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她就发现周围的人安静的可怕,许梦云没有看她,连保镖都没有看她,只是有一个女仆走过来轻声的提醒她,许小姐练枪的时候喜欢安静。
这句话让宁采儿立刻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虽然她和许梦云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她也害怕今天她的精神一恍惚自己就变成了她枪下的亡魂。
“许小姐。”
刚才送宁采儿回来的保镖突然变成了练枪师,他不时的站在许梦云的身后指导一二,那个枪靶也被越来越远,直到上百米之外的距离才停了下来,宁采儿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许梦云的脸色有些难看,连她握枪的手都在发抖。
“你要不要也来试试?这是一种很好的减压方式。”
许梦云好像是累了,她放下了手里的AK47,突然扔了一把手枪在旁边的桌子上,她侧过身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宁采儿,让她到前面来。
“许小姐,我不行的。”宁采儿摆了摆手,她将自己的身体往后退了退,虽然是气枪,但是她依然没有把握。
“气枪打不死人,就算是不小心脱靶也没有关系。”许梦云坐到了后面的椅子上,她的额头上全部都是汗,旁边的女佣立刻拿来了饮料和毛巾。
她看了一眼宁采儿再次鼓励她进行尝试,这样的眼神让宁采儿不忍心拒绝,更何况旁边的这些保镖全部都可以作为教练,他们扶着她的手,根本就没给她脱靶的机会。
“许小姐,您真的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吗,靶场偶尔发生一些意外不过是平常之事。”
刚才一直教许梦云练枪的男人突然低下头在许梦云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他们都是在战场上磨炼多年的人,自然知道枪这种东西不仅会伤人还可以伤己,只要他们在宁采儿的手枪中做点手脚,就足以让装满火药的子弹在枪膛中爆炸,让握枪的人立刻身亡。
到时候这里自然会有人把这件事描绘成一场意外事件,而许梦云所负的责任只是关闭靶场罢了。
许梦云当然明白这些人的意思,她嫉妒宁采儿,自然希望她能从欧阳绝的身边消失,所以在刚才打靶的时候她甚至把那些人形靶幻想成了宁采儿,可她的愤怒和嫉妒仅仅是停留在想的阶段,她是绝对不会把这件事付诸行动的。
否则的话她不会尽心竭力帮欧阳绝这么多次,她想除掉宁采儿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只要她站在旁边袖手旁观就可以破坏她和欧阳绝的关系。
可是她爱欧阳绝,不忍心他因为失去了宁采儿而伤心欲绝,所以她看着身边的保镖提醒他们不要乱来。
“在我的靶场绝对不允许有意外发生,明白了吗?”
许梦云回答的非常坚决,但这好像是那个保镖意料之中的答案,他看着许梦云居然露出了一种笑容。
“许小姐,我家先生一定会喜欢这个答案的,他一直都很希望您能和欧阳绝解除婚约。”
“我的婚事不劳烦你家先生来操心。”
许梦云觉得这些保镖的胆子越来越大,居然公开对她说这种轻薄的话,她有些恼怒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把拉过还在练枪的宁采儿,将她带回了许家的别墅之中。
她的步伐很快,眉宇中都是不安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和那位先生之间的平衡已经慢慢的倾斜了,她当然知道他的实力,如果他真的想要做成一件事,就算是整个许氏都搭进去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们好好照顾宁小姐,是都不得无礼。”
许梦云把宁采儿按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她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保镖,话语中意有所指,虽然她不是他们的主子,但是她还在他们的主子面前有几分薄面,如果他们敢在自己的家里乱杀人,就算她搭进去整个许氏也不会绕了他们。
“知道了,许小姐。”旁边的几个保镖纷纷表态,他们当然不会公然违抗许梦云的意思,她很可能是他们以后的女主子,得罪了她无异于就是得罪了他们的先生。
许梦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她把房门全部都关上,连那一层的佣人都被她赶了下来。她情绪的突然变化让宁采儿有些措手不及,从刚才起她就觉得今天的许梦云非常陌生。
不过她还是遵从了许梦云的指令,她坐在沙发上一步都没有离开过,整个人像望夫石一样看着许家的大门口,而周围的保镖也都进入了静止的状态,他们背着手站在许家的客厅之中,与其说是在保护宁采儿,到不如说是在监视她。
而许梦云在卧室中也并不好受,她同样站在窗户边望着许家大宅的大门,这里要经过很长一段路才会通到外面,所以除了许家的车辆之外根本不会有其他的车进来。
许梦云望着这片空空荡荡的大路,觉得欧阳绝今天所用的时间比预计的要长得多,她不明白他们父子间的摊牌为什么要进行这么久,就算是吵架也早就应该结束了。
她拨打着欧阳绝的电话想询问一下那边的进度,关机这件事会难住宁采儿,但是却难不倒她,除了他本人的手机之外,不管是欧阳孤的电话还是欧阳家的私人固话她全部都清楚。
“梦云,这里的事情我搞定了,告诉采儿我马上就回去。”
欧阳绝在电话中气喘吁吁,旁边还夹杂着一个老人的咒骂,欧阳孤搞不懂自己的儿子在干什么,他既然舍不得宁采儿,为什么还要处处拉着许梦云,他这种摇摆不定的姿态让欧阳孤都不明白欧阳绝最后想干什么,难不成他抓住了许家什么把柄才让许梦云如此为他卖命?
