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前不久分手了,他一直不答应,可能是因为这样才会发生今天晚上的误会。”
宁采儿不在乎这些警察觉得自己水性杨花,她极力把错误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欧阳绝不时在旁边轻咳两声,让她不要把事情说的太过分,面前的这两个人虽然是警察,可是也难保不会把他们的事情当成八卦四处乱说。
“其实这件事都是一些私人感情的问题,采儿不善于拒绝,所以很多时候都会造成误会。”
欧阳绝赶紧把宁采儿的话拉了回来,他不想让宁采儿的名誉受损,所以把她和韩雨祁之间的感情说成是一场误会。他严厉的目光把这些警察戏谑的眼神都瞪了回去,让他们立刻恢复到公事公办的模样。
不过欧阳绝让宁采儿充当这个前女友的确是有些私心,他想借由这件事疏远宁采儿和韩雨祁之间的关系,这样的话他就能多一些时间和宁采儿在一起,让她知道自己才是对她最好的。
“事情我们大概都了解了。”警察笑得十分勉强,不过这件事不是他们单方面能够做主的,“欧阳先生,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如果是其他人还好说,但对方是白家的大小姐,您应该知道我们也很为难。”
警察不敢随便放人,白家的人也已经到了,白天龙对这件事不依不饶,要求他们一定要严惩凶手,而白莜雅也因为受惊过度在医院住着,加上有白家的司机和那么多的路人作证人,单凭‘喝醉了’这三个字恐怕很难让韩雨祁脱罪。
可如果这件事他们双方能够在私下里达成和解,警察也可以民不举官不究,只用一个醉酒驾驶惩罚一下韩雨祁就行了。
“那要怎么样才肯放人?”宁采儿看到这个理由不能通过的时候,急得直掉眼泪,这哪里像是刚刚分手的前女友,分明是在热恋之中。
欧阳绝赶紧暗暗的拽了拽宁采儿,让她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免得让这些警察更加的怀疑。
“欧阳先生,现在最重要的是取得白家的谅解,如果白小姐肯把这件事止于民事赔偿的范围,那我们自然也可以不追究韩雨祁的刑事责任。”
警察绕来绕去还是把重点放在了白家的身上,只要白家能息事宁人,他们这里都好说,可如果白家坚持追究,就算是他们想庇护也没有任何办法。
“白家?”宁采儿有点傻了,白家现在受到了这样的重创,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韩雨祁,这样的回答让宁采儿觉得有些绝望,那一瞬间她觉得韩雨祁完了。
“只要白莜雅不追究,这件事就没问题了吗?”
欧阳绝听到这个方案后反而觉得无所谓,他有的是办法对付白莜雅,光凭她把天傲那5的股份都攥在了自己的手里,就足够让秦朗跟她反目成仇,如果她这次肯放过韩雨祁,那他可以对秦朗保密,让她继续用假文件糊弄他。
否则的话白莜雅会立刻知道,得罪了秦朗那个小人比得罪欧阳绝这个君子更加的麻烦,以欧阳绝对那个男人的了解,他绝对会将白莜雅生吞活剥。
“我现在就去求白小姐,只要她肯放过雨祁,让我干什么都可以。”从警察局出来,宁采儿就要往医院赶,她见不到韩雨祁但必须帮他做点事。
“还是我自己去吧,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让白莜雅看到只会火上加油。”欧阳绝指了指宁采儿身上的衣服,这件事讲究的是策略,宁采儿这么冲动根本没有半分益处。
欧阳绝的行动力很快,当天晚上他就去了白莜雅所住的医院,在她的病房门口已经集结了很多保镖,他们看到欧阳绝之后全部都围了上来。
“欧阳总裁,这里是白小姐的私人病房,你不能进去。”
这些人像是黑铁塔一样堵在了欧阳绝的面前,从他们的言行打扮上,就知道这些人有很多都是秦朗的属下,看来这两个家伙果然是狼狈为奸,不过白莜雅想跟自己抗衡还是嫩了点。
“我听说白小姐受伤了,特地来看看她,你们进去通知一声,如果她今天不见我的话,那我就去找秦朗和白天龙好好聊聊。”
欧阳绝觉得白莜雅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他故意把那两个人的名字点了出来,如果她背后所做的事情被这两个人知道,恐怕今天保护她的人便会直接把她送到黄泉路上。
“让他进来吧。”
房门前的争吵白莜雅早就听见了,她当然不想韩雨祁真的坐牢,这有悖于她用这场苦肉计的初衷,既然现在欧阳绝肯跟她谈判,她当然求之不得,不过她知道自己必须端着白家大小姐的架子,最好能从欧阳绝身上再扒点东西下来。
白莜雅将自己的头发弄得凌乱一些,有一半都盖在了自己的眼前,做出了一副无比虚弱的模样,而房间里的保姆也被她支了出去,今天的事情她只能和欧阳绝密谈。
欧阳绝听到白莜雅的回话,便知道韩雨祁没事了,这个女人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她一定愿意和自己做这笔交易。
欧阳绝推开了白莜雅的房门,发现这里略微有些冷清,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是房间中却没有一束鲜花,证明根本没有人来探望过她。
“白小姐,我们聊聊吧。”欧阳绝把一束郁金香放在了白莜雅的床头,这是宁采儿特地让他带过来的,否则的话他才懒得给白莜雅买这些东西。
但是这束花却让白莜雅开始胡思乱想,欧阳绝之前当然送过东西给她,不过那都是出于礼节由秘书一手包办的,像现在这样亲自买花送给她还是第一次。
白莜雅的心里开始不由的荡漾,如果欧阳绝肯跟她修复关系,那当然比什么都好,毕竟天傲总裁夫人的位置高于一切,在这个位置的前面,白家的产业和秦朗的威胁又算得了什么,有这个总裁夫人的名号在,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谢谢你来看我。”白莜雅轻轻的拿起那束花,她慌乱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眼光中满是柔情,“欧阳,你能给我拿一个花瓶吗?”
