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环解散了医馆的伙计,打算变卖了医馆,带着南冷轩寻找新的去所。
而归山下的茅屋,也被一个猎户看中,打算购买做歇息所用。
石玉环借口去与猎户谈价格为由离开医馆,只不过,她偷偷带走了古灵芸。
古灵芸坐上马车的一瞬间,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腿脚残废,去归山茅屋又能帮上什么忙?
她本想问问究竟,却发现马车还未到城门口,她便开始头脑昏沉,眼皮沉重的厉害。
石玉环亲自驾车,将马车停在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进入马车,不知道在古灵芸的脸上捣鼓着什么。
古灵芸想要反抗,却发现身体力气如同被抽走了一般,软绵绵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过了一会,石玉环在她身上捣鼓完毕,才安心的重新驾上马车,往城门口驶去。
“石小姐,你这是干嘛去?”
大老远的,城门口的士兵笑嘻嘻的跟石玉环打招呼。
“我去趟归山拿些药材。”
“怎么亲自驾车?”
“伙计太忙了,没有办法只能亲自上阵了。”
石玉环温柔的回着,脸上挂着灿灿的微笑。
“石大夫有您这么一个孝顺懂事的女儿,可真是好福气。”
石荣死的消息保守的很好,连守城的将士都未曾听觉半分。
听到父亲的名字,石玉环的脸上一抹尴尬的微笑,随即一闪而过。
那守城士兵例行规定,掀开马车往内看了一眼问道:“这是……”
石玉环冷静的笑着:“一个中风患者,现在痊愈了,我顺带把她送回去。”
“哦,没事,走吧。”
那士兵放下珠帘,笑着退守到一旁。
“谢谢,您辛苦啦。”
石玉环温柔的笑着,驾车离开。
古灵芸虽然眼睛紧闭着,但是意识还算清醒。
她心里清楚,石玉环之所以这么费事的把她带离,一定是计划好了要除掉她。
而此时,她手无缚鸡之力,岂不任人宰割。
想着,古灵芸用力的用指甲掐着肉,鲜血顺着手指流出,她用刺痛感带给自己一丝力气。
她闭着眼睛,用力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摸索着,从马车的缝隙里扔了出去。
马车疾驰而去,手绢随风飞扬,刚巧落在士兵的脚前。
“石小姐,你的手绢。”
那士兵捡起手绢冲着石玉环喊着,无奈马车已经远离……
那士兵无意的翻看着手绢,却发现这手绢似乎有些熟悉……
马车来到归山脚下一个斜坡处,石玉环才止住脚步,她走进马车,给古灵芸的嘴里塞下一颗药丸。
片刻功夫,古灵芸便觉得恢复了一些力气。
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一身行头,怪不得可以骗过那守城的士兵。
除了身上的行头像极了老年人,连自己的脸上都被石玉环画满了褶子。
乍一看去,可不像极了一个中风的老太太。
“你终于决定下手了?”
古灵芸冷眼看着石玉环,不惊不慌。
石玉环微笑不语,她硬扯着古灵芸走下马车,神秘的笑着。
“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这里下手吗?因为在这里死去,没有人想到会是谋杀?”
古灵芸看着石玉环那渗人的微笑,忽然背后一凉:“你在这里杀过人?”
石玉环嘴角一撇,一个得意的微笑:“没错,天衣无缝。”
当时她杀那伙计的时候,因为事出紧急,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可没想到,那伙计的死,并没有一个人怀疑是他杀,都以为他是采药时不小心摔死的。
这倒是给石玉环一个很好的启发,不如就在这里杀了古灵芸,伪造城失足滑下山坡。
古灵芸震惊的看着石玉环,如果说石荣的死,古灵芸可看作是一个意外,不是她的本意。
但是现在她从石玉环的眼神里,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毒辣。
那种狠毒的眼神,她从未见过。
“石玉环,你一个女人,心肠为何会如此狠毒?”
