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宫辰闻讯赶到的时候,羽凰宫内已经一片血色。
太后当场毙命,魅儿胸口中剑奄奄一息。
如五雷轰顶一般,南宫辰看着母后的尸体,泪如雨下瘫软在那里。
他跪在母后身旁,用力的将母后抱在怀里,心痛到久久不能喘息。
“母后,这到底是怎么了?”
南宫辰泪如雨下,闻讯而来的古灵芸,捧着大肚子看着南宫辰伤心的样子,心如刀绞。
“金总管,这是怎么回事?”
古灵芸虽然伤心,但是她明白现在南宫辰伤心欲绝,她必须要冷静处理这件事情。
金志刚是皇宫的侍卫总管,负责皇宫的安全。
现在皇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难辞其咎。
金志成跪在地上,一脸自责与内疚:“回皇后娘娘的话,侍卫巡逻到羽凰宫时,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最终还是贵妃娘娘的惨叫声,惊动了侍卫。等侍卫们赶到的时候,便已经这样的。”
“贵妃也在?她现在人呢?”
古灵芸只看到太后的尸体,没有发现魅儿的身影。
“回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侥幸逃过一命,现在御医正在全力抢救!”
“到底是谁?为何要毒杀太后?金总管,你可有什么发现?”
古灵芸想不到有谁会跟太后结怨,又有什么恩仇要下如此狠手。
金志成在南宫辰赶来之前,他已经将羽凰宫内仔细翻查遍了。
杀手的身手很好,所有人几乎是一剑致命,而且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皇后恕罪,微臣暂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金志成一脸严肃,在他值班的时候,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他到现在为止,对杀手还一无所获。
古灵芸沉重叹气:“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毒杀太后的凶手,你快快去吧。”
古灵芸说罢,迈着沉重的步子靠近南宫辰,由于肚子太大,只能慢慢坐在地上,将南宫辰轻轻的拦在怀里。
没有言语,没有安慰。
古灵芸知道,现在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法消除南宫辰心里的疼痛。
她能做的,唯有默默陪伴。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辰才哽咽开口:“为什么?到底是谁?”
压抑许久的南宫辰,这才如孩童一般失声痛哭。
他紧紧拥着古灵芸,在她的怀里寻求最后一点温暖。
古灵芸轻轻抚着他的头发,泪水早已湿了眼眶。
太后虽然对她有偏见,但是她毕竟是南宫辰的母后,她自幼没有父母,早已把太后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现在她心里的伤痛,不比南宫辰少。
“皇上,会查出来的,母后的仇,我们一定会报的!”
整整一夜,南宫辰拥着太后的尸体,而古灵芸则紧拥着南宫辰。
相视无语,默默流泪。
直到初升的太阳从窗口照射出耀眼的光,血色的羽凰宫已经被打扫干净,南宫辰才静静的环视着四周。
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样。
没有了血迹,没有了宫女侍卫的尸体。
南宫辰多想这就是一个噩梦,当太阳升起,他从噩梦之中惊醒,发现这只是梦。
可是怀里的,是母后早已冰冷的尸体,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一个现实。
在地上坐了一夜,古灵芸的腿早已麻木到没有知觉,而肚子里的孩子,仿佛也被压制的痛苦,在她的肚子里不停的闹腾着。
“嗯。。”
小家伙一个翻滚,扯的古灵芸肚皮变了形,古灵芸忍不住呻吟出声。
南宫辰闻声,看到古灵芸苍白的脸色,才在悲痛中惊醒。
难道古灵芸就这样陪自己坐了一夜?
她现在可是怀胎八月,如何受得起折腾?
南宫辰匆忙将古灵芸抱起,放在不远处母后的床上。
“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南宫辰心疼的看着古灵芸,现在,他唯有古灵芸了,她不能出一点差错。
比起肚子小家伙带来的疼痛,她更心疼南宫辰。
“没事,被小家伙踢了一下而已。”
“她定是怨你委屈她了!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能陪朕坐了一夜呢?地上这么凉,万一出事怎么办?”
南宫辰抱怨着,将古灵芸用在怀里,眼圈慢慢泛红,声音也开始哽咽。
“灵儿,现在,朕的身边唯有你一个亲人了。答应朕,以后不许出事,不许离开朕好不好?”
或许是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的离开自己,南宫辰现在越发害怕古灵芸出事。
他的生命里,现在唯有古灵芸了。
若她也出事,自己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古灵芸双手环上南宫辰的腰,头轻轻的埋在南宫辰的怀里安慰道:“皇上,灵儿永远也不会离开皇上。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到底是谁杀了母后,不然母后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
“朕,一定会给母后一个交代,一定会亲手查出到底是谁杀了母后!”
