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辰心怀不安,或许是把古灵芸看的太重,所以一旦触及到古灵芸的安全问题,他便异常的敏感。
南宫辰进入殿内,如同古灵芸那般寒暄了几句,便带着古灵芸会到椒房殿。
他并没有把内心的疑惑,一一说给古灵芸,他知道古灵芸此刻应该不想听到他内心的怀疑,更何况这件事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他不想古灵芸跟着担心。
秋瑾受伤这些天,那草药都是南冷轩亲自熬的,他在炉火旁闪着小扇子,掌控着火候。
看着白雪蹦蹦跳跳的去了寝室,看的出这些天她跟艾古玩的很开心。
白雪乖巧的来到秋瑾身旁,轻轻的坐在床边一侧,充满稚气的问道:“母亲,您的伤可好些了,伤口还痛吗?”
看到女儿如此关心自己,秋瑾欣慰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白雪的脸庞:“母亲没事了,白雪可听皇后娘娘的话?”
“母亲放心,白雪可听话了。”
秋瑾满意的点头,眼睛望了望窗外,警觉的看着白雪小声道:“雪儿,母后给你的糖果,你可每日都给太子吃了?”
白雪自豪的点头:“母亲放心便是,雪儿每日都给皇兄吃一颗,皇兄可爱吃了。”
小小的白雪并不知道,那可鲜艳的糖果内含有剧毒,虽不会立刻发作,但天上日久多服用几次,身体便会日渐消瘦、油尽灯枯。
她还单纯的以为,那只是她笼络艾古,让艾古喜欢她的糖果。
而秋瑾,看着白雪肯定的答复,脸上终于露出灿烂的微笑。
看来,艾古她已然拿下。
只是那南宫辰,看似好像对她还有些许的戒心,只是不知道这番苦肉计,到底能够打消南宫辰对自己的怀疑。
从进宫第一眼,秋瑾便看的出来,南宫辰对她抱有怀疑。
难道他记起了她,毕竟他们是见过面的,尽管是遥远的一个对视。
那年,天逢大旱连年不雨,为了替百姓祈福求雨,南宫辰在护国寺求雨。
那是西夏建国以来最隆重的求雨仪式,除了皇室成员几乎尽数参加意外,朝中百官的家属只要成年的,也要求参与求雨。
那年她刚好成年,虽然她是私生女,未在求雨的名单之中,但年幼好奇的她,偷偷的混进了求雨的人群之中,还不小心惊了马。
虽然她在求雨的最外围,但南宫辰显然还是注意到了她,正要问罪的时候,是爹爹替她求情,她才仓皇离开。
因为此事,爹爹第一次对自己发火。
想起往事,秋瑾忍不住红了眼眶。
爹爹,相信秋瑾,很快便可以为你抱斩首之仇了。
一月之后,秋瑾的伤恢复的差不过了,因此也要离开皇宫会亲王府了。
为了表示感谢,南宫辰特意安排了宴会,来感谢秋瑾的救命之恩。
古灵芸和秋瑾手搀着手来到宴会厅,一路有说有笑,只是古灵芸并没有注意,秋瑾偷偷从怀里取了一小包药粉,偷偷的倒在了手里。
然后,在与古灵芸搀手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药粉涂抹到古灵芸的衣袖之上。
宴会开始,美酒佳肴、笙歌燕舞,比起中秋节那场家宴还要隆重。
南宫辰和古灵芸坐在主位席上,南冷轩和秋瑾坐在左侧。
而白雪和艾古,他们已经放弃管他们了,由他们去嬉戏打闹。
古灵芸吃的并不多,刚喝了一杯酒,便觉得有些恶心想吐,脑袋昏沉沉的。
她不想扫了大家看舞的兴致,便声称自己身体不适,去后院休息一下。
尽管南宫辰有些不放心,但也不能失了礼数,也只好叮嘱了几句,便让古灵芸退到后院休息去了。
三人继续欣赏着歌舞,南冷轩饮了几杯,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身上没了气力,脑袋晕晕沉沉的,还一个劲的恶心。
南冷轩只好声称去方便一下而离开宴会厅,南冷轩这一去,宴会厅便只有南宫辰和秋瑾二人了。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两人只好盯着歌舞,不时的喝些酒水。
可等了一会,也不见南冷轩回来,而南宫辰亦担心古灵芸,秋瑾有些尴尬的笑道:“皇上,弟媳担心殿下是否喝醉了,想要过去探望一下。”
南宫辰立刻点头赞同:“说的没错,朕也有些好奇,皇弟怎么还不回来。”
秋瑾刚要起身,却看到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在秋瑾耳边小声嘀咕几句,秋瑾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
看到秋瑾的反应,南宫辰似乎觉察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
秋瑾慌慌张张的回答,语气似乎是在努力掩饰着什么,欲说还休的样子,让南宫辰更加的好奇。
他看了一眼秋瑾身后的丫鬟,冷声问道:“亲王妃不说,你来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丫鬟一看南宫辰,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声音哆哆嗦嗦的回着:“皇上,奴婢,奴婢不敢说。”
“什么敢不敢的?朕让你说,你说便是。”
南宫辰似乎有些不悦,疾声厉色的看着那丫鬟。
那丫鬟慌忙磕了几个头,恐惧的看着南宫辰:“回皇上,奴婢看到……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和庆亲王殿下在……在后花园……”
南宫辰看着那丫鬟,似乎是惊吓到了,说到这里,便怎么也不敢在说下去。
灵儿和南冷轩?
