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您是皇上,为何老与薛安过不去呢?”
“朕没有跟薛安过不去,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皇弟不必如此大惊小怪吧?”
两人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样子,薛安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打了个盹,到底错过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缘由,但看两人的态度,好像是与她有关。
南冷轩再次拉起薛安的手,轻声道:“好,那臣弟带她去洗把脸,总没事吧!”
“不用,朕画的,自然该朕去洗!”
南宫辰再次用手强迫分开二人,最后干脆站在二人中间。
“皇兄手臂受伤了,御医说不能沾水!”
“朕伤的是左臂,右臂没有关系的!”
“那也不能让皇兄为一个奴才洗脸!”
“朕不可以,庆王就可以吗?”
薛安看着言语激烈的二人,眼看便是要吵起来的架势。
她立刻慌乱的站在二人中间,踮起脚尖,用自己肥大的衣袖阻挡二人的视线!
“停!皇上、庆王殿下,谁能告诉奴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薛安慌乱的小眼神,一会看看南宫辰,一会瞅瞅南冷轩,委屈眨着眼睛。
薛安那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一下子让两个人的火气降了下来。
南冷轩无奈摇头,他环顾四周,发现靠近窗口的木桌上有面铜镜,便走过去拿了过来。
他将铜镜放于薛安面前,薛安脸上的小老虎,立刻呈现在薛安的眼里。
薛安现在才明白,南宫辰和南冷轩刚刚到底再说什么?
薛安看着镜中的自己,将头转向南宫辰,幽怨的小眼神看着他。
南宫辰立刻将脑袋移开,不去看薛安的目光。
算了,她本来就是南宫辰的奴才,就如同他所言,他这么做,是因为信赖他。
况且,南宫辰对自己还算不错,更何况他还有伤在身,这伤还是为救自己所得。
想罢,薛安面带微笑收起铜镜:“奴才还以为所为何事?皇上只不过在奴才的脸上画了两笔而已,奴才一会自己洗掉就可以了!”
南冷轩不平,想要言语,却被薛安扯住衣角笑道:“庆王殿下,皇上对奴才已经很开恩了。你也看到了,奴才刚刚不小心睡着了,而皇上并没有惩罚奴才,只不过画了两笔,这是皇上的恩惠,奴才感激不尽!”
南宫辰闻言欣慰的点头:“不错,小薛子说的正和朕意。”
薛安轻轻回头,对着南宫辰感激的笑着:“奴才多谢皇上不罚之恩!只是,奴才现在可否洗去脸上墨迹?”
薛安脸上虽然轻笑着,但眼神里,却是浓浓的不满和小小的责备。
看着这幽怨的小眼神,南宫辰哪里还会说半个不字。
薛安轻声告退,自己去洗脸上的印记。
南宫辰这才回到龙岸之上坐下,他一脸认真的看着南冷轩,苦口婆心的劝道:“皇弟,朕说过了,你必须与薛安保持距离!”
“那皇兄呢?皇兄不觉得您对薛安过分宠溺吗?”
南冷轩心中涌起一股非常强烈的意识,南宫辰对薛安,甚至比自己对薛安还要宠溺。
如果说之前,他还疑惑,皇兄为何会坐在如此偏僻的桌旁。
现在,他非常肯定,皇兄是不想打扰薛安睡觉。
南冷轩心头突然一阵抽搐,仿佛心被掏空了一般。
薛安,是他从没有过的心动,从未想过的归宿。
他心中,有种强烈的想要守护拥有的欲望。
可如今,这难得情动,在皇兄前面,仿佛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南宫辰不以为然的笑着:“皇弟放心,朕心中已有意中人,怎会对小薛子有其他感觉?朕对她的恩宠,只因她数次拼命护朕、救朕。”
“意中人?”
南冷轩疑惑的看着南宫辰,他怎未曾听他提起过,他还有意中人?
想到那晚见到的女人,南宫辰的眉梢眼角难以掩饰的幸福蜜意。
这幅幸福甜蜜的微笑,让南冷轩不得不相信,难道他真的误会了南宫辰。
如此,倒是万幸的事情。
南宫辰依旧甜甜的笑着,他随手拿起几个奏折递与南冷轩:“先不说朕了,看看这些奏折,段鸿毅似乎坐不住了!”
南冷轩接过奏折,草草看了几眼,便将它仍与一旁的案上。
“这么快便迫不及待的要臣弟回南坞城,看来段鸿毅还真瞧得起臣弟。”
这些奏折,全是段鸿毅及他同党要求南冷轩回封地的。
南冷轩来皇城已经一月有余,按理说,他的确早该回封地了。
“皇兄,您打算怎么办?”
南宫辰看着那厚厚的折子,眼底一丝不屑的嘲讽。
“段鸿毅想要皇弟回封地,那我们偏偏不回!”
