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德扬着一抹优雅绅士的笑容,冷眼旁观着僵持不下的两人。几秒后,柏德突然鼓掌,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讥讽,语气也染上了几分嘲意。
“冷先生,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再来给我的未婚妻送订婚礼物吧。”
柏德把手揣进自己的西装裤里说道,冷旭泽目光平静的看了柏德一眼,再度对肖雨萌开口。
“最后一次,世间再无小野猫!”
冷旭泽决绝的话语,如同一根利剑刺进肖雨萌的心里。他当真是想与她撇清关系了!纠缠了这么久,在她心软的一刻,他已下定了决心与她再无瓜葛,她们终究是要错过的。
肖雨萌的心在这一刻有着绝望的痛感,她微红的眼眶中泛出晶莹的液体,那抹快要消失在她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变得极致灿烂,灿烂中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甜美之色。
“好!”
肖雨萌的声音有一丝丝的的颤抖。她伸手拿过冷旭泽手中的精致小盒,包裹着小盒的手也有一点点的颤抖。
冷旭泽收回自己的手后,决绝转身,那抹坚毅的背影没有了原来的孤寂,有的是说不出的荒芜。
柏德看着冷旭泽的背影,唇边的讥讽转化为优雅的笑容,他忽然凑近肖雨萌的耳边轻声道。
“我亲爱的未婚妻,你知道吗?你老情人的教父之位,马上就是我的了。”
肖雨萌漠然的看着柏德,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跳梁小丑。柏德也不恼,他神色轻挑的朝肖雨萌努了努嘴,示意她抬头看向钟楼。
教堂的钟楼上,一名狙击手正拿着狙击枪瞄准了冷旭泽。就在肖雨萌要朝冷旭泽那边跑过去的时候,狙击手的子弹突然换了方向,以肖雨萌的心口为目标朝她飞来。
楚烁凌和楚烁晨同时从宾客席蹿出,向肖雨萌那边跑去,谁知有人快他们一步,把肖雨萌护在了怀中。随着第一颗子弹打在了冷旭泽背脊旁边的位置,紧接着又连续飞来四颗子弹,打中冷旭泽的腰部。
“欠你的四枪,美杜莎的一枪,我还清了!你欠我的感情,不必再还我。”
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冷旭泽突然恢复了全部的记忆。但他对肖雨萌的怨和恨,并没有随着恢复的记忆而减少半分。
被冷旭泽护在怀里的肖雨萌有些慌乱,她可以答应他的所有要求,但求他一定不要有事。她挣扎着从冷旭泽的坏里出来,想要检查冷旭泽的伤口。目光却扫到了举着枪向冷旭泽射击的柏德。
“柏德,今日,你为了夺取他的无狱党不择手段,明日我同样可以为了他的无狱党,毁了你的商业帝国。信不信由你,但话我撂这了:你若敢夺取他的江山,我便谋了你的城池!”
这是肖雨萌第一次霸气的像个真正的女王。她可以自己欺负冷旭泽,辜负他给她的所有感情,可她接受不了别人欺负她爱的那个人。
柏德目光阴狠的瞪着肖雨萌,他浑身散发出的阴郁气质出卖了他心中的黑暗。若不是他现在被楚烁凌压制着动弹不了,他的手枪也在楚烁凌的手中变成了废品,他现在一定会杀了肖雨萌和冷旭泽。
肖雨萌无视柏德的目光,担忧的转到冷旭泽的身后想要看看他的伤,竟发现他的背上一点血迹也没有。
“你!”
肖雨萌震惊的看向冷旭泽,猜到他可能穿了防弹衣,她眼中的担忧瞬间化为惊喜。冷旭泽漠然的看了她一眼,欲离开!
其实,在她说出那一番话的那一刻,他心中的对她的怨恨已经烟消云散。只是,他爱她爱的太累,再也担不起这份沉重的感情。
很早之前,他要的是一个能和她在一起的机会,直到后来,他要的是她会关注自己,现在,他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求,只盼自己能够忘了她,不再因为她而痛苦!
“保重!”
面对冷旭泽转身的一刹,肖雨萌隐忍住冲上前拦住他的欲望,道了一声保重!
冷旭泽的脚步一顿,几欲抬出的脚又收回了步子。再看一眼,再看她最后一眼。
他还未来的及回头,一具温软娇小的身体,撞上了他的坚硬的背脊,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紧紧的环上了他结实的细腰。
“冷旭泽,如果我愿意放下过去,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肖雨萌哽咽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在冷旭泽的耳边回旋。冷旭泽,如果我愿意放下过去,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要不要,要不要和她在一起?冷旭泽陷入了沉思。
“最后一次,我最后一次问你,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肖雨萌的声音已经染上了一抹哭腔,听得冷旭泽心如针扎。他要答应她么?为了她,他已经赌上了他的全部,包括性命,可他还是输的一塌糊涂。他还要再次把自己的尊严丢给她践踏么?冷旭泽的背内心开始激烈挣扎。
“如果我放手一搏还换不来你一个答案,那我鼓起的这份勇气还真是个笑话!”
肖雨萌抱着冷旭泽的手松了松,那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疯狂涌出。自从认识了他,她的泪腺都发达了很多。尽管再觉得这样的自己懦弱,可她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让自己抒发难过。
“我累了!”
冷旭泽的话刺的肖雨萌的心中生疼。若是她挽留过也没有用的话,她何必再死缠烂打让他反感。肖雨萌渐渐的松了手,眼泪不受控制的疯狂涌出。
她第一次这么想要放声大哭,可她却不允许自己丢了最后的骄傲。肖雨萌低着头,任由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洒落在草丛里。她缓缓后退,努力的想要擦去从眼睑滑落下的泪珠。
冷旭泽回过头看着这样的肖雨萌,心疼到难以忍受。如果说被她伤害,他会心痛,会痛苦,可他看见她的眼泪,他宁愿被她伤害,被她辜负,也不愿意她哭。
在大脑发出指令之前,冷旭泽已经潜意识的把肖雨萌拥入怀中。
“可我还想试一试!”
这一句话,冷旭泽说的十分低沉诱惑,有一种呢喃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