“任何人的心,都有可能变得狠毒,就看你对这件事情渴求的程度。”
石玉环笑的愈发的灿灿,而古灵芸后背却越发的冰冷。
忽然,她伸出手,用力推向古灵芸。
古灵芸毫无准备,再加上刚刚被石玉环喂了药,脚下不稳,整个身体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那山坡上锋利的石头,像刀子一样割在古灵芸的身体上,她犹如雪球在烈火上滚过一般。
只是,那融化的不是水,而是血。
古灵芸的外衫被血水染红,脸上也石头划伤,面无全非。
石玉环小心翼翼的走下山坡,去查看古灵芸到底死了没有。
她轻轻将手指在古灵芸鼻子上试了试,气息微弱,好像并没有死去。
她要古灵芸彻底消失,不要留下一丝危险。
想着石玉环从地上捡起一砖头大的石头,似恶魔一般散发着邪恶的微笑,扬起手用力的打向古灵芸的额头。
忽然,一颗石头从远处飞来,正巧打在了石玉环的手腕处,石玉环吃痛的叫了一声,那石头便掉在脚下。
万幸的是,那石头离古灵芸的额头还有一尺的距离。
若那石头再近一尺,古灵芸便真的要撒手人寰了。
几名士兵飞奔而来,一下子将石玉环控制。
一名将领模样官兵匆匆而来,他来到古灵芸身边,轻轻的蹲下身细细的观察古灵芸的模样。
许久才确认古灵芸的真容,他激动地起身对另一名士兵道:“没错,是古姑娘,快通知皇上,找到古姑娘了。”
原来,古灵芸在城门口丢下的手绢,被守城的将士交到了这名将领的手里。
而这手绢上的满天星,是南宫辰特意交代过的,只有有任何关于满天星的东西,都要统统上禀。
幸亏这一命令,那将士接到满天星的手绢之后,才匆匆的追随马车车辙印到这里,刚好救了古灵芸一名。
而正在前线抗洪的南宫辰,得到消息之后,连夜启程马不停蹄的赶往宿城。
路上,马累了换马,人累了,便换坐马车,稍微在马车上眯一会。
他满心的惦记,满心的期盼,满心的兴奋和激动。
他已经失去了古灵芸太久,思念早就让他的身心千疮百孔。
原本将近半个月的行程,南宫辰仅用了七日便已经赶到。
但是,当他看到古灵芸时,整个人都呆在那里。
古灵芸由于从山坡上滑下,锋利的石头几乎划遍她的身体,就连脸上都被纱布严密的包裹着。
南宫辰几乎看不到古灵芸的面孔,整个身体被包扎的如同蚕蛹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辰很难相信,这个就是他的古灵芸。
最后一次见她,她还是那么漂亮,那么的富有活力。
如今,这是怎么了,她到底受了多少苦?
想着,南宫辰的心如刀割一般。
这里的知县,自是知道古灵芸对南宫辰来说肯定非同一般,所以自从发现古灵芸开始,便一直好好的侍奉着。
他请了宿城最好的大夫给古灵芸看伤,把凶手石玉环关进大牢内。
而且,在皇上到来之前,他调查了石玉环才知道,原来庆王殿下一直藏在医馆里,而且已经秘密跟石玉环成了亲,也就是说这个石玉环现在已经是庆王妃了。
他自是没有权利去关押庆王和庆王妃的,所以,也只能让他们继续待在医馆内,派兵把手。
知县看着南宫辰脸上乌云密布,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他小心翼翼的上前回禀道:“回皇上,等微臣找到古姑娘的时候,她已经重伤昏迷了,不过微臣已经找了最好的大夫为古姑娘治疗了。”
“大夫呢?”
南宫辰来的时候,已经将随行的御医带来了,现在正在为古灵芸诊治,只是南宫辰完全等不及了。
那大夫畏畏缩缩的出列,小声回道:“回皇上,是草民为古姑娘诊治的。”
“什么情况?灵儿的伤这么样?”
南宫辰的眼睛一直在古灵芸身上,知道那大夫出列,才把目光收回焦急的看着他。
那大夫跪在地上,谨慎的回答:“回皇上,古姑娘身体虚弱,外伤遍布全身,失血过多导致昏迷。而且,古姑娘的左腿至少三次以上骨折,恐怕已经无法痊愈。”
“什么?”
南宫辰身体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外伤遍布全身失血过多他还能理解,因为看她被纱布包扎蚕蛹,南宫辰就已经能够想到。
但是,她的左腿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造成三次骨折?为什么会无法痊愈?
这几个月,他的灵儿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到底是受了多少折磨,才会成为如今这幅样子?
南宫辰心在滴血,他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古灵芸是过的如何凄惨。
他脚步虚软的来到床边坐下,安静的看着御医为她诊脉看病,血色的眼底泪水翻涌而出。
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得帝王的威严霸气的形象,他只是一个深爱古灵芸的男子,在为古灵芸的伤而心痛流泪。
为古灵芸诊治的御医眉头紧锁,不时的摇头叹气。
他把脉完毕退守到一侧脸色凝重道:“回皇上,古姑娘除了刚才那大夫所说那些,微臣诊治时发现,古姑娘曾服用过多次伤害声道导致其不能言语的药材。”
“什么!”
南宫辰越发的震惊,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多次的骨折和导致其不能言语的药,这无疑是有意为之。
到底是谁要害古灵芸,想必南冷轩应该很清楚吧!
南宫辰眼神里喷发着灼热的怒火:“南冷轩呢,朕要立刻马上见到他!”
他一定要抓出这个凶手,让她为古灵芸所受的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