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变局又生
群山回唱2017-03-07 10:382,298

  房门刚一关上屋内听他拖着声腔叱责“是谁如此大胆,扰本座与朋友在此小聚?”

  百夫长正耀武扬威,见房内走出锦衣卫指挥使,大惊失色,顿时没了气焰,赔笑说道“卑职眼拙,不知赵大人在此,是一帮流匪劫了刘公公城东山庄中贵客,属下奉命搜城,听说有一队外乡人来这这茶楼,我这不就跟来了。”说完竟拿起一只干净茶碗亲自为其斟上。

  赵武成极是托大,神态自若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即这样,本座就不怪你了,你们都退下吧。”

  除去这间雅间,兵丁们一无所获,百夫长看卫士守住门户心里还有不甘。

  “怎么?”赵武成见他不想走,拖长音调问到。

  “唉,唉,赵大人你瞧卑职来都来了,就让我一人进去瞅一眼,回去也算对上峰有个交待,卑职保证不打扰大人贵客雅兴,看一眼就走 ,看一眼就走!”说完满脸堆笑几近哀求。

  一杯热茶泼了一脸,赵武成随之大骂“干你娘,我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在此会友,你一个兵痞跑来罗里吧嗦没完,谁是你上峰?你上峰见我也得叫本座赵爷!你到底滚还是不滚?”说完咆哮着把对方逼入墙角。

  他身躯高大,一身横肉,咆哮之时眼中杀气四溢,让人见之犹如罗刹,在那乱世人命如同草芥,何况锦衣卫拿人性命哪要章法。官军的百夫长已完全折了气焰,恐扰了对方兴致,把性命搭在这里得不偿失,将手一挥招呼兵士们撤去包围,跟着就要赔笑下楼。

  月如听到门外动静,惨白脸上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她与释缘自幼一起长大,耳鬓厮磨间女儿心事早已暗生,两人荒山迷路时也是释缘甘愿挨冻才让自己无恙,得知释缘身世后,也许是几世宿缘,又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总想着护他一世不受伤害。

  可众人稍心安,门外又是一声质询,“谁叫你们撤的?”

  赵武成本要转身进门,心里一惊,回头一看,一队锦衣卫已鱼贯而上,带队之人品秩是千户。

  百夫长本来要走,现在两边都是锦衣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好哭着脸解释“是赵大人在此宴客,卑职不便打扰!”

  那千户走到赵武成身前单膝一跪“属下参见指挥使!”复又起身不卑不亢说到“属下奉命搜城!”

  “连我也搜?”赵武成问到

  “望大人海涵,属下进去看一眼就回!”说完竟不得首肯,向门内径直走去。

  “你敢”一个卫士挡在门前。

  千夫长停住脚步意味深长回看“大人,你的卫士怎不是本地口音?”

  赵武成深知锦衣卫都是要功名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对方官职虽在自己之下但互不统属,这次不敢太过托大。“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的口音就是燕赵之音非吴侬软语,怎么?就凭这个你要把我也怀疑上吗?

  “属下不敢……。”

  “你即自称属下,我命你现在就撤走。”赵武成打断对方解释直接命令。

  “大人虽是指挥使,但属下并不在你麾下,同朝为臣应知属下难处,大人如若始终不肯,属下只好得罪了。”千户说完将手一挥。

  锦衣卫已将冷家卫士团团围住,倒是那队兵丁愣在原处,没人敢上前趟这趟浑水。

  赵武成狞笑走到他跟前“一个小小千户敢和本座叫板,朝廷都没了,你还忠个鸟毛灰。!”

  听对方顶一句“朝廷没了,还有刘公公。”他狞笑的眼神中杀气大盛,心想不要了此人性命,就吓不退这帮猢狲,手已慢慢摸向腰间绣春刀,嘴里恨恨说道“看来你今天是一定要触我幽燕十八刀的霉头!”

  闻听对方是幽燕十八刀,那千户才有了少许惧意,见对方已把手摸向了绣春刀,但扔兀自不退,也把手放在了刀柄之上。

  “我再问一句,你退还不是不退。”赵武成厉声低喝。

  “大人即是刘公公左膀右臂,为何不能体谅属下,让属下进去瞧一眼,行个方便。”千户知道眼前身着锦衣卫指挥使官服的黑脸大汉便是赵武成,虽有了惧意,但态度还是不退。

  空气刹那间就要冻出冰块。

  就在这时,门后吱呀一声“老赵,你还玩不玩了?曲子听得正在兴头上,你跑到外面和谁打架,哟!还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呢!”

  左梦觉与杭州织造局过从甚密,锦衣卫中凡是有点品秩的将官都知他容貌。千户见门后走出的尽然是左良玉的二公子心里一惊。听他不耐烦说到“我和老赵在这里玩个把优伶,是你们锦衣卫管得太宽呢,还是刘公公管的太宽。”言辞间全是公子哥儿居高临下做派。

  “这……这。”得罪锦衣卫指挥使已是大事,不料屋内又走出一个左梦觉,谁不知他父亲统率二十万大军驻扎武昌,千户有点顶不住了。

  赵武成闻言顺势一巴掌抽了过去,“扰了左公子兴头,我定禀刘公公要了你的狗命。”

  千户捂着红肿面颊对门内依旧起疑,但左梦觉货真价实就在眼前,赵武成又毕竟官大几级,面前两人实在惹不起,“属下得罪!”说完终于领着众人匆匆而退。

  两人目视锦衣卫与兵丁总算退尽,方才回到屋内,见释缘坐在角落闭目数着佛珠参禅,冷豹已迎上“今若不是有你二位在,我兄妹两人怕是要血染沙场了。”

  “当年之事,二公子不再记恨,我就心满意足了。”赵武成哈哈爽朗大笑答道。

  “记恨谈不上,但时常记挂着和赵大哥再比试一场是真的。”冷豹笑容可掬。

  “哦?你们还有这样一段渊源?”左梦觉在旁奇道。

  “左公子有所不知,我一生作孽甚多,但却有机缘与冷府一门都有过手,冷先生书剑双绝,出手气势磅礴,在下是比不过的,大公子剑法使得正大光明,但另有一股狠劲。就是二公子当年不过弱冠之年吧?也是和我斗了上百招才落下风,就连三小姐也是女中丈夫,当时为救……。”赵武成说到这里想起左梦觉为月如才出手相助,而月如对释缘种种表现早在众人眼里,连忙打住了话头。

  冷豹见状及时叉开话题,左梦觉何等精明之人,见状也不追问。

  就在这时城中火光冲天与晚霞红成一边。

  房门被一把推开,冷延泉的长随一把鼻涕一把泪冲了进来“二公子,老爷被困在杭州制造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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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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