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小看着他那俊雅的脸,一时间百感交集——
在无数漫长的黑夜里,披在心脏上的那层叫做故作坚强的外衣一点点地被痛苦蚕食的时候,米小小曾经对祁御泽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由自主地为他辩护,可是,一件件的事端板着指头数过来,她绝望地发现,所有的伤筋动骨她都可以原谅,就是夺走她的孩子,让她彻底地恨死了他,即便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有着强大乐观的恢复神经,也无法修补心底的伤痕。
可是,现在他告诉她,他曾经在她昏迷不醒的时间里想出了保全她和孩子的两全法,她因此而能及时地苏醒,孩子因此而避免了被医生耽误的命运,原来在她无法探知的时间段内,他曾经为他们绞尽脑汁地想过所有的办法,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她心底的仇恨瞬间土崩瓦解。
原来她是真真实实地爱着这个冤家,她甚至有些汗颜地想,自己是不是一直都在努力地寻找原谅他的借口?
此刻,她依靠着这个滚烫的怀抱,对她来说就是她的全部世界,女孩子一旦成了女人,妈妈和亲人的温暖再也不是她渴盼的归宿,她太累了,她渴望他宽厚的肩膀真的能撑起她未来的希望,她没有勇气再去和其他人开始一段感情或者新生活。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我?”
米小小冷不丁地说出这么一句足够惊心动魄的话,震动得某人顿时开始咳咳咳起来。
祁御泽咳着,原本盯着床头照片的视线瞬间转过,定定地落在她的脸上,她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让祁御泽心底闷笑不已。
米小小窘迫地红了脸。
祁御泽胸腔里发出的轻微震动,让她知道,这家伙在笑她。
但是,既然话说出了口,她也没有回避的意思:“往常咱们小别几天,你看到我就眼放绿光,咱们这都分开多久了,没道理你这次只亲亲抱抱就满足的,我听说男人憋太久会出事的。”
祁御泽无语地磨磨牙,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他曾经那么急不可耐过吗?
而且这个小丫头,嘴上说得大方,可那紧紧地闭着的眼睛,还有紧紧地抿着的嘴巴,怎么看都是一副视死如归、待宰羔羊的模样,他看着她这副故作坚强的模样,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憋太久会出事的!
什么意思?难道她怀疑他憋得太久不中用了,要验收一下?
这个念头一起,祁御泽今天是打算做君子的,没有想着这么快就把她这样那样的。
想象中的急切狂野并未降临,米小小偷偷地撩起眼皮,眯着眼睛偷看那家伙的反应,怎么了,他的脸色那么难看,难道真的憋坏了?
不会吧!
可是,以她对他的理解,他对她的抵抗力为零。
可是现在,他竟然憋着笑意看她,这么能忍,不可能!除非他真的憋坏了!
祁御泽看着她那一变再变的脸色,这丫头脸色的紧张竟然一点点地变成了疑惑,而且开始不安分地偷偷地往他的怀里挤呀挤的。
明白米小小的意图,祁御泽彻底无语,哎呀——这丫头真是让他火大,这是他们久别重逢,他想给她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安全感,不想让她有阴影。
一辈子就想崇高这么一次的。
“小小,我是很想你,可是,更多的是精神和心灵的依恋,以前我——是有些——贪吃,以后我会顾忌你的感受的——”
米小小一下子从他的话语里瞪圆了眼睛。
祁御泽宽慰一笑,以为她领悟到自己的诚意,虽然他憋得很不舒服,不过她能因此就掀去以前的印象,他觉得值得。
可是,只见那丫头眨眨眼,扁扁嘴巴,竟然悲从中来:“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以为我和商凌发生过什么,才不想碰我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只是同学,你是在嫌弃我吗?”
祁御泽无言望苍天,看来他怎么都不可能有高格调了,当即就恶狠狠地堵住小丫头那喋喋不休的让他气血上涌的唇。
漂泊的小船终于靠入她渴望已久的港湾,米小小不知道这个港湾是不是能让她一世相依,避过风浪,但她还是本能地靠近,揪紧,就好像即将溺毙的人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的稻草,她不管不顾地靠上去。
她的双臂不由自主地搂住了祁御泽的脖子,吻能打消掉一切因为时间而产生的质疑和隔阂,米小小终于品尝到恶意揣测带来的后果,祁御泽的强势让她懊悔得想要逃。
可是祁御泽稳稳地占据了绝对的掌控权,一只手更是稳稳地托住了她的后颈,让她避无可避。
米小小开始觉得脸颊滚烫,头部开始有瞬间愉悦的眩晕。
米小小张开小嘴巴无力抵挡地发出一声呢喃。
就是这呢喃声让祁御泽他缓慢德松开米小小,侧着单手撑着头部躺在她身边。
米小小不得不睁开眼睛:“小小,对不起。”
“怎么了?”米小小眨眨眼,她不明所以,不过她能感觉到他是健康的,所以即便他中途喊停,她也没有刚才的担忧了。