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终于反应过来的安夙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傻,她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会何与他争这无用的东西来浪费时间?可偏偏她自认为的冷静与理智,每每在面对他时似乎总会莫名其妙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事后她也总会回神,可待到下次她却依然会犯同样的错误。
她思索着蹙紧了眉,这是个什么样的情形让她有些不解,按理说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才对,逻辑不通人怎么可能一再犯相同的错误?明知是无聊的事明知次次他都是故意的。
为什么她却总上他的当被他诱导牵着鼻子走???
“发生了什么事锦居然笑得这么开心?丫头也说来与哥哥听听让我也一起乐呵乐呵。”纪少阳才走到门口便听到时面传来的笑声,方才踏进屋里便不由的挑眉问。这段时日候府发生太多事,众人心口都像压着巨石,倒是真的很久没有听到候府里有如此爽朗的笑声了。
尤其笑的人竟是锦?
他还从来没在他身上看到过他如此的开怀大笑,当然自他回来后他也还从来没在丫头脸上看那般,呃,憋屈不满的满情,又怎能让他不奇怪?
“没什么,哥哥回来了,怎么只哥哥一人没有找到人么?”安夙看纪少阳走进来却是敛去了思绪正色的问,看男子身后空空如也不由的蹙了蹙眉头。
“我去了趟丁府,不过肃之晨时便带人去了城外一直未回,我已经告诉了他身边的人派人去找他只要他得到消息必然会来候府。丫头不必心急,左右现在人都已经被锦的人救了回来,肃之也定能想到我此时去找他又会是所谓何事,所以只要回城便必会第一时间来候府。”
纪少阳说着也坐了下来,眸光随之落在锦的身上,耳边同时也想起纪少亭彼时对他说过的话,又何止少亭如今想想便是连他也是看走了眼,谁曾想到就是坐在他面前这个穿着粗衣布服看来与世无争的男人竟有着那样深厚的势力。
他本以为当初他会找寒舟出手帮忙救丫头,不想他竟能调出那样一批人手不说在他下了那个命令不到五天,华远镖局一夜间所有镖师全都死得离奇,至此江湖第一大镖局彻底宣告覆灭。
更有,这世上恐怕还真没几个人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彼岸之主,此次更是从轩辕无极手中帮着丫头将丁虚脱给救了回来……
纪少阳越想心中便越觉得震惊,也越是心有不满,虽说他一直帮着丫头帮着候府他是应该好好谢谢她,也不该再对他有任何的不满,可一直被人如此瞒着又怎能心头畅快?
锦闻纪少阳之言握着竹杖的手指微顿,随即看向安夙的方向,听那话根本不需多想也是心中了然,看来此次他又替阿裳背了‘黑锅’??
前去救人的人的确也有他的人,可从始至终他的人根本就未曾露面,所有事都是阿裳一人出手便已搞定,虽说丁凝因此而受了伤,可她本就不会武又没有任何的自保能力,加之永宁候府与轩辕无极之间的那些恩怨,想在轩辕无极手中将她毫发无伤带回?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锦只看了看安夙面上丝毫不显诧异,自然的也未开口解释,只是嘴角的笑意浓浓,以纪少阳对阿裳的在意不可能会允许她单独出面对上轩辕无极,便是事后告诉只怕纪少阳也会暴怒,那阿裳想隐瞒的事有很多也再瞒不住。
因为不想自己的事被自己大哥知道,所以,她便将他给推了出来?让他大哥来怀疑他?这个丫头还当真是……
锦思索着心中却颇有些无奈,他倒是不介意她将这些事,这些‘黑锅’全都往他身上推,他也不在意应对纪少阳,反而这种事那自然是多多益善,看来她要谢谢他的又多了一件,如她所说他应该好好的给她记着才是,好好记着也才好等将来一并讨回来!!!
“只是丫头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将这件事瞒着丁大人与丁夫人,只单独告诉肃之让他前来候府?”就在锦思索时纪少阳却是已经敛绪再次开了口,男子的声音满是不解,既然人已然被救回告诉丁大人与丁夫人,让他们派人将丁凝接回丁府不是一样的?