“阿绝,你是不是知道许家什么事情,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们掌控了许家,还可以和另外一个家族联姻,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要错过啊。”
欧阳孤听到许梦云的电话之后还在做他的春秋大梦,他以为自己的儿子用了比联姻更加牢靠的做法,所以想利用这件事再吸附一个豪门,如果他们还能找到一个和许家同样实力的人与他们站在同一战线,那么欧阳家在整个商界便可以横行无忌。
所以他捂着被打肿的腮帮子强行凑到了电话旁边,想从里面听到一些内幕消息,但是欧阳绝绝对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他直接挂掉了电话,直接浇灭了他贪婪的欲望。
“梦云帮我是为了义气,我劝你还是别打许家的主意,他们做生意清清白白比我们强多了。”
欧阳绝从冰箱里拿了一袋冰块放在了欧阳孤的腮帮子上,同时又写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放在了他的面前。
“你给采儿的钱还有今天打坏的东西都算在我的账上,不过如果你再有下次的话,白家的那个老头子就是你的下场。”
欧阳绝抓着欧阳孤的脑袋让他听清楚自己说的话,他没有白莜雅那么绝情,不会让欧阳孤像白天龙那样被折磨致死,但是欧阳家有的是海外的小岛屿,随便把他丢在一个岛上,保证他这辈子也休想回到陆地。
“你这个不孝子!”欧阳孤把那袋冰块扔在了欧阳绝的身上,他才不要他这种假惺惺的示好,如果他不能给自己带来巨额的财富,他根本就不想认这个儿子。
欧阳绝不想再和欧阳孤争辩,他直接开车去了许家的大宅,因为这个老头子的纠缠,他在和许梦云通话之后的三个小时才姗姗来迟,他的衣衫稍微有一些凌乱,脸上还有不少红痕,看样子欧阳孤的出手不算轻,已经到了气急败坏的程度。
他顾不上整理自己的形象,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许梦云的家里,虽然他对她有着无比的信任,但在见到宁采儿一切安好之前,他还是不由的有些心急。
可他才刚刚驶入许家的领地就看到许梦云一个人站在路口等他,她看到欧阳绝的车子经过用力朝他挥了挥手,他知道她一定是有些事情不方便在屋里讲,所以他把车子停了下来,坐在车外的长椅上同她一起商谈。
“你怎么不在别墅里等着我,有话跟我说?”
欧阳绝的眼神始终在看向别的地方,他以为宁采儿知道他来这里之后会急着出来接她,不过他的眼神一直追随到许家大宅的院门前也没见到宁采儿的影子。
“怎么弄成这样了,你不是学过散打吗,居然连一个老头子都打不过。”
许梦云故意不提起宁采儿的事情,这里距离许家大宅还有一公里的距离。她并没有告诉宁采儿欧阳绝已经没事了,以便为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
她知道他这次从欧阳家回来一定是和欧阳孤商量出了一个结果,虽然这个商量的过程惨烈了一些,但是也很难改变欧阳绝的初衷,他一定会选择和她解除婚约,所以她只是想在这里跟他待一会儿,就算是两个人最后的独处时光。
“如果我真动手的话,他那副老骨头早就碎了。”
欧阳绝擦了擦眼角的血迹,那个老头子打起架来还真是凶猛,主要也是看到他不敢真的还手,所以才这么肆意妄为,如果他不是他父亲的话,不到两分钟他就已经把他打趴下了。
不过欧阳孤这次也伤得不轻,虽然他没有出手,但是欧阳孤今天的动作太夸张,大部分都是被房间里的座椅磕碰出来的,估计得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恐怕是没时间找宁采儿和许梦云的麻烦了。
“关于我们的婚约,我已经想好了,我会把那份婚前协议的内容向媒体散布出去,到时候所有的舆论都会对欧阳家不利,你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提出解除婚约,到时候不管是舆论还是许家的长辈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欧阳绝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说词,现在不管是时机还是两家人的准备都已经到了最好的状态,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很难保证许梦云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