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怎么样了,伤势可要紧?属下还是先扶您进去休息吧?”低低的女声难掩声音晨的人浓浓担忧之色。
桑紫却只是自己站定而后摇了摇头:“你先去将阵法缺口关闭,别再让人闯进来,还有事情办得如何了?”
“主子放心,属下已经派人去关闭阵法,安若雪他们离开时,羽和焰两人已经分别带人暗中跟了上去,另外主子亲自动手还给他们用上了引魂,此次他们绝不会出纰漏,定会跟踪到他们藏匿之地。”
穿着天蓝色衣裙的女子满面沉重之色:“相信羽和焰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主子可还有其它的吩咐么?主子,要不要派人监视轩辕无极?或是将消息暗中传给赫连王?主子刚刚和轩辕无极说的那些,安若雪和轩辕无极他们会不会……”
“呵呵,你想问那些是真是假?还有他们会不会相信是么?”
桑紫抹去嘴角的血渍淡淡的笑:“是真是假其实有时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哪怕那就算是瞎话,只要造的势足够,只要瞎话有人肯信不就好了?该见的人都已经见到,他们都已经亲自出面,所以就算没有信十分,那总也有三分!”
“蓝若,你可知道人的贪念,还有女人的嫉妒心有时候是种很可怕,很可怕的东西,当然这自也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东西,如是倒也不枉费我,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和代价来布这个局,来造这么大的势……”
怎么会不相信呢?
贪念,只要是人谁都会有的东西,否则怎会有那么多人觊觎玲珑玉骨,觊觎隐藏在玲珑玉骨中的那份前雍皇室宝藏图,甚至为此轩辕无极不惜派出了能够过目不忘记的人,画下了那两幅残图?
当然,那也并非是她全部胡说八道的话,实际有很多都是她根据事情的发展而所做出的猜测,只要合乎常理,只要逻辑上能够说得通,那自然也就更加能够取信于人,否则那是不可能会瞒得过轩辕无极这个大宣摄政王的。
事实上那也是她心中的推断,是在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上,做出的合理的推断,两者目前算是完全相辅相成,如果没有其它意外事件再发生,如果没有人再来拆穿,她的话他没有理由会不相信!!
至少这其中的秘密本就很少有人知道,骤然知晓了这么多,还是被如此肯定的告知,就算是假的轩辕无极也定然会上心的,自然他心中也会对她的价值有重新的估量,只要价值足够了,那么合作也就成了完全的水到渠成。
他既送上门来给她利用。
她自然也没有理由将之往外推的,毕竟轩辕无极站在她身边,这本身也是在加大她的筹码,这对于她之后的行事会有很大的助益,所以轩辕无极这个暂时的盟友,她可以好好的经营。
至于那个揽月圣女安若雪?女人的嫉妒之心那同样是很可怕的东西,尤其越是自视甚高,越是心高气傲的女人,那嫉妒之心便会越浓越重。
面对她这个害他们所有人成为通缉犯的叛徒,以安若雪睚那眦必报的性格和报复之心,她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且婆娑岛的暴露,想必她这个主掌帝都事宜的揽月圣女必也糟到了责难才是。
所以在他们的人一再失手之后,在楚后失踪而楚皇离都,这时间段里她自然会找到合适的机会亲自动手,否则她今日就不会出现。
如是,她今日对安若雪的打压作贱和挑拔会起到效果,那也便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毕竟有着夏候雪瑶这么好的一个前车之鉴,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安若雪就算是不想相信,可是心里却总难免会去怀疑的。
且她说的那也只是依据事实所做的推论,姜昃不放心夏候雪瑶利用她这个夏候雪瑶亲手招揽提拔的人来监视夏候雪瑶,那在夏候雪瑶这颗棋子没了作用之后派人同样监视她,那也是很有可能的不是么?
