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内心有些慌乱,更有些恐惧。
她已经连累了师父和师兄弟,不能再连累刘奇了。
“我去找皇上认罪!”
薛安说着,便欲往乾坤殿走。
刘奇一把拉住她,压制着声音愤怒的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你这去认罪,你师父他们不就白死了吗?”
“可我已经连累了师父他们,不能再连累干爹了!”
“别急,万事会有办法的!这件事情交给干爹,你继续服侍皇上,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干爹,你不能为我犯险!”
自入宫以来,刘奇对她百般照应,如同师父在世时一样。
她怎能再牵连一个对她如此好的人!
“干爹不仅是在救你,也是在救自己!若你身份被揭穿,第一个被杀的人,不是你,而是干爹!听干爹的话,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快回去,别让皇上起疑!”
刘奇说着,给了薛安一个安慰的眼神,便快步离开。
薛安步似千斤的走进乾坤殿,强打起精神,服侍南宫辰。
刘奇离开薛安,亲自借口采办出了宫。
他支开手下是侍卫和太监,径直去了皇城外一处偏僻的寺庙之内。
由于寺庙简陋,里面几乎没有什么香客,冷冷清清的。
而这这间寺庙,里面的和尚加上住持也就三四个人。
看到刘奇来,寺庙的和尚很有礼貌的将他引到住持的房间。
房间内,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住持,手里拿着诗经,闭着眼在默默地朗诵着。
“住持,刘大人来了。”
那住持睁开眼睛,仿佛看到了老友一般,露出会心的微笑。
小和尚懂事的关上房门,让两个人单独聊天。
刘奇走过去,坐在住持身边,住持帮他倒了一杯白水。
“白展,我现在有件事,你必须马上帮我?”
刘奇开门见山,因为他没有过多的时间寒暄。
白展似乎很少见他如此着急的样子,但他依旧不急不躁,稳如一座泰山。
“何事让刘兄如此着急?”
“你必须马上帮我杀一个人!”
“刘兄开玩笑呢?白展已经金盆洗手了!”
自那件事情之后,他便归隐寺庙,整日吃斋念佛,来减轻自己的罪恶。
“我自是知道的,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刘兄,不是白展不念及我们之间的情谊,有些事情,不做了,便不会再出手!”
白展斩钉截铁的说着,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但今日要救的,是那个人的后代,你也可以袖手旁观吗?”
白展听到刘奇的话,拿着水杯的手抖了抖,水不小心溅到了地上。
“你说什么?”
“段鸿毅要杀的人,是风离痕不惜用二十几条性命所护的人!我猜想,除了那个人的后代,应该没什么人值得让风离痕如此不惜一切要保护的了!”
白展听后,眼眶忍不住开始泛红,当年一幕幕再次涌向心头。
尸体遍野,血流成河,无数的哀嚎声,让他整夜彻夜难眠。
他突然用力将手中的水杯握成碎片,眼中是不容一丝伤害的决绝。
李术跟随段夫人回了段府,一进大堂,段鸿毅便着急的问道。
“怎么样?宫内的薛安,可是你的发小薛安?”
李术沉重的摇头,一路上,他便在想,宫内的薛安是假的,那真的薛安去哪里了?
当初太师告诉他薛安可能跟已经遇害的时候,他还坚决否认,因为每个月他都会收到薛安的月俸不曾间断。
却没想到,真正的薛安,已经生死不明。
宫里的薛安是假的,那么她必然就是那个害死他儿子的凶手。
只是,她为何会出现在皇宫,又怎么成为了南宫辰的贴身小太监?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南宫辰的阴谋?
南宫辰已经开始对自己动手了吗?
还是说,这仅仅只是一个巧合?
段鸿毅心中不得而知,但有一点,他深信不疑!
不管这是不是南宫辰安排好的,那女人的性命,他是要定了!
他段鸿毅儿子的性命,必定要那女人,以及帮助那女人的所有人的性命,一起来偿!
“夫人,把李术安排好,明日让他随老夫进宫!”
段鸿毅双拳紧握,如今,仇人已经找到,他的儿子,终于可以瞑目了!
李术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里琢磨着这件事情。
因为太师的儿子已经被害三个月,听太师的意思,他儿子遇害之后,古灵芸便逃到了皇宫,用薛安的身份隐藏自己。
也就是说薛安三个月之前,就已经死了!
而这这三个月来收到的银子,便是这个假薛安给的。
其实,薛安真假他才不会在乎,他在乎的是这个银子。
但若明日跟太师进了宫,揭穿了假薛安的身份,那么他以后岂不是再也拿不到银子了。
而且,万一那个假薛安是皇上的人,他不就是得罪了皇上?
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
再说,太师虽然答应会给他丰厚的报酬,但太师的狠毒人尽皆知,他怎么保证太师事后不会杀了自己?
不行,李术心里捉摸着,明日不能进宫,他现在必须马上离开太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