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南宫辰如此愤怒的样子,薛安便知道此番是用错方法了。
她必须尽快消除南宫辰的醋意,不然这怒气可是没完没了的。
跟南宫辰相处这么久,薛安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万分畏惧南宫辰的小太监了。
她又轻快的挪了挪脚步,直至跪在南宫辰的脚边。
她轻笑着抬头,手轻轻的扯着南宫辰的袖口,打趣道:“皇上,您这是吃醋了吗?”
“吃醋?笑话?朕怎么可能吃你的醋?”
南宫辰嘴硬的说道,看到薛安的笑,心里的怒气却已开始慢慢融化。
薛安故作失望的跌坐在地上,脸上委屈的仿佛随时可以掉出泪水。
“这么久没见皇上,奴才还想着皇上必定是有些思念奴才的。奴才这才不日不夜的往回赶,甚至不惜跳水,连受了伤都顾不得,一心想要早些见到皇上。进宫之前奴才还在想,如何跟皇上解释,皇上才不会生奴才的气,不会误会奴才的心意。看样子,奴才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薛安说着,委屈的大眼睛眨眼,泪汪汪的看着南宫辰。
南宫辰听到薛安说受伤,立刻紧张起来。
昨天,他的确大意了,没有宣御医给她看看。
“受伤?你那里受伤了,为何不早跟朕说?”
南宫辰再也坐不住,起身拉起薛安,打算查看她的伤口。
薛安顺势一扑,转入了南宫辰的怀里。
她真的很想念这个怀抱,那么温暖,那么甜蜜。
南宫辰没想到薛安会这么主动抱住自己,十几天未见,他也的确思念极了薛安。
南宫辰紧紧抱着薛安,头轻轻的抵在薛安的肩上,脸上终于露出宠溺的微笑。
“小薛子,竟然敢骗朕?看来,你的胆子的确越来越大了。”
薛安的双手环着南宫辰的腰肢,脸庞依偎在南宫辰熟悉的胸膛里,幸福的笑着:“奴才的胆子,可都是皇上惯出来的。”
“小薛子,你不在这些天,朕真的很想你。”
薛安轻轻抬头,凝望着南宫辰精致的脸庞。
“皇上,奴才也想念皇上,不,奴才的思念,比皇上愈发的浓烈。”
“真的吗?”
南宫辰头轻轻低下,温柔的望着薛安。
薛安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了一下南宫辰的嘴唇。
本想蜻蜓点水,却奈何南宫辰的霸道强吻。
十几天的思念,一瞬间化成浓情一吻,愈吻愈强烈,愈吻愈深情……
一个深吻之后,之前所有的醋意、怒气统统烟消云散。
甚至,南宫辰亲自帮薛安带上了她的太监帽,还帮不顾薛安的阻止,帮她穿上鞋子。
他牵着薛安的手,轻轻的坐在美味佳肴面前笑道:“想必这一路风餐露宿,朕特意准备了一些你爱吃的,尝尝怎么样?”
“奴才谢谢皇上。”
薛安真的有些饿了,美食当前,又则能禁得起诱惑。
所以,也顾不得太多的规矩,便与南宫辰含笑而食。
刺杀薛安的人无功而返,段鸿毅怒不可止。
他的责骂之声响彻整个太师府,令人胆战心惊。
“废物,一群废物!三次刺杀任务,你们失败了三次!老夫养你们还有何用?”
侥幸逃回的刺客,此刻惶恐难安,低首不语。
段鸿毅越说越发的气愤,随手拿起一把宝剑,手起刀落见,两人已经倒地而亡。
另一人吓得跪倒在地,浑身颤立求饶:“太师饶命,只因那些侍卫训练有素,各个武艺精湛……”
“借口,他们训练有素、武艺精华,难道老夫就白养你们了吗?老夫给你们银子,就是让你们一次次让老夫失望的吗?”
说着,段鸿毅的剑梢便指向那名仅存的黑衣人。
如果说刺杀南宫辰、南冷轩失手,他可以忍受。
但唯独,薛安不可以。
她一个小小的奴才,三番四次的逃离自己的手掌,他实在难以容忍。
黑衣人颤抖求饶,忽然他眼前一亮兴奋道:“太师,奴才发现了一个薛安的秘密?”
“什么?”
段鸿毅收起手里的剑,静静的看着那名黑衣人。
其实,黑衣人也不确定。
如果不是自己性命危在旦夕,他是绝对不会说起这个。
因为,他没有看清,只是隐约看到一丝丝。
但是,现在为了活命,他也唯有拼死一搏了。
“回太师,奴才怀疑薛安不是男人?”