当然到底有没有那就只有姜昃才知道了。
但显然安若雪能成为圣女,无妄巫族又或者说姜昃必是很看重她的,安若雪自也不可能就今日所露的这点本事,她今日之所以会受制于她,不过是因为受到她的威胁,更确切的说是摄于无妄巫族或者说是姜昃之威。
所以她自然不怕动摇不了她,她亦不怕她会不上当。自然了,就算她现在只信了这三分,她也会让她慢慢的信上五六分,七分八分,甚至是更多分。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尤其是对付诸安若雪这样心计深沉又恶毒的女人,明知硬攻不可取那自然是要取攻心之道,如此才能够更为有效的打击敌人,否则的话以她现在这只区区婆娑岛细作的身份谈何打败安若雪,成功的取代她的位置?
安若雪?
桑紫和她之间确切的来说,这还真是第一次见面,否则的话她也不用在她和那个男人的面前,乱七八遭的扯了那么多,还故意的作贱侮辱激怒他们,只不过是为了想要确定她现在的真正身份。
她与安若雪之间的对话,她之所言其实大都是模棱两可的,根本没有哪句是确定的话,说穿了她不过是借着姜昃在狐假虎威罢了。不过既然已经披上了那身老虎皮,那就要拿出独属丛林之王的睥睨霸气出来。
只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她就占了上风。
再能寻机拿捏到对方的死穴,那么原本的弱势自然也便转换成了优势,很显然的她找到了她的弱点,那自然就是安家的灭亡,现在看来有极大的可能和她的推测相吻合。
安若雪的默认,受她的威胁,已经有很大程度证实她的推测,安家根本就没有玲珑玉骨,所谓的前朝余孽那根本不过是有心人的陷害,不过这个真正陷害的安家的人,认真来说不是萧烨也不是夏候雪瑶,毕竟这两个人一直都坚信玲珑玉骨在安家且从未放弃过在安家寻找。
反而那个真正在其中作祟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她今日见到的所谓的揽月圣女安若雪,或者只是因为她想要报复安夙,所以才会利用夏候雪瑶,所以才会有那所谓的前朝图腾出现在安府,不管事实到底是如何,又是否如她之猜测的那般,她都会查个一清二楚的。
安-若-雪!!!
桑紫想到此笑了,女子苍白的脸庞之上,那笑容却宛如九天朝阳般的绚烂无双,然则那无声掀动的唇瓣里呢喃着这个名字,却是又透着股子沁人骨髓般的冷意和戾气,那双眼里一闪而逝的红光,是浓烈凝实的滔天杀意!!
然则那所有几不可见的异样都只在转瞬间消散。
“蓝若,安排我们的人暗中将婆娑岛主重伤的消息传出去,再把他的下落和大致方向暗中放出去给江湖各派的掌门,让我们的人也在暗中施力助助这些江湖老前辈们,有他们帮忙拖上一拖,我们的时间会更加的充裕。”
“禁宫那边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另外你今日所见的安若雪的画像重绘后注上她的名和号,再派人暗中送去都府衙门,记住别暴自身。”桑紫思索着脑中本能的浮上见到的安若雪的那张妩媚诱人的脸,那张脸与通缉画像上的脸差得可谓十万八千里。
因为那通缉画像上画的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且无名无姓根本什么都没有备注,花红悬赏却高达二十万两,这些年过去,真正的安若雪与当年那个小女孩的差别便是用天和地来形容也绝不为过。
再加上有人刻意的抹去了过往所有与她有关的行迹,那也难怪根本就没有人能找到她,甚至都没有人能查到她的线索了,不过现在有她的推波助澜,再有这明里暗里如此诸多的人在其间使力,她此次还想要成功的逃掉,那可谓当真就是在痴人说梦了!!
“可主子,这样一来会不会打草惊蛇?若是我们现在将她的通缉画像重新更改虽然可以打击到安若雪,也定会对她造成一定的影响。可他们怕是也会因而而怀疑到主子,这对主子接下来的行动……”蓝若有些担忧,那样的话便势必会对主子接下来的计划和地动产生阻碍。
甚至会更增加主子的风险。
“照做就是。”
桑紫吐出四个字,毫无转寰:“记住做得隐秘些,千万不要让官府的人发现你们行迹,更不要让都府衙和慎刑司的人发现端倪,慎刑司展毅的身边现在必然已经有人在监视,如今我们已经成功将这个所谓的揽月圣女引上门。”
“我可以确定的是,她就是安若雪。可是风哲今日却未现身,除他外帝都中是否还有基它无妄巫族中人,又是否还有婆娑岛的其它人隐在暗处我们暂时也都还不能够肯定。不过暗中隐藏的人定然是不少的,毕竟就我所知也有不少人至今都还未露过面。”
“可有了今日之事以后,相信我们很快应该可以见一见真正隐藏在暗处的其他人了。真正的大鱼都还隐在暗处都还没有现过身,相反安若雪比起其它人来说弃其量也只不过是条小鱼而已,可撕开这条小口子却不易,她是我们手中一颗很关键的棋!!”
