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语惜一只手拉着窗帘,一只手放在玻璃上,一遍又一边的写着楚烁晨的名字。这个名字已经刻在了她的心底,印入骨髓。
一想到那个如妖孽一般的男人,再也不在了。她的每一寸呼吸都带着极致刺骨的痛。卓语惜回头,楚烁晨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看见楚烁晨,她的眼里出现惊喜的光芒。
当她跑过去,想要抱一抱那个男人的时候。却发现楚烁晨又不在了。卓语惜苦笑着摇头,她竟然开始出现幻觉了。
这时,冷旭泽敲开了卓语惜的门。看见来人是冷旭泽,卓语惜转身坐在了沙发上。
“小汐,我想找你谈谈!”
冷旭泽来到她的身边,坐在了她的对面。卓语惜端起茶几上的水壶,给冷旭泽倒了一杯水,抱着抱枕发呆。
“小汐,你怪我么?”
卓语惜不吭声,她沉默了许久。冷旭泽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却听见了她哽咽的声音。
“怪,怎么能不怪呢,可你是我哥哥呀,我现在唯一的血亲。你可以说我坏,说我不懂事,不为父亲报仇。可我从小就没有父亲,对父亲也没有感情,报仇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非常陌生的词。”
冷旭泽拿起桌上的纸巾,递给卓语惜擦了擦眼泪。
“可烁晨他不同,小时候,妈妈生病我们几天没有饭吃,我就去偷水果摊上的苹果,被人追着打,是他救我,资助我,让我们吃上饭,让妈妈可以手术。”
“长大后,我考去M市就是为了找他报恩。可是恩没报成,我却一直在给他添麻烦,他也全盘皆收。我们结婚后,我几乎没有被人欺负过。
他很宠我,也很照顾我。就连你口中的美杜莎,也把我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是他给了我一个家,他就是我的救世主,我的心中的天。”
卓语惜一边擦眼泪,一边诉说着自己的心里话。冷旭泽听她说起曾经被人追着打的事情,感觉非常心酸,心疼。他的妹妹其实也受了不少苦吧!
“人都是情感动物,都会向着自己有感情的人,我也不例外。我相信我婆婆没有杀父亲,她是个不屑说谎的人。”
看着卓语惜难过伤心,又左右为难的模样。冷旭泽开始反思自己,他把仇恨强加在她的身上真的对么?
“哥,我能理解你报仇的心。但我希望你能调查清楚,父亲到底是谁杀的再下定论。道上寻仇的人太多,难免会有那么一两个人会借刀杀人。”
卓语惜的话如同一根棒子,敲醒了冷旭泽。是啊!他父亲和美杜莎根本就没有仇,美杜莎为什么要杀他的父亲?
就算是暗杀,他父亲一个无狱党长老的身份,没什么实权,也不值得让美杜莎出手。
他是不是太过于相信冥洛的话了?冥洛和美杜莎是同一个组织的人。美杜莎背叛组织,联合军方灭了RWM恐怖组织,冥洛怀恨在心,把他父亲的死,嫁祸给美杜莎也不是不可能。
也许,真的是他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做了冥洛手里的那把刀。冷旭泽想通后,决定让齐景重新调查二十年前的事情。
如果,他的父亲真的不是美杜莎所杀,那他,就真的对不起他妹妹了。
“小汐,父亲的死,我会重新调查。你可以怪我,但是,别恨我好么?”
冷旭泽的话中带着几分祈求,他不想在自己找到唯一的一个亲人之后,还被她记恨。他知道他的这个要求是强人所难,但他真的承受不了众叛亲离的痛苦了。
看见冷旭泽痛苦的模样,卓语惜终究是不忍心再出口伤他。
“好!”
几天后,肖雨萌渐渐醒来。张医生叫人去通知冷旭泽。他赶来的时候,肖雨萌正迷茫的盯着天花板发呆,她的眼中有晶莹的液体不停的从眼角滑落。说过不做弱者的她,终究还是落泪了。
“小野猫,伤口疼么?”
肖雨萌好似没有听见一般。随后赶来的卓语惜,走到了肖雨萌的床边,摸了摸她的头。
“雨萌,你好些了么?伤口会不会疼?”
听见卓语惜的声音,肖雨萌回过头来望着卓语惜。
“嫂子,我想回家!”
说着,眼泪从眼角滑落,给她平添了几分悲哀,几分伤感。
“好,我带你回家!”
冷旭泽的心脏猛然一缩。他的小野猫还是想要离开他。他杀了她哥哥,她一定恨透了他吧!否则她也不会大老远跑来找他算账了。
张医生熬好了粥,端过来卓语惜想要接过张医生手里的粥来喂肖雨萌。
“我来!”
冷旭泽先卓语惜一步,端过张医生手里的粥,卓语惜疑惑的看着他。她哥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积极?
卓语惜摇起肖雨萌的床,让她可以坐起来一点。冷旭泽打起一勺粥,吹了吹送到肖雨萌的嘴边,却被肖雨萌拍开。
汤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看着碎成两段的汤匙,冷旭泽叫张医生再拿过汤匙过来。
“让我来吧!”
卓语惜端过冷旭泽手里的粥,准备喂肖雨萌。肖雨萌扭头看向卓语惜,质问道。
“我哥死了,你还跟这个杀我哥的男人关系这么好,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哥?”
肖雨萌带刺的话,刺痛了卓语惜的心。她死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说话,冷旭泽见肖雨萌迁怒于卓语惜,就想帮自己的妹妹说话,卓语惜拦住冷旭泽不让他开口。
“我也想恨他,想怨他,可他是我的亲哥哥,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卓语惜的语气既苦涩又无奈。肖雨萌听了卓语惜的话愣了,她嫂子是冷旭泽的妹妹?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答应过你会送你回家,但你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折腾。你先吃点东西,把身体养好,我带你回家。如果你不想我带你,我也可以叫烁晨的哥哥来接你。”
“烁晨的哥哥?”
肖雨萌再一次愣住了,她昏迷的这一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是!楚大少,他还活着,我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