南宫辰和南冷轩互视一眼,一个默契的微笑荡漾在脸上。
他就是故意惹怒段鸿毅,让他狗急跳墙、露出马脚。
薛安刚刚洗完脸,准备回乾坤殿继续侍奉南宫辰。
却在走出寝室那一刻,被未央宫的人挡住了去路。
来人是段叶瑾的贴身丫鬟云珠,他撑开双手挡住薛安轻笑道:“薛公公莫急,皇后娘娘有请。”
未央宫,那可是个随时可能掉脑袋的地方,她怎敢轻易过去。
“云珠姑娘,皇上命奴才在乾坤殿贴身伺候,若没有皇上的旨意,奴才擅自离开,皇上怪罪下来,奴才承担不了。”
薛安赔笑着婉拒,可云珠却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一个眼神,身后的两名侍卫已经将她架了起来。
薛安惊慌:“你们干嘛?我好歹是皇上身边的太监,你们这么对我,被皇上知道了,后果你们承担的了吗?”
云珠不屑讥讽:“想要告诉皇上,你也得有命出了未央宫再说!女扮男装进宫,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以为你还活的了吗?”
云珠说罢,趾高气扬的转身离开。
薛安的心里慌乱惧怕,但也不得不跟着两名侍卫的脚步,一步步的走向未央宫。
云珠这么说,那么这次进未央宫真的凶多吉少了。
忽然,她看到不远处,端着小点心的翠兰。
她应该是来给自己送点心的,看到她这幅样子,明显是被吓到了。
薛安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乱动,不要引起云珠的注意。
然后偷偷用唇语使劲的说着两个字‘庆王’。
如果段叶瑾真的要拆穿她的身份,那么能够救她的,恐怕只有南冷轩。
因为,只有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翠兰透过薛安的眼色和唇语,明白薛安此刻已经陷入危险之中,她端着点心快速的走向乾坤殿。
薛安被两名侍卫架着进了未央宫,看来段叶瑾已经恭候多时了。
此刻的院子里,没有准备任何刑罚的工具。
那么只能说明,段叶瑾经过几次杀她不成,如今学的聪明了。
此次要杀,必定是快准狠,不给薛安留一丝生机。
薛安被仍在段叶瑾的面前,她就地磕头请安:“奴才参见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此番带奴才前来是有何贵干?”
段叶瑾手里摆弄着金灿灿的护甲,眼神邪恶的,充满恨意的看着她。
“有何贵干?古灵芸,你难道不清楚吗?”
“皇后娘娘,恕奴才愚昧,不知皇后娘娘说的是什么意思?”
薛安头使劲低着,由于紧张而细密的汗珠,爬满她的额头。
“那本宫就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段叶瑾愤怒的说着,一个眼神,云珠便带进一个陌生的男子。
“薛安,你可认得他是谁?”
薛安头微抬,看到一个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穿着普通的民服,看上去应该不是宫中之人。
“回皇后娘娘,奴才不认得他!”
段叶瑾拍案而起:“你当然不认得他!他是真正薛安的发小,名叫李术!”
李术?
干爹不是已经秘密杀死了吗?
而且,她见过李术,虽然两人年龄、相貌有些相似,但薛安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看来,段叶瑾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了她,所以便找了个人作为借口。
“皇后娘娘明察,此人绝对不是李术!李术与奴才一起长大,即便奴才入宫后,还经常接济他,不会认错的!”
薛安故作委屈带着浓浓的哭腔说着。
段叶瑾嘴角一撇,冷哼出声:“是吗?可是有人证明他就是李术?为了查明真相,本宫也只能脱了你的衣服一探究竟了!”
段叶瑾说罢,讥讽的看了一眼云珠,她立刻会意,带着几名宫女便要强行扒她的衣服。
“皇后娘娘,若被皇上知晓您如此侮辱奴才,恐要责备娘娘的!”
薛安惊恐的说着,慌乱的双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角。
她明白,若她女子的身份公之于众,便真的没人能救得了自己了。
段叶瑾不理会薛安,缓缓的坐下,一边玩弄着护甲,一边看戏似的看着薛安。
只要查明她是女子之身,她便可以立刻将她赐死。
即便是以后南宫辰追究,她也是按宫规行事,南宫辰也无可奈何。
眼见着,薛安在三明宫女的拉扯之下,衣领已经被扯开一块,洁白的内袍清晰的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那内袍之下,便是她洁白的裹胸。
只要看到那裹胸,她女子的身份便真的要公之于众了。
薛安用吃奶的劲儿,死命的扯着衣领,云珠撕扯不动,情急之下,啪啪打了薛安两个耳光。
薛安没有功夫理会,因为她的衣领被扯的越来越大,那内袍也岌岌可危,而那裹胸已经有点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