女子口中揽月圣女四个字带着浓浓嘲笑和冷意,咬字咬得极重:“所以就算他现在已经被重伤,可是为了确保计划的万无一失,无论如何都要再派人给我监视好了,必须要将他给我拖住,蓝若你记住了,绝不能让他在这个时候回到帝都来坏我的事!!!”
安若雪身边跟着的男人并不是风哲,当然的安若雪带个不是的人来,无非是想借此试探确定她的身份,如同他们事先便已摧动过子母盅毒,亦不过只是想要确定桑紫是否真的还活着又是否还在他们的控制当中。
女子的声音低沉中透着凌厉与狠辣,她花费这么大代价,花费如此心力才成功的从楚宫中脱身,并且成功的见到安若雪,能走到这步实属不易。这其间的变数已经太多,不管是萧祈的死,还是宗政明渊的插手,包括慕容平宣这个程咬金的从半路杀出来,更有在这之后玲珑玉骨的异动,实际上这些情形都远远在她当初的预料之外。
不过她做事从来都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这是为什么她能将原本已经夭折的计划重新引回正轨的原因。如今情形好不容易才重新回到她的掌控之中,她为此牺牲了这么多,她绝对不允许计划再出现任何偏差!!!
“主子放心,属下等下就去传令,主子不必担心其它,禁宫那边没有消息传来就是好消息,相信皇上暂时应该并未有所察觉才是,反而属下有些担心主子您的身体……”蓝若有些忧心的看着女子,女子的脸庞过于的苍白,让人看着委实是难以不担忧。
那就像是个隐形的火雷埋在主子的身体里,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炸开,且还远远不止如此,主子的体内如今还有两种盅毒存在,若是一个不慎,那情形当真是让她根本就不敢想象。
尤其主子已经好多时日都是未眠未休,这三日更是精神力高度集中,不止要对抗体内的盅毒,还有很多要记,还有很多要学,她是真怕这样下去,主子的身体恐怕会撑不住。
“……”真的会没有发现么?
桑紫因着蓝若那句话微有沉默,眸中浮上抹担忧与思念,然则却是极快便全都尽数的敛了下去,再看不出哪怕半点的异常:“我无事,有那个小丫头在我能有什么事,你将她带回去安顿好,我有要事现在要出去一趟。”
女子说着刚要有所动作身体却是蓦然一震,原本才稍有缓和的脸色又更渐苍白几分,因那痛楚能明显看到她皮肤下的青筋和血管股起,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停的在五脏六腑里乱窜噬咬般的疼。
疼到她身体都在狠狠的痉挛和抽蓄。
“主子,主子您怎么样了,主子您别吓蓝若……”
蓝若凝见女子脸上痛苦的表情,看女子痛到连腰身都有些弯起惊呼了声忙搀着女子回到了山洞之中坐下,抬手便解了上官清歌的穴道:“还不快点给我家主子看看主子到底怎么样了,我告诉你,若是我家主子有事,我现在就划花你的脸毁了你的容!!!”
“……”
上官清歌才睁开眼,便被把冷冰冰的长剑便搁在颈脖,那冰冷的剑刃割着皮肤带来几分浸骨的凉意着实是让人很不舒服,尤其再听着女子那怒极的威胁之言上官清歌更是眼里也同样冒着火星儿。
“你要不把剑拿开,我怎么替她看?你这样拿剑比着我,我心里害怕我也根本没法儿专心的给她看知不知道,不想她想还不赶紧的把剑拿开!”小丫头垂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剑,杏眼一剜恨恨的看着蓝若,声音嚣张到极点,压根儿就半点没有人质的自觉。
这恶婆娘的人果然也真是同样的恶毒,开口就要划她的脸毁她的容,有她们这样求人的人?真当她上官清歌是软杮子能随意捏的么??