不管是谁,他这次一定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另一边,经过一夜的抢救,魅儿成功脱离危险。
据御医讲,那剑离魅儿的心脏只差几毫厘,若再偏一点,空华佗在世也无济于事了。
南宫辰守在魅儿的床边,现在,魅儿是羽凰宫中,仅存的目击者。
她一定知道,当时在玉皇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志刚在羽凰宫内排查了一夜,并未发现什么。
倒是太阳升起,重新排查的时候,发现在羽凰宫死去侍卫的身上,发现了一块特殊的令牌。
这令牌并不是西夏所有,也并不常见,但南宫辰认得。
这是乌戎国侍卫身上的令牌,只有乌戎国才有。
南宫辰手里握着令牌,眼睛里是浓浓的杀气,他即刻宣司马朗进宫,听司马朗给他一个解释。
司马朗是整个事件的策划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南宫辰宣他进宫是为何意?
太后被杀一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当司马朗手里拿着自己国家才有的令牌,一脸的震惊和诧异。
“皇上,难道您是怀疑,昨夜闯入皇宫,血洗羽凰宫的人,是我乌戎国的杀手不成?”
南宫辰面部表情,现在他的心中还是极度的悲伤,语气也是冰冷的渗人。
“大皇子,您难道不想解释一下,这乌戎的令牌,为何会出现在死去侍卫的手中吗?”
“皇上!”
司马朗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这令牌虽是我乌戎之物,可是在我乌戎,这觉非是稀有之物,至少在我所有侍卫中皆有此物!想要拿这令牌并不苦难。更何况,我此番前来是诚心求和,连隔城书我都签了,又为何要毒杀太后。我与太后素未谋面,更无恩怨,怎么可能去杀一个年迈之人?”
南宫辰正因为想不出理由,所以才会宣见司马朗。
不然,他早就已经命人将他绑了送进大牢,与他在大牢内会面了。
“朕,只想知道,这令牌是怎么回事?”
“皇上放心,这件事情,本皇子定会给皇上一个交代,否则我乌戎岂不替他人背了锅!只是,皇上要冷静思考,莫要上了他人的当才好?”
司马朗似乎是意有所指,南宫辰眉梢一挑冷艳看着他。
“大皇子的他人,剑指何人?”
司马朗沉默一番,随即开口道:“皇上,虽然本皇子无凭无据口说无凭,但是本皇子在来西夏的路上,倒也听了些风声。西夏与乌戎休战一事,对你我两国都是益事,但是对有些国家来说,却并非如此!有人想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休战,他们的计谋便落空了!”
南宫辰沉默,他当然知道司马朗说的这个渔翁是谁。
除了南燕,还会有谁,希望看到西夏和乌戎兵戎相见?
“大皇子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南燕故意栽赃给乌戎?”
南宫辰不得不承认,这个猜测有一定的可信度。
但是,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
司马朗信誓旦旦一脸的诚恳:“我相信皇上已经看到我乌戎的诚意,我乌戎何必多此一举去毒杀太后,惹上事端。而且,听闻昨夜的杀手十分的厉害,多数都被一剑毙命,既然这么厉害的高手,又怎么会轻易的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呢?”
不得不说,司马朗的话,倒真是给南宫辰提了醒。
这么厉害的高手,怎么会把自己的令牌,这么至关重要的东西给弄丢呢。
这很明显,像是故意做的。
既然是故意,那便真的像是栽赃了。
正在这时,守在魅儿身边的御医来报,魅儿醒了。
南宫辰迫不及待的来到魅儿床前,一边的司马朗也紧随而来。
他们都需要魅儿的证词,都想要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魅儿脸色苍白,嘴唇更是白的像张纸。
她的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绷带上,还泛着红红的血渍。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南宫辰匆匆而来,想要行礼,却已经完全没有了能力。
连呼吸都痛,更何况扯动身体。
“魅儿,告诉朕,那晚羽凰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杀了母后?你可有看清楚杀手的面孔?”
由于步伐急促,南宫辰此刻气喘吁吁。
他站在魅儿的身边,迫不及待的问出一连串的问题,恨不得魅儿如他一般,一口气道出那晚所有的事情。
想起那晚的事情,魅儿忍不住眼睛一红,泪水先汹涌的流了出来。
“皇上,臣妾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