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冷轩将薛安抱在怀里,如落叶一般轻轻着地。
他看着已经危在旦夕的薛安,转头望向段叶瑾,语气凌厉逼人。
“皇嫂,不知薛公公犯了何事,皇嫂要治她于死地?”
段叶瑾没想到南冷轩会忽然回宫,更没想到他会为了一个公公而出头。
段叶瑾起身缓缓走出大殿,脸上温和的笑着。
“庆王说哪里话,本宫怎么会置一个公公与死地!薛公公私藏宝物,本宫只是稍加惩罚罢了。”
“稍加惩罚?若臣弟不出现,薛公公恐活不到明日了吧?”
虽然,他刚开始的确有些反感薛安,因为他跟皇兄的谣言太盛。
但相处着半月,他发现,薛安的确是一个衷心护主的好奴才。
更何况,她还是皇兄重要的棋子,他怎能袖手旁观。
段叶瑾对庆王的态度明显不满,语气也冷落了几分。
“本宫是在做本宫分内之事,倒是庆王殿下,这后宫可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臣弟奉旨来接薛公公出宫,皇命在身,唯有冒犯了。”
南冷轩说着,抱着薛安便往外走。
“慢着,本宫还未曾审完,岂能说做就走!”
段叶瑾厉声说罢,一旁的侍卫拦住了南冷轩的路。
眼见着,她兄长的仇便要报了。
她怎能让南冷轩,带着那个薛安离开,让自己功亏一篑。
南冷轩却未曾停下脚步,冲着剑梢的方向走去。
剑梢慢慢的靠近南冷轩的胸膛,侍卫有些慌乱,南冷轩却镇定自若的加快脚步。
终于,在剑梢快要刺到南冷轩身体的时候,侍卫收手了。
他,毕竟是庆王,皇上的亲弟弟。
没有皇上的命令,谁敢伤他。
薛安看着南冷轩抱着自己出了未央宫,便知道自己再一次得救了。
紧绷着的弦突然松掉,她眼睛一沉昏死过去。
南冷轩想着,不免有些后怕。
如果不是他将重要的虎符落在皇宫,而入宫取虎符。
若不是他偶然发现未央宫异常的灯火通透,若不是那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呐喊。
他便不会去未央宫一探究竟,更不会发现危在旦夕的薛安。
看着怀中煞白的脸庞,南冷轩忍不住心中起疑。
薛安,你到底是如何得罪了段叶瑾,她要如此处处针对你,更要置你于死地!
南冷轩抱着薛安回了玉明殿,一进门便大声吼着,让杨怀去宣御医。
他将薛安轻轻的放在床上,温柔的替她退去鲜血染红的衣裳。
一层层的退去,直至发现了那原本洁白却被鲜血染红的裹胸。
南冷轩呆在那里,这不是女人用的东西吗?
为何会出现在薛安的身上?
一个可怕、离谱的念头,在南冷轩的脑海里回荡,她难道是女人。
南冷轩的手轻轻的贴在裹胸之上,那浑圆的胸部显露无疑。
南冷轩震惊的快速收回手,视线顺着裹胸布往上走,细腻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可不就是一个女子。
为了最后确认,南冷轩将薛安的手搭在床边,为她把脉。
他学过医术,虽不甚精通,但男女之别,他还看的出来。
果然,她就是女人!
一万个疑问在南冷轩的脑海里,不停的翻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兄到底是否知情?
她又为何女扮男装跟在皇兄身边?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段叶瑾如此处心积虑的处罚她,置她与死地,必然与段鸿毅不是一路人。
而她,几次救皇兄于为难之中,应该不是皇兄的敌人。
门外,脚步声渐起,杨怀带着御医匆匆而来。
南冷轩快速用被子盖住薛安的身体,杨怀推开房门御医走了进来。
“庆王殿下,御医来了。”
“下官参见庆王殿下。”
两人行礼,南冷轩挥挥手冷声道:“沈御医,你来的正好。薛公公受了鞭刑,有些失血过多昏厥过去了。”
沈御医起身轻轻靠近薛安,伸手便想为她把脉。
南冷轩突然制止道:“沈御医,刚才本王已经把过脉了,内脏并无大碍。”
沈御医微微点头,于看她的伤口。
南冷轩再一次制止:“沈御医,鞭刑伤口都是一样的,请快些开药吧。”
沈御医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按照南冷轩的话做了。
杨怀跟着南冷轩去拿药,南冷轩命人准备一些温水,支开所有人,亲自为薛安擦拭。
他忽然想起,上次受伤,她不肯看御医,应该就是不想让人发现吧。
这件事情,他想听薛安亲自解释。
所以,在那之前,就当是一个秘密吧。
南冷轩将脸扭到一旁,不去看薛安的身体,探索着帮他清理伤口。
忽然,他想到上次在御池沐浴之时,薛安仿佛也是这番模样。
现在想想,他的身体已经被薛安看光,平静的内心忽然荡起一层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