南宫辰看到如此惊吓的丫鬟,脑子里忽然闪过一连串的画面,他亦不再追问,自顾自的起身,快步往后花园走去。
秋瑾慌乱的起身,跟在南宫辰身后。
一进入后花园,南宫辰的脚步,便停在了那里!
在花园的假山旁,南冷轩正紧紧拥着古灵芸,两人的头相互抵在对方的肩上,眼睛虽然闭着,但是眼角上扬,一副幸福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辰的大脑一片空白,无尽的醋意和愤怒在胸中翻腾。
“你们在干什么呢?”
南宫辰冷声大吼一声,吓得古灵芸和南冷轩各自睁开了眼睛。
看样子,他们该是喝醉了,如今依旧醉眼朦胧。
南宫辰快走几步,将依旧还在拥抱的古灵芸和南冷轩分开,将古灵芸拥入自己怀中。
古灵芸使劲挤了挤眼睛,看了看南宫辰,又看了看南冷轩,傻笑一声便昏睡过去。
而南冷轩亦有些痛苦的锤了捶头,似乎是在找失去的理智。
“南冷轩,别告诉朕你喝了两杯酒就醉了,这件事你必须给朕一个解释!”
南宫辰怒火冲冲的看着南冷轩,南冷轩摇了摇脑袋,才看清身旁的人是南宫辰,立刻行礼道:“臣弟参见皇上。”
“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辰黑着脸,他怀里要不是有古灵芸,他真想一巴掌打醒他。
随后跟来的秋瑾亦看到之前一幕,她的眼神一抹暗暗地忧伤,随即快走两步跪在南宫辰身前:“回皇上,殿下一定是很多了,求皇上恕罪。”
“喝多了?朕会不知道他的酒量是多少吗?”
南宫辰怒意更甚,他低头看了一眼古灵芸,一层疑云布满眼睛。
古灵芸的酒量虽然不佳,但也没到一杯酒便醉的地步。
而南冷轩亦是,他们曾把酒言欢一夜未曾停下,两杯酒对南冷轩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
如今,这两个人的反应,果真奇怪。
“皇上,殿下真的不是有心的。自秋瑾与殿下相识开始,殿下便有遇酒便醉的习惯,他经常把秋瑾看做她人。所以,殿下一定不是真心轻薄皇后娘娘,只是醉了而已?”
秋瑾眼泪汪汪的看着南宫辰,眼底深处一抹浓浓的辛酸。
“你是说他酒后会把你看做她人?那个她人,是谁?”
秋瑾的解释,并没有让南宫辰消气,反而怒意更重。
即便秋瑾不说,他也猜得到那个人是谁?
秋瑾跪在地上,一脸无辜:“弟媳也未听的真切,仿佛是‘安儿’。”
‘安儿’?
南宫辰眉头一皱,古灵芸何时叫安儿过?
难不成,是古灵芸当太监时的称呼,那时她叫薛安,岂不正是安儿!
原来,这么多年,南冷轩还是没有忘记古灵芸。
一股浓浓的醋意渐渐涌上心头,不经意的将古灵芸拥的更紧。
“看他的样子的确是醉了,把他带回亲王府,明日让他来见朕。”
南宫辰说罢,怒视了一眼还在迷醉的南冷轩,抱着古灵芸疾步离开。
回到椒房殿,南宫辰不放心便宣了御医,可御医也没看出什么问题,看似的确是喝醉了。
南宫辰在椒房殿守了一夜,古灵芸睡的昏沉,夜半的时候,南宫辰喂她喝水都叫不醒她。
第二日临近中午的时候,古灵芸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南宫辰快速的走了过来,轻轻的将古灵芸扶起拦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灵儿你醒了,身体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古灵芸一头雾水,抬头看着南宫辰:“皇上为何这么问?”
“昨晚,你不记得了吗?”
南宫辰疑惑的看着古灵芸,她怎么看似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
古灵芸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脑袋还是有些昏沉,心里还是有种恶心想吐。
昨晚宴会之上,她有些不舒服便离开了,后来发生了什么,脑袋一片空白。
“皇上,昨晚灵儿到底做了什么?”
看南宫辰的眼神,莫非昨晚她闯了什么祸事?
南宫辰忽然将古灵芸搂得更紧:“昨晚,在后花园,你和冷轩抱在了一起。”
“什么?”
古灵芸惊的连连干咳,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