“白莜雅,你伤得是脖子又不是脑子,不会现在还在做总裁夫人的美梦吧。”欧阳绝特别熟悉白莜雅的这种眼神,每次她想和他亲热的时候,都会流露出这种自以为有魅力的目光,让欧阳绝感觉到一阵阵的反胃,所以他立刻灭了她心中的那点念头,让她和自己谈正事。
“那欧阳总裁来这里有何贵干呢?”
白莜雅把花扔到了一边,她半躺在病床上,又恢复了原本的冰冷神情,她的脖子上已经包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旁边有各种检测的仪器,看上去像是受了重伤。
不过白莜雅这种气若游丝的模样,可没引起欧阳绝任何的怜悯,他看过她的验伤报告,知道她根本没什么事。
“我们两个之间就不用这些客套了,这是律师写得谅解书,你待会儿照抄一份在上面签个名字。”
欧阳绝拿出一份律师早已写好的谅解书,上面写明了白莜雅将对这件事既往不咎,也不会追究韩雨祁任何民事或是刑事上的责任。
“欧阳绝,我凭什么给你签这种东西,我这次差点丢了性命,你那个副总就算把命赔给我都不够。”
白莜雅看到这份谅解书的时候一下子暴怒了,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顺从,否则的话就会让欧阳绝生疑,她把这几张纸狠狠的扔在了地上,让欧阳绝立刻出去。
“是吗,那你再看看这样东西又如何?”
欧阳绝拿出的是股权变更登记的复印件,这是他托人从国外复印回来的,上面写得很清楚,那间基金的全部股份已经转移到了白莜雅的名下,包括天傲的所有股份,如果这份协议落入秦朗的手里,他会怎么样报复,白莜雅应该比他更清楚。
白莜雅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觉得还好自己这次的行动及时,否则的话等到欧阳绝出手,她所面临的处境一定十分艰难,但她不肯就这样乖乖就范,依旧是一副侧着头的模样,不看欧阳绝一眼。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莜雅本以为欧阳绝会求她,至少会说几句好话让他们两个好合好散,没想到他还是这副冷冰冰的做派,不过她知道现在自己不能着急,这是一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博弈,她不能先松口,否则的话就会失去了谈判的资格。
“不知道更好,和秦朗比起来,我更不愿意让你这个女人进入董事会,你可以将这件事隐瞒一辈子,分红我会照常给你,不过我永远不想在天傲看见你,或者说我以后可能也看不见你了,忘了告诉你,我另外复印了一份给秦朗和白天龙,这会儿应该快要到他们的办工桌上了。”
欧阳绝的话更像是一种最后的通牒,他说完之后就转身走出了病房,白莜雅一下子就急了,如果欧阳绝就这么走了,那么她不止会失去韩雨祁这个棋子,还会被白天龙和秦朗逼到绝境。
“欧阳!”刚才还十分虚弱的白莜雅立刻从床上跑了下来,她一路追到了门口,让守在门外的保镖都吓了一跳,她立刻收起身上慌乱的神情,还好欧阳绝没有走远,不然的话她都不知道今天晚上如何收场。
“看来白小姐想清楚了。”欧阳绝转过了身,他当然不是真的要走,只是在白莜雅面前做做样子,否则的话救不出韩雨祁他怎么和宁采儿交代。
“我想过了,再怎么说欧阳家和白家也是多年的世交,如果因为这件事让两家人的关系交恶得不偿失。”
白莜雅在竭力保留着自己的尊严,欧阳绝看到她还算是识趣,也给白莜雅留足了颜面,他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再一次替韩雨祁表达了自己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