可丫头特意要他单独去丁府找丁幕远,却不知这又到底是为何?
“小姐丁大公子来了。”
纪少阳话音才落不待安夙回答流苏便急急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个人屋中几人抬眼望去却正是丁幕远,流苏进到厢房之中福了福身:“对不起小姐,奴婢本想请丁大公子稍待片刻等奴婢禀报小姐,可丁大公子他……”
“无事,你先下去给丁大公子奉茶。”
安夙开口打断,看丁幕远满脸焦急的样子,又哪里会有心情等她前来通报会强闯那也是情有可原,她不会和他计较这点儿小事,且不说丁凝此次是受了她的连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他。
“肃之,我们可是刚刚才说起你没想到你却是来的这么快。”纪少阳突然看到丁幕远微愣了片刻,他也是前脚才回到候府刚到无双阁坐下而已,没想到后脚他便跟着到了,看来是他刚离开丁府丁幕远便从城外返回前后脚错过了。
“少阳,丁小姐肃之若有失礼之处还请海涵。听下人说少阳去过丁府我来是想问问少阳去丁府有何要事,可是与凝儿有关?”丁幕远强笑了笑客套了一句便问到了正题。
“这,丁小姐确在我候府,只是我希望肃之先不要着急,她……”
“你说什么,凝儿她真的在这里?”
纪少阳正想着该如何告诉丁幕远丁凝的确是在可却是躺在床榻上挨了一剑此刻还昏迷不醒,尤其这件事还与候府有关,可话才说了一半却就被丁幕远骤然出声打断。
“少阳,凝儿她真的在候府么?”丁幕远并未注意到纪少阳脸上的异样上前双臂便落在纪少阳的双肩,光看其声音举动,还有满是疲惫的脸上的表屋舍便足见其此时的震诧与惊喜,只是接连两天两夜的寻找无果,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他有些难以置信,是以一再出声似是想要真正确定。
“她的确在这里。”
安夙却是直接开口道:“只是却受了重伤,被绑匪一剑刺中胸口,陈大夫已然替她诊治过,你可先去里面看看他,大哥与锦可先去小花厅,到底是女儿家你们两个大男人也不方便跟进去。”
女子说着站起身走进内室,丁幕远怔愣片刻随也没去管其它人,抬起脚步便跟着安夙进了内室,坐在榻尚看着床榻上双眼紧闭昏迷的少女男子松了口气的同时脸色却是极为阴沉。
约看了半刻终后他自榻边站起身转头看向安夙拱手道:“少阳与纪少小姐救了凝儿幕远心存感激,只是还请纪小姐如实告知我到底是谁伤了凝儿,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纪小姐又是在何处找到凝儿的?”
男子声音里的怒气显而易见,凝儿那也是自小被父亲娇养宝贝长大的,从小亦是没人舍得她受委屈,可没想到才两天两夜的时间,原本好好的人此刻却是气息奄奄的躺在这里。
“她此次被虏是受了我的连累。”
安夙视线也落在丁幕远身::“绑匪要抓的人实际是我,只是我身边有父亲与大哥派的暗卫他们找不到机会,所以抓她其实不过过是为了引我出现,如今人虽然已经被救回,可那剑刺得很深加上她失血过多此时不宜移动,所以我将她安置在我房里。”
“至于那些匪徒已经全部都被处理干净,我让哥哥找你来,便是想告诉你事情的具体经过,另外还有些事与你商量,丁凝目前的状况必须留在候府等伤势稳定才能回丁府,此时送她回去于她伤势不利不说,我想丁大人与丁夫人知道的话也会很担忧。”
“候府之中的安全护卫丁大公子可以放心,我可以保证在这里没有人会再有机会伤到她。只是我也还有件事想与问问丁大公子,也还请丁大公子能够如实的告诉我。”安夙浅浅开口,留丁凝在候府让丁幕远前来,自然是想问他她最迫切想要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