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爵闻声一声轻笑道:“实在是不敢。”
“不必客气,我只是爱屋及乌。”威尔森念着,微作一笑,起身倒了杯水,朝庄爵走了回来。
“你如果不太累的话,我们就谈谈。”威尔森说道。
庄爵接过水杯道:“乐意之至。”
威尔森笑了笑,坐在了庄爵床边的椅子上道:“莎拉的官司,你有没有把握。”
庄爵轻轻点头道:“当然有,这件事你可以放心,绝对没有问题,正当防卫伤人,至于洛菲的死,邵佳俊说,是茵茵推下去的,我想如果茵茵醒了,不会不承认这件事的。”
“那就好,我是想说,如果你的那个邵佳俊搞不定,我可以请邵佳俊的师父来。”威尔森念道。
庄爵一楞道:“好大的面子,他的师父,可是名满律政界的元老级人物。”
“他和父亲是多年的老朋友,他的儿子是我公司的法务代表。”威尔森道。
庄爵轻轻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应该没有那么复杂,高手还是先留着吧。”
“说实话,我是很敬佩你的,无论是对于感情,还是生活,工作,都是这么认真,果敢,坚定,有一样我始终觉得自愧不如。”威尔森说道。
庄爵付之一笑道:“是因为你有一个前妻吗?我也有一个,我们差不多。”
“不,不同,你还在爱着你的前妻,从头到尾都爱着,而我不同,我从来没爱过我的前妻,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而我现在又欺骗她,强行约束她在英国,逃避她的纠缠,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执着,我们不同。”威尔森念道。
庄爵愣愣的看着威尔森沉默了片刻,不解的朝其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威尔森笑了笑道:“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白子兮,南旭,都喜欢莎拉,却可以和你保持那么友好的关系,可是现在我好像明白了。”
威尔森说着,朝庄爵看了过去道:“第一,是因为莎拉心里根本喜欢的人就是你。第二,是因为你的执着,你对她的感情,足以让我们知难而退。”
“多谢。”庄爵愣愣的念道,继而接着道:“你是说,你肯退出了是吗?”
“是,不过如果她愿意跟我走,我还是会带她走的。”威尔森道。
庄爵闻声一笑道:“不可能。”
“是吗,你确定吗,如果你知道莎拉真正在你们之间介怀的是什么,你就不会这么自信了。”威尔森念道,继而重重的叹了口气,起身道:“她是爱你没错,可是离得太近,她会痛苦,离得太远,她会更痛苦,好像带刺的玫瑰,去摘会刺手,不摘,却又不舍得放弃。”
“不太明白,她跟你说什么了,究竟是因为什么,她要这么折磨我们。”庄爵道。
威尔森闻声轻叹着笑了笑道:“我已经答应退出了,就是不会再她面前说你的坏话,不会强势追求她跟我离开,不会再送玫瑰,但是不代表我会帮你得到她,因为如果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那么我对你的敬佩就会消失殆尽,也就不会退出了,所以更不会告诉你原因了。”
庄爵闻声,轻轻点了点头,一时间明白了什么,朝威尔森点头道:“OK,明白了,我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还是要谢谢你,多谢。”
“不用谢我,这个世界用了一年的时间,我也用了一年的时间,都没能侵占你在她心里的地位,我和这个世界输了。”威尔森念道,继而微微一笑,起身道:“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吃的端上了没,我饿了。”
威尔森念着,走了一半,又想起了什么,回头朝庄爵道:“对了,我昨天晚上喝了那瓶价值十七万的法国红酒,就当是你感谢我的。”
言罢,威尔森便转身朝外走去。
庄爵闻声带着几分诧异,笑着摇头道:“入室抢劫啊。”
茵茵醒来的时候,是在重症监护室,南旭和医生在门外,简尚在病床边。
“我想……见……”茵茵念道。
“OK,OK,我帮你联系她。”简尚念道。
“医生,她怎么样。”南旭问道。
“没有拖下去的必要了,不过如果药物和机械控制,还能坚持些时日,也就一个星期左右,就算有好转,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医生念道。
南旭愣了愣,继而点了点头。
南旭看着离开的医生,转头迎上了走出来的简尚。
“她说什么?”南旭问道。
“还能说什么。”简尚念着。
南旭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去通知周迪的人吧,有什么赶快问,医生说,就算药物和机械控制,也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简尚闻声沉默了片刻,继而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而南旭则朝晚笙的电话拨了过去。
晚笙接到电话的时候,正端着厨房熬好的汤送进了卧室,可是刚刚放下,手机便响了起来。
晚笙见状,朝庄爵看了看,接起了电话。
“南旭,怎么了?”晚笙问道。
“茵茵醒了,警察正在问话,她想见你。”南旭念道。
晚笙愣了楞,心神不宁道:“哦。”
晚笙念着,便准备挂电话,可是下一刻,南旭便开口道:“医生说,如果有药物和机械辅助,她还能再坚持一个星期左右,如果没有,二十四小时之内,可能就不行了。”
晚笙闻声,不禁吞了口口水,继而沉默了下来,随即匆匆挂了电话。
庄爵看着晚笙失魂落魄的样子,便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道:“有汤喝吗?”