“主子若有事,我会先将你大卸八块!!!”
蓝若却是根本不吃她那套,上官清歌眼睛都快瞪得发酸,眼见好剑半点儿没移开,只能憋屈的露出个笑脸:“好姐姐,我看,我看还不行么,不过你这剑可小心着点儿,千万别真的割伤我,那我可就真的太冤了。”
这两个该死的恶婆娘,每天那么多人被杀她们怎么就没被人杀了,那么多人的围剿桑紫这恶婆娘她居然都能逃得掉,她当真想不佩服都难,尤其还害得她马失前蹄居然被她们给虏来这里做苦力,下次她们就别落在她的手里,否则的话她定会好好的她们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小丫头心里直将两人祖宗十八代都几乎咒了个遍,然则张俏丽小脸上却是堆满了讨好卖乖的笑,谁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她小命儿被人拿捏,哪里他还敢蹦哒呢?且先依着她们,等她找到机会?
“少跟我废物话,快点。”
蓝若恶声恶气的吼了一句,语气表情都极为不善,上官清歌被吼的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上前便捉住了桑紫手腕。
半晌之后她蹙眉看向紧闭着脸帘,突的撸起女了的袖子,看着女子手臂处鼓动凸起的小山包,凝了眼疼到满头大汗的桑紫道:“你们都亲眼看到,是有人驱动母盅引发她身体内的一种子盅盅毒发作,她才会这样子。
“且我若未把错脉的话,她的身体里似乎好像有两种盅毒,且都还是刚被人种下不久,似乎是被人不久之前才用特殊的方法引入体内,我记得你们先前好像逼问我引盅之法来着,你们该不会是……”
小丫头满脸狐疑的看向桑紫和旁边的蓝若,该不会是向她想的那样吧,应该不会才是,有谁会那么愚蠢自己害自己的。
桑紫睁开眼帘,眼中闪过抹厉芒:“你能把得出种盅的时间?可为什么先前你说引盅之法,不会被人发现?”
“这的确是不会被人发现啊,只要引盅时子盅没有异动,不惊动母盅那的确是不会被人发现的,可是盅毒入体只要深谙盅术的人,那自然都是可以从脉象上来判断出中盅的时间的,毕竟盅毒依靠人体精气神存活,时间越久对人体产生的危害就越大,又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
“该死的你当时怎么不说清楚,我看你是故意的是吧?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家主子受罪,你个死丫头真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么???”
“别,别别,好姐姐你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们只不过是随口问问我的,可我哪知道你们不是随便问的,我哪知道你们会真的这样做啊,我哪知道你们真的能找到引魂草,这也不能怪我啊……”
“还敢狡辩!!!!”
“啊,救命啊,不要啊——”
蓝若听着上官清歌的解释杏眼里都冒了火,手腕微动长剑顺势一抹给上官清歌脖子开条口子,惊得上官清歌尖叫出声,然则女子的手上却是突的多出只手掌阻止那力道,也成功阻止蓝若长剑抹脖子的动作。
“够了别再吓她,就算你现在出手杀了她也没有用。”
桑紫的身体靠洞壁,轻轻的斥了句蓝若,眼神平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上官清歌让人看不出喜怒:“说说看你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最好能够不让人察觉又或者可有什么办法可将那婆娑盅的子盅彻底的除去?”婆娑之毒,那实际就是种盅毒,利用婆娑之果种盅到人的身体里。
那也是桑紫所中的第一种盅,至于慕容平宣命那个什么黑鹰给她下的第二种盅毒,其实与婆娑之毒类似,同样也是用来控制人心智的盅毒,不过很显然的后者比前者要高级一些。
否则的话第二种盅毒入体桑紫体内的婆娑子盅不可能会被压制住,未让风哲等人察觉到任何的异样。此时的确是有人驱动母盅让她体内子盅产生了异动所以她才会如此痛苦,这点她自然体会最深,也确实如上官清歌所言。
至于那个人是谁?
