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宁采儿笑得脸上的两个苹果肌都僵硬了,也没等到这场酒会结束,本来预计在两个小时左右的酒,居然在持续了三个小时之后,还在不停的放着音乐。
草坪上除了那位白梦蝶小姐,已经没有人想跳舞了,看得出连她自己都带了一丝疲倦之色,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脚下的舞步也越来越趋于僵硬,只不过白天龙没有一丝让她停下的意思,反而更加殷勤的介绍着豪门的公子。
欧阳绝知道白天龙是想拖时间,今天晚上这位白梦蝶小姐已经表演了小提琴和独舞,还不时的显露出自己对红酒的鉴赏能力,这些生意场的基本交际手段她都运用的十分娴熟,可惜没人愿意联姻就是没人愿意,白天龙就算是低三下四的跪求都没有用。
大家之所以现在还待在这里没走,无非就是想看看在欧阳绝的面前,这个白老爷子到底要怎么收场。
“采儿,我们也去跳跳舞吧,免得白家的人今天这么难堪。”
欧阳绝并不着急,他十分享受这种和宁采儿独处的时光,就算是白天龙想把这场酒会办到天亮他也一样奉陪,不过他还是想和宁采儿多些接触。
欧阳绝示意了一下独自站在草坪中的白梦蝶,想把宁采儿拉过去,白梦蝶现在一脸尴尬的拽着自己的裙子,等着那些贵公子来和她跳舞。整个草坪都是空空荡荡,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射灯,不是追捧而变成了一种讽刺,让所有人都能看出她现在的孤独。
“好,我们在边上跳跳就好。”宁采儿对白梦蝶的印象不错,所以也愿意帮她,加上她对白莜雅心存愧疚,现在她帮不上她的忙,能够帮帮她这个妹妹也好。
宁采儿和欧阳绝拉着手走进了草坪中的空地,开始随着音乐不停的转圈,旁边的豪门们看到今天晚上这场仗终于要正面开战了,也都来了兴趣,刚才还空空如也的草坪上,居然多了十来对跳舞的人。
这样热闹的场面白天龙当然希望看到,只是这些人都是跟随了欧阳绝才过来跳舞,让他的心里极不舒服,他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恨不得能拿根棍子在欧阳绝的脑袋上敲一下,免得让他在这里抢白家的风头。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招摇了?”宁采儿看到欧阳绝已经把她带到了草坪中央,不由的朝旁边看了一下,其他人都和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让他们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整场的中心,可这是别人家的酒会,他们这么做岂不是抢了主人的风头。
“没关系,今天大家就喜欢看到我们的招摇。”
欧阳绝根本就顾不上看周围人的眼神,他一直盯着面前的宁采儿,虽然她今天没有穿华丽的礼服,但是这种清爽的装扮让她看上去更加的可人。他轻轻拥着她的身体,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笑容,他开始觉得白天龙这场酒会办得真是不错,要不他哪里有机会这样抱着一个美人。
欧阳绝将自己的眼神稍移,看着一脸阴郁的白董事长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对他的感谢。这个动作让本来就心烦气躁的老头子瞬间大咳起来,他假装不经意的弄断了音响的电线,让音乐在瞬间停了下来,令欧阳绝和宁采儿没办法再继续亲昵下去。
白家和欧阳家这种暗暗的对峙,被所有人看在了眼里,虽然今天白董事长用尽了心思,但还是略输一筹,不仅没有让欧阳绝难看,反而在他面前变成了推销滞销货的商贩,倘若今天酒会结束之前,真的没有豪门表示想要联姻的心意,那今天白董事长的脸可是丢大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白家的笑话,白董事长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他离开了一会儿,似乎是回屋里稍事休息。
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白家别墅的门口就停了几辆法拉利,这些人打着远光灯,将汽车的引擎弄得震天响,仿佛就怕别人看不到他们,几辆车在门口稍停了一下才打开车门,一个穿着华丽的男人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下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来白家的救兵到了。”欧阳绝在宁采儿的耳边悄悄低语了几句,他刚才看到白天龙回房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去搬救兵,至少能让他今天晚上能够下台。
欧阳绝本来以为白家是找了个普通的豪门过来,演一出追求白梦蝶的经典戏码,可没想到来的人居然连他都有些意外。
“你怎么了,这个人是谁?”
宁采儿不认识面前的这个男人,但是他的身上有一种邪气,那种目光盯在宁采儿身上的时候,让她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他的出现让整个庭院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她看着欧阳绝严肃的神情,脑子里只冒出了两个字,仇家!
“欧阳总裁,怎么最近憔悴了这么多,和白小姐退婚之后您的神色可不比之前了,今天来这里是不是后悔了?”
