音而已,如果换成她自己,这种事绝对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