这个答案那根本就不用再多问!
“你若是想不到好的办法的话,你该知道你的下场,那本尊会好好和你将前帐新帐今个儿一起算一算,你曾经打算用在本尊身上的那些法子,本尊说不得便会让人现在便在你身上一一试上一试。”
“本尊记得你说过,只要将人半埋黄土之中,再在人头上十字开口,而后再从伤口灌入大量水银,那样就可以将人剥去整张人皮。本尊记得你还说过,你知道怎么能将人的筋骨和骨架完完整整给剔出来。你好像还会分筋错骨手,正巧的本尊也知道几种错骨分筋的方法,左右现在无事,我们可以现在就来好好的给你试试看到底是你的手法好,还是本尊的手法好。”
“对了,还有你那个什么小白,想来云海之颠的东西并非凡物,我这里还真是找不到,我也没有见过,不过倒也是无妨的,这山野之地想找些毒物还是能找到的,你一会儿便去多抓些剧毒的蛇早鼠议,再找个大瓦瓮全都倒进去,对了记得做个盖子,能容她头留在外面就成了。”
“咳咳……拜托,我哪有说的像你说的那么仔细?我那都是胡说八道信口胡诌的,好姐姐您可千万别当真,我哪会那么对你啊,您看您长得这么漂亮,像个天仙似的美女姐姐,您怎么会那么恶毒的法了用在我身上呢对不对?”
女子每说一字上官清歌的脸色那就更白一分,何谓自作孽不可活大概她此刻是真实体会到,早知道那天晚上她便不信口开河的胡说八道了。
上官清歌边说,脸上边堆满讪讪讨好的笑,“是了,我知道了,好姐姐你这是在故意吓我的,你就放心吧,我这正在用心的想法子呢,我发誓我一定会想到好法子的,我现在就想,我现在就用心的想,这凡事都有解决办法不是,您和这位姐姐可千万别着急上火。”
“我告诉你啊好姐姐我肯定能想到的,你可不知道整个云海之颠,谁都不喜欢玩儿这些,可就我自小便喜欢玩这些东西,我可是特地拜了长老为师学了这炼盅之术的,我哥就是个二吊子半桶水,他向来都对这些不感兴趣,说起炼盅之术整个云海之颠,那也没有人能比得上我,所以我肯定能想到的。”
“这个我相信,否则你身上也不会总带着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了,你口中中那只小白,应该也是只盅虫才是。不过你只有半蛀香的时间想,还有你身上那只蝎子皇,和被你藏起来的小白,已经被我拿去埋进瓦罐儿里泡上了好酒,所以你也不用想着耍花招儿觉得利用它们便可以逃掉,若是你想不出的话,我不介意送你去和你的蝎子小白那只蚕儿做个伴儿的!!”
“什么……”
上官清歌才摸向腰间的手尴尬的放了下来,苦着张小脸儿尖叫:“你真把我的小褐和小白拿去泡酒了,不是吧,那你还让我想什么折啊,你们还不如现在就毁了我的容算了你们!!!”
蓝若瞪了她一眼:“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的小白可是最最上乘的冰蚕盅,那是我花了三年时间才好不容易炼成的一条冰蚕盅,有小白在自然什么都解决了,可是你们却拿我的小白去泡药酒,你们这不是暴殄天物么你们?你们还想把我也泡到药酒里,你们真是恶心,你们……”
“冰蚕盅,你说那条像蚕蛹似的丑虫子实际就是你炼的盅?可据我所知所谓的盅不是都被养盅人养在身体里的……”
“什么丑虫子,那就是我的小白,就是我的冰蚕盅,我是喜欢炼盅,可我没说我喜欢把盅养在身体里,我长的这么漂亮,那往自个儿身子里弄条虫子,那多恶心是不是,我才不要那么傻,做那么愚蠢的事儿呢,虽然小白是用我的血来养着的,可它可从来没往我身子里呆过,那样我会觉得很恶心的……”
上官清歌说的理所当然,可在自个身上挎着的小包里随时随地装着那么多的虫子难不成她就不觉得恶心了么?真是不明白这姑娘到底什么逻辑,她的脑子又到底是怎么长得,那想法总让人想不明白,更是完全的无法理解。
“现在给你一个选择,留在这里教我炼盅之术,什么时候教会我,什么时候我便放你离开,否则的话你这辈子就只能留在这里了。”
“教你炼盅之术?”