这个男人一见到欧阳绝就迎面走了过来,他的身上披着一件与季节不太相符的风衣,看上去一脸温和没有一丝怒色,不过他的话可是横着出来的,每一句都是掷地有声,直接把欧阳绝划分到失婚的男人之中。
只是这样浅浅的一击,宁采儿就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她不由的回头看看白老爷子,显然他对自己找来的这个救兵非常满意。刚才他脸上的阴郁之色此时已经一扫而空,宁采儿看到他对这个男人点了点头,似乎是让他再接再厉。
“我好得很,这么久没见到秦少爷,我还以为你又被抓起来了。”
欧阳绝没什么好脸色,他握着这个男人的手用力的晃了两下,两个男人一见面就在暗暗的较量,看上去结怨已久。
欧阳绝脸上的厌恶情绪全部都显露出来,他认识这个秦朗已经有很多年了,如果白莜雅是他最不想见到的女人,那么这个秦朗就是欧阳绝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男人,因为他坏了豪门的规矩,就像是一颗老鼠屎搅得大家不得安宁。
在欧阳绝的印象中秦朗一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是白家一个司机的儿子,后来那个司机开车撞死了人,被判了十年的有期徒刑,没多久就在牢里自杀了。
白天龙曾经收养过他一阵子,供他读书识字,可秦朗天生贪玩成性,十三岁就已经到外面乱混,过了几年之后他突然发了财,这些钱来路不正,据说当年是替一个老大顶了罪,混到了他干儿子的地位。
那个老大死后他就掌管了他所有的生意,游走在各大豪门的边缘,帮助各大豪门处理一些他们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因此大家对秦朗还算是礼遇有佳,因为每个人都有一些小把柄在他的手里,这些把柄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公之于众的时候毕竟是有损豪门的声誉。
只是欧阳绝一向不喜欢与这样的小人为伍,他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最不屑的就是和秦朗这种人打交道,以前也教训过他几次,让他在牢里吃了点苦头,因此他们两个人一碰到就是泰坦尼克撞上了冰山,一定会出事。
“那些都是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才犯下的错误,绝少爷怎么总是念念不忘的。”
秦朗这次来救场是专门要扫欧阳绝的面子,他知道自己如果跟欧阳绝硬碰只会自己吃亏,所以他把目标转移到了宁采儿身上,“想必这位就是宁小姐吧,果然是清纯可人,可惜出身差了一些,不然的话我一定追求你。”
秦朗将话题引到了出身上,他要告诉宁采儿,即使她和欧阳绝结了婚,也改变不了她低劣的出身,这样的女人根本没资格跟他们站在一起。
“采儿可不是谁都能追得起的,我看秦少爷还是省省吧。”
欧阳绝听到秦朗的话之后当时就怒发冲冠,他最恨别人说宁采儿的不好,尤其这种话还是从这个四处乱混的秦朗口中说出来,他就更加接受不了,他挡在了宁采儿的面前,他攥紧了双拳一副要打架的模样,这个秦朗的身手虽然不错,但是欧阳绝也能够略胜他一筹。
他现在跟欧阳绝单挑,简直是自找难看,今天欧阳绝就要在他手下的面前,让秦朗看看什么才是实力。
“放心吧,绝少爷,没人跟你争!”
秦朗居然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欧阳绝的肩膀,这种轻蔑的态度让欧阳绝彻底发怒了,如果不是宁采儿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胳膊,他保证现在一定会打青秦朗的一只眼睛。
“阿朗啊,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大家已经在这里跳了好一会儿了。”
白天龙看到两个人真的要打起来,急忙过来阻止,刚才秦朗的几句话已经让他出了气,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把这场戏演完,否则的话今天晚上白家就没有办法收场了。
秦朗在江湖混迹多年,当然明白白天龙叫他来的意思,所以道具他已经准备好了,他立刻让人拿出放在后备箱中的玫瑰花,捧到了白梦蝶的面前。
“对不起,白小姐,我今天在外面谈了场生意,来晚了。”
这盒玫瑰花一共有九百九十九朵,沉甸甸的有好几斤重,白梦蝶抱着它的时候有些吃力,但她的眼睛中却充满了欣喜。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一次接收过这么多的玫瑰花,她的脸比刚才更红了,连看秦朗的眼睛都充满了羞涩。
“可以赏脸跳个舞吗?”秦朗让旁边的佣人把那盒玫瑰花接过去,自己则拉着白梦蝶的手站在了草坪中央,这首曲子的曲风悠扬,非常的缓慢,白梦蝶跳的乐在其中,她被这个秦朗身上的邪气深深的吸引。
不过秦朗似乎对她不太上心,他的眼睛始终在四处打量,想着今晚这件事的解决方法,今天来的豪门都是顶级的,其中有不少是他的客户,不过这些都是大鳄不能得罪,所以他只能抱着白梦蝶转了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