黑衣人说罢,偷偷看了一眼段鸿毅,他的脸上果然没了刚才那般怒火。
黑衣人更加肯定的说道:“奴才发现,薛安里面穿了裹胸。”
当他的剑梢挑破薛安衣衫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薛安里面异常的白色。
而她慌乱的整理衣物,让他愈发的可疑。
忽然,段鸿毅大笑起来。
“老夫便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认错人。古灵芸,你隐藏的可真够深的!”
段鸿毅说着,眼角流出一股浓浓的怒火,仿佛可以燃烧整个天空。
有了薛安的陪伴,南宫辰的生活过的有声有色。
段鸿毅自上次庆王的事之后,便没有了其他的动作。
南宫辰也没有乘胜追击,他现在也需要养精蓄锐,准备下一次的对战。
薛安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告诉了南宫辰,她怀疑杨怀有问题,有可能是段鸿毅的眼线。
而南宫辰却一笑置之,告诉她想多了,杨怀是不会出卖自己的。
不管薛安如何提醒南宫辰,南宫辰依旧是一副坚信不疑的样子,薛安也只好作罢,只能自己对杨怀多加留心。
眼看着两个月过去了,这两个月过的异常的清闲。
南宫辰不知道,段鸿毅为何迟迟没有动作。
他到底在酝酿着什么,段鸿毅的冷静沉默,到让南宫辰有些摸不着头脑而有些心慌。
薛安牢记南冷轩的教诲,尽可能多的,跟随在南宫辰身边,以减少身份曝光的机会。
可,天不尽人意,太后病危,南宫辰彻夜守候、寸步不离。
南宫辰要亲自侍奉太后,送她最后一程,不容许她人插手,连薛安都被赶出了羽凰宫。
忽然恢复自由的薛安,竟有些不太适应。
但好景不长,刚刚恢复自由的薛安,便被段叶瑾堵在玉明殿。
段叶瑾带了一群侍卫,不由分说便命人绑了薛安。
“古灵芸?你隐藏的可真够深的?”
段叶瑾面露狠毒的微笑,步步逼近薛安。
薛安听到段叶瑾义正言辞的喊出自己的真实姓名,身子忽然紧了一下。
段叶瑾,她手里必定是找到了足够的证据,才会如此胸有成竹的看着自己。
而她,究竟是那里出现了问题?
薛安内心惶恐不安,嘴上却强硬的否认:“皇后娘娘,奴才不知道古灵芸是谁?也不知道娘娘为何总是与奴才过不去。但是,皇后娘娘别忘了,皇上可是说过不许您伤害奴才。”
段叶瑾嘴角轻撇不屑一笑:“皇上是不许本宫伤害薛安,可你真的是薛安吗?真的是个小太监吗?”
“奴才不是薛安,还能是谁?”
“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
段叶瑾轻轻一挥手,一个宫女手里拿着木盆,里面有些衣服走了过来。
看到她的一瞬间,薛安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那个宫女,是平时帮她收拾屋子的人。
虽然,她的房间平时不让人进去,但有时陪南宫辰脱不开身的时候,便会让她帮忙取些东西、收拾卫生之类的。
显然,她是段叶瑾的人。
而那些衣服,是她上次来月事不小心染上的裹裤,她本是偷偷扔了的,却不曾想竟被她捡了去。
段叶瑾看了看衣物,随即狠毒的望向薛安:“薛公公,这些东西是你的吧?一个小太监,为何会有女人的东西?”
段叶瑾说罢,将小宫女手中的木盆挥向薛安。
那木盆里的衣服,便尽数撒向薛安。
薛安知道,现在她已经无法辩驳了,因为她想不出用什么理由来解释这些东西。
段叶瑾用力捏起薛安的脸颊,长长的金色护甲,恨不得穿进她的肉里。
“古灵芸,本宫还真是小看你了。你杀了我最爱的兄长,转身进宫又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下一步,你想做什么?是不是想要坐在本宫的宝座之上。”
段叶瑾说着,用力的薛安推到在地:“本宫今日就要杀了你,为兄长报仇!”
段叶瑾说罢,从一旁侍卫手里抽出宝剑,直指薛安:“古灵芸,你可还有什么遗言要说的?”
薛安刚直不阿的看着段叶瑾,她的确杀了人,但是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如果不是段嘉良威逼欲强暴她,她又怎么会失手杀了段嘉良。
而为此,她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师父和师兄弟,皆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段叶瑾,段嘉良的性命是性命,那我师父和师兄弟们的性命就贱如草芥吗?段嘉良到底害了多少无辜的少女,你们太师府应该最清楚!我古灵芸,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可惜,连累了太多无辜的生命。”
段叶瑾冷笑出声,眼神里是轻蔑和不屑。
“你们的性命本就见贱如蝼蚁,如何跟我兄长相提并论!我皇兄看上了你,是你的福气。如今也好,本宫就让你去地下,好好侍奉兄长去吧。”
段叶瑾说着,挥剑刺向薛安。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南宫辰匆匆而来,一掌打飞段叶瑾手里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