“对,教我炼盅之术,如果你有藏私,你该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你全身的经胳都被我封了起来,现在你武功全失,这四周有我布下的阵法,换言之你若不同意,便只能被困在阵法之中饿死,饿死的人见过么,皮肤青灰骨瘦如柴,完全与漂亮二字扯不上关系……”
“呵,呵呵,好姐姐,你这是想诳我将炼盅之术教给你,然后你好杀了我再拿着我教你的东西出去作恶害人么?你觉得我真蠢的会上你的当?”让她教她那还不是摆明等教会她,就好下手杀了她?
“如果不教现在就死,动手。”
桑紫话音才落,蓝若手中的长剑便又朝小丫头脖子搁了过去,且直接划破了小丫头的皮肤,惊得小丫头花容失色:“喂喂,你们不要我替你们解盅了,我想法子替你解了你体内的子盅还不成,我……”
“反正我现在还死不了,就算我体内有子盅,必定受制于人,最多也就是多受点苦罢了,他们是不会杀我的。等你教会我我自会自己解,就算你不教我其实我也可以再想其它的办法,可那样的话,你现在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
上官清歌气到眼睛有些泛红,像只兔子似的颇有些可爱,当然那得忽略小丫头剧烈起伏的胸口的话:“好,我教就教,那得看你的资质到底好不好,能不能学得会了,还有我告诉你啊,我教会了你那你就得叫我声师们,你绝不许拿我教你的东西出去为非作歹,若不然的话,我云海之颠绝对不会放挝你的,哪怕天崖海角都会追杀你!!!”
“主子,要不先让她想办法替您解盅毒?”蓝若看着女子痛苦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提议,这本就是上官清歌那死丫头的失误,若不然主子也不会再多遭一次这样的罪了,那死丫头就是欠揍!!!
“不用了,她们不过是在我这里吃了亏,所以想要借此出口气,绝不会这么快让我死的。有这盅毒在倒也是件好事,至少与他们有这样一层联系,若然她们有什么异动说不定还能提前知晓。”
“……”蓝若未再言。
上官清歌听莫名其妙心中满是问号和狐疑,又很想要吐血,这个女人还当真是油盐不尽,好好的说着解盅,可她居然要和她学炼盅术,真不明白她那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她怎么就能想到这样的法子?
这恶婆娘不是脑子真有毛病吧??
她怎么会想得出,等到自己学会了再给自己解盅的法子呢?她真以为这炼盅之术有那么容易学么?瞧她现在疼得那像个死人般的样子,指不定她还没学会就已经因为盅毒的发作而彻底翘掉辫子了呢!!!
况且她要学她就要尽心的教么?她可从来都没那样答应过,况且答应恶婆娘的需要做数么?开玩笑,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啦?谁会和这种人讲什么信义她又不是个傻子!!!
要知道:炼盅需谨慎,否则随时都会被盅虫反噬得渣都不剩!!小丫头狐疑的看着桑紫,想着那眸中不由的也闪过抹精光。
桑紫好似未看到上官清歌的表情,这小丫头机灵的很,已经不止一次的想要逃跑了,否则她也不必时时的点她睡穴,还封掉了她全身的武功,原本带她那夜只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才把她带回来。
毕竟她是云海之颠的人,对盅毒之术说不得会有些了解,因而想从她那边做些更为详尽的了解,可她没想到却是真的抓对了人,这个小丫头比她想象中知道的还要多。
当然她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可爱又机灵爱漂亮的小丫头,居然会真的去学那炼盅术,看起来对此还有些深入的研究,既然如此这么好的机会那她自然是不可能会放过的。与其让她想法替自己解盅自然不如自己将之学会,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怠,她对盅毒一无所知,对于所谓无妄巫族的秘术更无半点的了解。
既然如此那就先从小丫头这里强行学艺。
就算是临时抱佛脚,那也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自然的光看这小丫头的样子那也不可能会心甘情愿又真心实意的教她,不过倒也无妨,她倒想看看这个机灵又缠人的丫头到底能有些什么招数。
她相信她到时候会很乐意倾囊相授的!!
