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吓的立刻坐直身子,仿佛刚才丢失的力气都回来了一般,焦急的看着杨怀。
“杨公公,皇上他到底怎么了?”
杨怀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忽然放声一笑:“放心吧,皇上没事!只不过后山的蛇可能都要遭殃了!”
昨晚,南宫辰抱着昏迷的薛安回到护国寺,让住持玄德连夜看了病。
更是下令,让侍卫连夜入后山捕蛇,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听到南宫辰没事,薛安悬着的心终于安心放下。
这时,玄德迈着稳健的步伐步入薛安的寝室。
杨怀尊敬的行礼退下,薛安想要行礼,玄德却一挥手:“施主刚刚元气大伤,不必起身。”
玄德,是第三十六任护国寺住持。
年过五旬的他,仿佛正是强壮之年。
虽然白发苍苍,但面色红润,脸上也几乎没有皱纹。
他屈膝,坐在床前的圆凳之上,面色和蔼。
薛安道谢:“薛安谢住持体恤,更谢住持救命之恩。”
“我佛慈悲,老衲岂会见死不救?”
“言虽如此,但薛安还是要感谢住持!”
玄德微微一笑,温和道:“谢就不必了,施主可愿告诉老衲,为何女扮男装跟随在皇上身边?”
薛安身体一紧,微笑的脸僵在那里。
“住持,薛安不明白住持在讲什么?”
薛安努力让自己很平静,但是内心却在剧烈的颤抖。
同时,她在反思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她一直很小心,与住持也并未接触过。
听杨怀说,是住持帮自己解毒,想必一定把过脉了。
男女脉象之别,又怎么会瞒过住持的法眼。
玄德收起笑容,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施主如此聪慧,又岂会不明白老衲的意思?若真不明白,也只有让皇上,帮老衲解答困惑了!”
薛安内心忍不住困惑起来?
按说,既然住持已经知道自己是女子,为何不直接向皇上拆穿自己?
听住持的语气,此刻皇上应该还不知晓她是女人的身份,无论如何,先稳住住持才行。
薛安努力起身,让自己跪在床上泪眼汪汪。
“住持容禀,小女子绝非是故意欺骗皇上!事出至此,绝对是情非得已!”
薛安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自己为何杀了段嘉良,又为何进宫,现在又为何待在皇上身边,一字不落的全都告诉玄德。
她明白,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诚实。
在玄德这样的高人面前,她的谎言只能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玄德眉间一皱,脸色有些沉重,仿佛是在思考。
“施主,你的师父可是风离痕!”
薛安眼睛一亮:“住持认识家师?”
玄德沉重点头,眼角含泪,仿佛因故人的离去而黯然伤神。
“离痕是老衲最得意的徒弟!”
薛安有些吃惊,没想到师父竟然是玄德住持的徒弟?
师父是住持的徒弟,那他岂不是自己的师爷?
薛安砰砰三个响头:“师爷爷在上,请受徒孙一拜!”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一句‘师爷爷’打动了玄德,还是玄德顾及师父的情分。
他轻轻的拉起薛安,让她依靠着床头半躺着。
他细细的看着薛安,从头到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着。
他的眼睛再次湿润起来:“像,真是像!”
薛安疑惑的看着他:“师爷爷,您说我像谁?”
像你的父亲!
玄德心里说着,嘴上却道:“薛安,既然你叫老衲师爷爷,老衲必定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但你要记着,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我也不是徒孙关系!”
薛安大喜:“师爷爷,您不告诉皇上了?”
玄德摇头:“薛安,师爷爷能帮你的,也只能到这里了!以后的路,如履薄冰,你定要万分小心!切记,不要让任何人摸你的脉象!更不要提及你的师父!”
“是,师爷爷。”
虽然薛安此时不懂玄德的话,但想到目前没有了暴露身份的危险,仍旧开心的应着。
玄德走后不久,南宫辰便风风火火的跑来。
一进屋便喊道:“小薛子,听说你醒了,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南宫辰坐在薛安的床前,关切的看着她。
手却不自觉的掀起被子,直奔薛安的小腿。
他想要查看一下薛安的伤口,只是,薛安却一下子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