晚笙愣了愣点头道:“有,有,我盛给你。”
晚笙念着,端着小碗朝庄爵坐了过去。
庄爵见状,刚要伸手过去,晚笙便躲了躲道:“我喂你吧,你一个手受了伤,一个手在扎针。”
“其实没关系的,这手上的伤,不要紧的,已经不疼了。”庄爵念道。
“疼不疼你自己知道,已经感染了,不知道多久没换药了,怎么可能不疼。”晚笙念着,将小勺送进了庄爵嘴里。
庄爵看着面前的晚笙,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他不敢相信,晚笙竟然坐在自己旁边,喂自己喝东西。
“好像,你从来没有这么喂我吃过东西。”庄爵念道。
晚笙闻声微微一笑道:“因为你从来没生过病啊,不需要我这么侍候你。”
晚笙念着,继而朝庄爵定定看了过去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这两年……你过的好吗?和茵茵,和茵茵好吗?”
“怎么算好,怎么算不好,从大婚当晚,我住进紫薇别墅,几乎那里就成了我的家,只是每个周末陪茵茵去检查,然后一起吃晚饭,回到庄家,她住客房,我住这,有时候也聊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她店里来了什么客人,她又卖了什么东西之类的。”
庄爵念着,朝晚笙看了过去,却发现晚笙正埋着头翻搅着碗里的汤。
“她开了家小店,大多都是手工艺品,有自己做的雕塑,小玩意,饰品,衣服,各种东西,种类各不一,但是却有一个特点,每件东西都不相同。”庄爵说着,轻叹着拉过了晚笙的手道:“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不干脆开一家服装设计的店,她说,那家店是你和她梦想的结合,她希望有一天,你可以专注的做衣服,而她做手工艺品。”
晚笙听着,眼泪不由的滴进了碗里。
庄爵见状,轻轻起身,抹了抹晚笙脸上的眼泪,轻笑着低声道:“千万不要哭了,不然汤就咸了。”
晚笙闻声一笑,将小碗放在了一旁道:“南旭打来电话,周迪在医院给茵茵做笔录。”
“她醒了?”庄爵问道。
晚笙点头道:“是,她醒了,她想见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见。”
“晚笙,听听你心里的声音吧,不管你心里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至少是无悔的,对得起自己的。”庄爵念道。
晚笙看着庄爵沉默了片刻道:“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晚笙问道。
“当初,你为什么要答应,答应我的请求,娶茵茵。”晚笙问道。
“我爱你。”庄爵脱口便道。
“因为我爱你,只有这一个原因。”庄爵念道,紧紧握住了晚笙的手。
晚笙看着庄爵沉默了片刻,眼泪不由的掉了下来,继而埋头抽泣道:“对不起。”
“你想吓死我吗?你又开始说对不起了?”庄爵念道。
“你不用担心,我会说离开,我走不掉,在案子正式结束之前,我不能出境的,我说的对不起,是因为两年前的事情,我想跟你道歉,是我太自私了。”晚笙念道。
“我从未怪过你。”庄爵念道。
晚笙轻轻点了点头,继而再没说什么。
庄爵见状,有些不安,拉着晚笙的手道:“你会再次离开我是吗?”
晚笙不禁一愣,朝庄爵看了过去,似乎想起了自己刚才才对若唯说过的话,而现在,就像她的选择一样,进退两难,说什么都不能诠释她内心真实的感受和想法,所在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晚笙反应了过来,抽回自己的手道:“你吃点东西,就好好休息,我要出去一趟,你不用担心,我办完事情,就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