桑紫凝着上官清歌,忍着疼痛笑了笑,那笑里并无方才的凌厉和戾气,反倒带着丝丝的宠溺,这个小丫头大概就是上天派来帮她的。
只可惜上官清歌垂头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一心的捉摸着怎么才能整到眼前那个‘恶婆娘’。对那话,那俨然是压根儿半点儿也未瞧见。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体内的疼痛感渐消,被上官轻歌强行撸起的袖子,于女子肌肤下面不停鼓动游走的小山包也陡然间消逝不见,似乎也渐渐的重新沉寂在女子的身体里。
而与之同时。
“差不多可以了,风哲,停下吧。”帝都皇城之中,一栋极为精致的建筑里传来道女人慵懒中又夹带着丝丝阴毒和快意的声音。
男人闻令停下了动作,自那蒲团之上站了起来:“圣女,那子盅如今仍旧在桑紫的身体里,且属下已经能够操控子,她既敢对圣女如此不敬,圣女是否要属下现在就直接取了这个贱人的性命如此也好一了百了?”
“取她的性命,你确定你可以取她的性命?既然你现在还能操控她体内的子盅那就先留着她,等我想好了再说,现在她还不能死。”安若雪冷哼了声,早前她不是没下过这样的命令,可他根本就无法驱动桑紫身体里的子盅。
那只能证明有人对她过手脚,不知用什么手段,控制住了她体内的子盅不受母盅的影响。
原本她以为是纪华裳身边人所为,毕竟沐白还有寒舟都在,这两个人沐白师出云海之颠是云海之颠的少主,对此有所知本就不奇怪。寒舟亦乃举世都闻名的神医,其医毒之术深不可测,难保对盅毒也有所知。他们若是肯出手,不管是谁能想到办法,那都不奇怪。
若非如此她们也不会如此麻烦的需要派人潜入宫里去杀人灭口,可没想到直到现在仍旧是功亏一篑,明明该死的人却是仍旧还活着,不止活得好好的逃出了禁宫还敢在她面前那般的嚣张放肆。
现在她却更加怀疑那并不是沐白或是云海之颠的功劳,说不得是这个桑紫自己所为,或者就像她说的那样,桑紫她不过是像曾经她在夏候雪瑶面前一直都在藏拙的行为是一样的,其实她也一直都在风哲的面前藏拙,借用风哲与自己身份的掩护,她或许就是尊主派出来监视她的人。
当初她就是这样打败夏候雪瑶,最终得到尊主的重用,成为圣女,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而今那个桑紫她竟然向她宣战了,她竟公然向她宣战要夺走她手中的所有。
呵,呵呵……
当真是个贱女人!!!
贱女人!!!
她想将她变成曾经的夏候雪瑶,而她自己来做第二个安若雪?这个贱女人她是在做白日梦么,她以为凭她那副尊容尊主凭何能对她另眼相看?她说她是风骚荡妇,她这个下贱到以身侍男人的魅者细作不更下贱,那副破败的身体早就不知道被多少的男人给睡过了,却还敢如此的奚落她?
甚至还敢威胁于她????
安若雪倚在精雕美人榻前,想着水潭边自己被威胁,想到从那张嘴里吐出字字句句都含侮辱的话,身上的戾气便越重到有些难以压抑下来,已经有很久都没有人能再如此的挑动她的情绪,惹怒她至此了。
不得不说桑紫这个贱女人她倒真是敢做!!!
看女人此刻那面寒如霜的脸,风哲眉头却紧蹙着:“圣女,既然她惹怒了圣女为何不让属下除掉她,只要属下除掉她,那……”
“废物,本圣女已经说过了,现在她还不能死,你先去传令给师叔看看师叔到底在何处,先通知师叔赶紧回来楚都,等本圣女问过师叔之后再说,风哲你给本圣女牢牢的记住了,在未确定她的真正身份之前她还不能死,至少她绝对不能死在本圣女的手中,知不知道???”女人说着一脚便踹在男人的胸口,她何尝不想一刀杀了她一劳永逸,可杀她哪有那么容易??
