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明的工作找的很顺利,一周后就确定了下来。
也就一周的时间,秦月明和路晨还有陈默已经可以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晚饭了。
三个人齐心协力弄了一桌子菜,然后大家坐下来慢慢享用晚餐,享受忙碌的一周过去之后的悠闲,每个人都觉得轻松惬意。
陈默拿了一瓶据说是好酒来,路晨和秦月明也就不客气地喝着。
一口酒下去路晨才忽然想起来自己自从来了珠海好像大姨妈就没有光顾过,但是似乎也不能怪珠海,以前在上海的时候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都不太好了。路晨也一直想着去医院看看,但是一直忙着工作就疏忽了。
这次等领导检查完工作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医院了。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单身?”陈默忽然问秦月明。
“因为没有女朋友啊!”秦月明理所当然地说。
陈默就嘿地一声笑,心想这个问题也许就不该问。
谁知秦月明又接着说:“我以前是不婚主义者。”
“以前?”陈默强调了这个修饰词。
“是的,以前。”秦月明也强调了一遍。
陈默点头,表示懂了。
路晨也点头,似乎也懂了。
大家都没有再对这个问题进行进一步的说明和解释,就都懂了。
路晨哈了口气,说:“一喝酒,想起上海的酒了,想起了那些跟着大叔一起喝酒的日子,想起夜晚的黄浦江,想起码头和公共汽车,想起关于上海的一切,还挺怀念的。”
“实在想的话,就回去。”秦月明说。
“嗯,我也同意。”陈默也说,说完又补充了一点,“有人能跟你来珠海,我也能跟你去上海。”
路晨又喝了口酒,说:“但是最想的,还是上海的老路和曹心慧,不知道他们两个怎样了,下个月工作轻松一点了一定要抽个周末回去看看他们。”
秦月明和陈默都看着此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路晨,知道她可能有一点喝多了。
“你最近酒量下降了?”秦月明问道。
路晨晃晃脑袋,觉得自己确实晕了,也觉得不可思议,才不过半杯。
“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吧,到了这里酒量确实不如在上海的时候了。”
此时的聊天的气氛很好,酒和夜晚也很好,但是尤钰的电话打了过来。
路晨早已删了尤钰的电话,看见一个陌生来电,再看一眼电话号码,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是尤钰的电话。
这一刻路晨的心里又愤怒又委屈,为什么不管用了什么办法还是能记得起来呢?
到底要怎样才能彻彻底底地把关于尤钰的一切都忘掉?也许她需要的不是忘掉,是放下,彻彻底底的放下,不管与和他有关的任何东西相遇,都像是陌生的路人一样,毫不关心,也毫无涟漪。
但是电话路晨还是接了,尤钰忽然打电话来,说不定是路曦出了什么事。
路晨接电话的时候烦躁地拍了一下额头,然后深呼吸一口,这才接通电话。
陈默看了秦月明一眼,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情况,秦月明没说话。
“她知道了……”电话一接通,尤钰张口就说了这句话。
路晨心里一抖,但还是小心地问道:“你说什么?她知道什么了?”
“她知道以前我和你的关系了,差不多十天了,她现在不理我,不见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她一直在学校住,她说如果我去学校找她她就走,随便去哪儿,不回来……她现在一直是很冲动的状态,我实在没办法了,我才给你打电话,我想,如果有必要,咱们三个人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把话说清楚……”
路晨冷笑一声,问道:“把话说清楚?那你倒是告诉我怎么把话说清楚?你打算怎么说?”
尤钰嗯嗯两声,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当初你不顾我反对和她在一起,又不管别人死活结了婚,那个时候你就应该明白你早晚要面对这一刻!怎么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如果有这一天要怎么做吗?你难道就只是按照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原则活着吗?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你跪着也要走下去,不要来找我,至于路曦,她也是一样的!”
路晨说完就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两行眼泪瞬间从路晨的眼睛里奔涌而下,像是电话再晚挂一秒都不行。
陈默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时候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秦月明只是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了路晨。
路晨索性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这件事发生到现在,她实实在在地这样流泪,还是第一次。
就像她问尤钰的问题一样,这个问题她自己也想过,如果到了这一步,她要怎样面对。她当初也是抱着侥幸心理走的,也许路曦就真的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呢?那就幸福一辈子有什么不好?人世间的事情,也并不是一定要得知真相,真相有时候伤人。
但是真到了这一步,她确实也没有办法了,她也做不出多圣人的举动,去安慰路曦说我和尤钰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就当没发生过吧,请你们好好的幸福的生活下去吧……
她说不出这样的话。
路曦和尤钰结婚了,她甚至有一辈子不再见她的想法的。
毕竟,该怎么见面,该怎么对路曦微笑,路晨真的不知道。
现在她痛哭,她不知道在哭什么,伤心也有,愤怒也有,心疼也是有的……
“不如,就留在珠海吧!”秦月明忽然小声说。
陈默看了一眼秦月明,知道秦月明说了这话,大概就是知道路晨发生了什么。
陈默心头又猛然一醋。相逢恨晚,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就是别人知道的关于她的事比你多的多,别人看得懂她的眼泪,而你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