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雨后,六月初的气温丝毫不留情的持续上升,专栏写手李小棠的心的跳动也在不断紊乱中。我在房间里敲着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写着稿子,知道自己最近的水平真的是越来越糟糕。我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心情被这个家伙所打乱。是的,女人嘛,有了工作才能养活自己。
可是这人为什么今天还是不出门,不是工作达人嘛,不是劳模嘛?听着他在客厅的脚步声,我便不得安生。昨晚的哪一幕亲吻会像电影画面一样浮现闪回,阴魂不散,我觉得我要完了。
我李小棠不会随随便便,被一个男生亲了两次。而且我并没有炸毛,也不特别反感。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他怎么还不走?”我在屋里有些焦躁,和潇洒姐电话。
“他走不走,你受到了影响?”潇洒姐幸灾乐祸。
“我他妈明天要去交稿,这白天如果不写个几千字,难不成晚上让我彻夜不眠夜更万字。”
“李小棠,你让我怎么说你。”潇洒姐对我这个拖延症的毛病恨之入骨。“你五天前就跟我说过要写完这个故事。这五天你干嘛了。”
我不得不承认我有这么个恶习。从小到大,暑假作业总是在最后一天才能完成。对于暑假开始就能做完然后在开始尽兴玩耍的人,深表不在同一个星球。我的写稿向来是以“快”著称,而这个“快”的含义是我可以无限墨迹与拖延,直到那个期限来临之前,我可以在几个小时内迅速完成所有。这其实是一个完美的中二病,我总以为我可以做的更好,于是乎我觉得可以再想想再完善一下。可如今屋外的那个人似乎影响到了我最后的挣扎,我总不能开开门对他说,喂,昨天发酒疯亲了我的那个男人,你可不可以出门去晃一晃,好让姐平静一下心情,完成我的工作。
“我一向如此,你不是不知道。快出主意。”我打断她。
“解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潇洒姐意味深长,挂断电话。
“喂,喂。”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也抛弃了我。
我亲弟弟和潇洒姐都提醒过我,我李小棠的世界里向来是直来直往的。我没有那种定力,做到喜欢一个人还不动声色。我伪装不了自己的感情。如果真心喜欢上一个人,除非这个人十分遥远,否则只要在他眼前,我根本无法掩饰。只要是望着他,听着他讲话,我觉得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会随时随地暴露自己。估计外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我这种二货是怎么卖了自己的。
我誓死如归地再一次地打开门,捉摸着要不我自己先出去躲躲。顺便带着我的电脑。可我却不同于众多码字的小青年,咖啡馆里写作只能存在于梦里。在咖啡馆那种地方,我只会看着人来人往晃神,一天能憋出几百字就不错了。
我看到客厅里夏天鸿在那坐着,依旧是昨天的那个“危险型”沙发。看得我一晃神。他用手按住头上敷了一条毛巾,面前摆了一堆资料。见我神色慌张的出门,不禁瞄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的脸色依旧是惨白兮兮的,还有点微微发红。
“你不舒服?”我问。
“有点感冒了吧。”他满不在乎的依旧在翻资料。
“感冒你还工作,去医院吧。”
“不用,小事。”
“你昨天淋成那样,还一直说小事?”
“你担心我死了啊。”他却悠悠地来了这么一句。
“你真的是病的不轻。”我悻悻地不想理他,生病不看还这么毒蛇。他生病,他感冒,都不关我的事。他既然记不得昨晚的事,那么就随风飘散好了。
“李小棠。”我正打算回屋,他忽然叫我。“你帮我一下好吗?”他指了指面前的资料。
我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我是不是得了短暂性失忆症,我忘记自己明天要交稿了吗?可对于一个生病人的要求,我是不是无法拒绝。(小黑:你就是掩饰不住自己那颗谄媚的心啊。)
在帮他整理分资料的一个小时中,我就听到他开始不断的咳嗽。
“你别做了,免得我传染你。”他一手扔掉我手里的纸张。
“我强壮的很。你是病人少说两句吧。不多了,很快能做完。”不经意间我碰到了他的手,不同寻常的滚烫。
“你发烧了?”望着他充满血丝的双眼我更加确定了。我的手放到他的额头上,果真是发烧了。下一秒我不禁觉得这个动作有些暧昧。我是个女孩子,妈妈教育我,不要随便去触碰一个男人,而就在我缩回手的瞬间,觉得他看着我的眼神有点不对头。
“你看什么看。我只是可怜一下病人。你别想歪。”
“呵。”他苦笑了一声,却又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你让我想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躲闪。
“你的手凉的像鬼一样。”
“啊?”我搓了搓我的手,也许是我干活干的。我这人,一旦全身心的投入什么事情之后,不自觉的会手脚冰凉。帮夏天鸿整理的资料并不是我擅长的东西。我自然会投入一点专注力。我就是这样,自己的事做错了不怕什么,帮助别人的事做错了,内心会受到谴责。
他用一只手轻轻一握,另一只手依旧翻着资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不过还蛮舒服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夏天鸿,你什么意思,既然你全部忘记了?干嘛又撩我?你是发烧烧傻了吗?
“夏天鸿!”我忍住怒火。
“恩。”头都没抬。
“手放开。”
他还没有放,只不过又来了句:“那你给我找点冰块来。”
我去,这压根就把我当成凉手工具外加保姆。我甩开他的手,怒气冲冲地从沙发站起来。
“李小棠。我们昨晚…。。对不起。”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嗓子有些喑哑。
我不敢回头,却又慢慢回头。绽放出我能想到的花儿一般的微笑。“你说什么呢哈哈。”
那一刻,他眼神幽深,像一口深井,他的眼睛一向很漂亮。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沉迷,不要靠近,这就是那个结果。潇洒姐说他极有可能就是那种不负责任的渣男。可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渣男的本质是吃干抹净再把你甩了。
“忘了吧。”我只留下这三个字,便急忙逃走再也不敢看他、我一滴酒都没喝,整个人澄明却有点不真实感。他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却又道歉。这代表什么?这一切是他不想发生的,至少是没想到会发生的。而我,不过自作多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