她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机会,早在当初她就不该让她潜进禁宫,她早就在该在出事时就果断杀了她,不惜任何的代价,那样她不会逃出来,那样她更不会知道那个秘密,她也没有机会来威胁自己。
那样她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
可惜这世上却没有后悔药,更没有什么早知道,一步错却步步错,她居然自己亲手给自己编了个网,把自己给网了起来陷进了如今两难境地。
男人只如往常生生的受了下来:“是,圣女放心属下知道怎么做,属下会告戒我们的人,不许我们的人对她私下里动手。”
“再派人给我查清楚夏候雪瑶现在的下落,一定要给本圣女找到她,这个贱女人早就该死却还不死,若是她死了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事,本圣女也就不会被桑紫那个贱人威胁!!!”既然如此那就把她也找出来,反正都是该死的贱人,那就通通送下地狱,只要杀了夏候雪瑶死无对证,桑紫也拿她莫可奈何,到了关键时刻师叔必会帮着她的。
想要斗倒她?
桑紫那个贱人,她想的也未免太过天真可笑了,莫非她真以为自己这个圣女是当假的么?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风哲应声领命,见女子未再有任何的吩咐赶紧离开了房间,去办女子交待的命令。
“桑紫……”
安若雪仍旧留在屋子里,脸色有些扭曲,桑紫两个字更是咬牙切紫。身上腾腾的杀气不减,似想要将那名字的主人给生生的撕咬成碎片。女人原本妩媚的眼睛里更满是阴毒之色。
的确是个贱人。
夏候雪瑶那个女人是个贱人,桑紫同样也是贱人,偏偏这两个贱女人却都想和她做对,都妄想压她一头,将她踩在脚底下?她们也不看看她们自己到底是凭的什么?她能够整垮了夏候雪瑶,那自然也能除掉这个贱女人。
只是她现在不能轻易动手,要么就要做到一击必中,否则还不如不动,因为若下杀手却不能斩草除根,那样只会彻底的激怒那个贱女人,到时候逼得狗急跳墙就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桑紫这个女人嚣张狂妄,却不是那些没有手段的愚蠢女人,光凭她能从守卫森严的禁宫之中成功逃掉,光凭她布在青竹林外的厉害阵法,这个女人都绝非等闲之辈。
如果她真的是尊主安排的人,她更不能对她明目张胆动手。否则尊主回来是绝不会放过她的,那贱人贱命死了也就死了,可她的下场到时候只怕却是会生不如死。尊主已经警告过她,此时她不能再有半点大意。
“来人……”
安若雪思索了许久,方才敛去满身的怒所,恢复原本的面色,轻轻的掀唇开口唤了人来,看着走进屋子里的英挺男人,她撇了眼男人的脸和五官,眸光微眯闪过丝明显的不悦,没人会想见到,将自己狼狈样子看到的人。这个男人正是陪着她假扮风哲前往青竹林的男人。
她微微蹙眉敛下思绪朝男人招了招手,男人立即附耳上前:“你去给本圣女将这个消息传出去……记着做得隐秘些,千万别留下任何的马脚……”
“是,圣女请放心。”
女人只不奈的挥了挥手,便将男人摒褪了下去。从榻上坐起后安若雪的嘴角浮上抹阴森的笑:“桑紫,你个贱女人,本圣女倒要看看,如此情景你还要如何逃,又能逃到哪里去?竟然敢妄想和本圣女做对是么?”
“那本圣女就成全你,先送你回去地狱,呵,呵呵……”女人蓦然间仰头大笑出声,那笑声落在人耳中透着几许阴寒得意。她能威胁她,她也的确是不能不受她的威胁,可这不代表她就不会有所动作。
她可从来都不会坐着等死,贱人既然他想要整垮她,那她自然也要先想法子除掉她,等师叔回来找到夏候雪瑶,她就会立马送她们一起上路,她确是不能够亲自对她动手,可这却也不代表她就不能够借别人的势。
更不代表她就不可以:借刀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